意放慢速度从他们头顶掠过,他们还迟钝地什么都没发现。
若不是张洪义将他伤得实在太重,他今日在探清这座府邸实力的时候,就会直接大开杀戒了。
但现在嘛,还得再忍忍。
无所谓,只要结果是令他满意的,过程他并不在乎。
从小混迹街头、受尽白眼的小乞丐哪里会在意给人赔笑脸?
不仅不介意,他甚至还做得十分出色呢,不然也不会一步步爬到今天这等位置。
“姐姐喜欢我泡的茶吗?”
曲寒星笑着问。
施清秀察觉他看出自己的失态,还有点不好意思,抿唇一笑,颇有点难为情:“倒是叫曲公子见笑了。”
曲寒星嘴角笑意加深,脸颊两边的酒窝越发凹进去了。
要是认识他的人就会知道,通常情况下,他笑得越甜蜜,那就代表他心里的计划越恶毒可怕。
只可惜,单纯如施清秀完全看不出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只是觉得他外形俊逸,性情又温顺聪慧,倒是和玲玲很般配。
玲玲性子如火暴躁,曲寒星恰好也能够包容她,思及此,她望着曲寒星的眼神便多了几分亲切。
她拿开盖子,将那盅鸡汤递给曲寒星,瓷碗温度将她两边手心捂得暖暖的。
“幸好鸡汤还没冷掉,你快趁热吃吧。”
曲寒星低头去瞧,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的好东西还真不少,眼下还是被施清秀惊了一下,碗底的青灵芝被切成碎片,混在鸡汤里,使得汤底越发浓郁鲜香,正好可以给他补这阵子流失的气血。
施清秀倒真是太用心了,她库房里头没有什么稀罕宝物,这颗青灵芝可抵价值千金。
没想到她居然会给他一个陌生人食用,真是善良得有些过头了。
他难得拿正眼瞧她,悄悄打量之下,他才发现,施清秀身上穿着的纱裙可是泸丝云绸纱,价格并不便宜,是今年刚时新的绸缎款式,耳边带着的那对青绿珊瑚水滴耳坠,更是价值不菲。
他心里暗衬,这女子倒是懂得享受,也足够慷慨,连这等上好的青灵芝都舍得给他吃。
既然她对他这么好,他当然要好好回报她才行了。
等灭门的时候,他就让她死得痛快点罢。
一剑砍掉她脑袋如何?
也省得她多受几分死前的皮肉痛苦。
以她温吞的性子,怕是还没反应过来,尚且生不出害怕的情绪,头颅就已经掉在了地上。
毕竟,他剑法一向很快,也很准,从不曾失手过。
至于那个胆敢冒犯他的玲玲……
曲寒星嘴角笑意更深,漂亮的桃花眸微微眯起,闪过愉悦情绪,届时,他就先砍掉她的双臂,待欣赏够她痛苦挣扎的求饶模样后,他再一刀、一刀地凌迟她罢。
第3章曲寒星误会了
这几日风平浪静,曲寒星安分待在映波阁养伤,张洪义这厮够狠,当日举着那把九环刀硬生生砍下来,要不是他及时退开,恐怕当场得被劈成两半。
不过现在也没好到那里去,那道刀伤自他左肩劈下,斜着贯穿到右边侧腰,中间连肋软骨都被刀锋割裂了半寸。
他可是在映波阁躺了好几日才能下榻的,又多亏了施清秀给的那碗灵芝鸡汤,他现在外伤好得七七八八了。
只不过,内伤却是难愈,张洪义打他的那一掌可是灌注了七成内力,他五脏都险些移位,幸得自己内功修炼得还算不错,眼下还能强撑着,勉强装出副没事模样。
“扣扣扣——”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曲寒星正盘腿坐在榻上运功调息,眼下也不能贸然中断,免得气血上涌,更加重伤势。
是以,他便权当没听见,理也不理。
外头静默了一会,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外头又响起三声有序的敲门声,还有施清秀温柔如水的声音。
“曲公子?你又睡着了吗?”
她话语里还带着打趣的笑意,并没有因为他屡次怠慢而感到生气。
曲寒星一挑眉峰,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还真有点复杂。
待一个小周天运转完后,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这才下榻出了内屋。
他开了门,来人果然是施清秀。
她一见到他,便不动声色地上下扫视了他一眼,见他气色尚好,心头这才松了口气,眉头微蹙,面露担忧之色。
“我听陈伯说你这几天都一个人闷在映波阁,我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你。”
他刚来的时候,映波阁每日不是大夫就是小厮们进进出出,大门整日都是开着的。
但自从他伤势逐渐开始好转之后,他便总是将门扉紧闭着,就连小厮送来饭菜,他也只是吩咐他们放在门口就好,他自己会出来取。
他这般古怪举动,难怪这家府邸的管家陈伯不放心了,亲自将此事告知了施清秀。
“姐姐,我没事,”曲寒星笑着解释,面上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这几日只是待在屋子里运功调息而已,怕有人打扰,我才终日将门关上了,害姐姐误会,还亲自跑一趟,真是我的过错。”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朝施清秀做了一揖。
施清秀哪里会怪罪他?
她本来就只是担心他而已,但曲寒星也太小心翼翼了,真是个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孩子。
她连忙虚虚托住他双臂,“曲公子言重了,我也是碰巧有事来找曲公子才特意跑过来的罢了。”
曲寒星诧异:“何事?”
他想不通她能有什么事情找他?
施清秀低下头,有些难为情。
从少女时期开始,她所认识、熟悉的男子也只有杜秋霖一个罢了,杜秋霖与她早已定情,她面对他的时候,脸皮都很薄,何况现在是对着完全不熟悉的外男曲寒星?
虽说曲寒星年纪尚小,但他身量却是高挑,她站直了身也只到他胸口,她有时候着实有点没办法将他当小男孩来看待。
更何况,她也是第一次做红娘,难免有点不熟练,不知曲寒星会不会看出她的意图,她心底担忧。
曲寒星见她耳朵忽然涨得粉红,觉过味来后,心底嗤笑,原来她前几天送他灵芝鸡汤是有深意的啊……
她是在同他示好?
他以前也曾混进武林宗派当弟子,为的就是窃取武功秘籍,学得一招半式,他记不清是哪家的宗门夫人看上他,只记得当时她也总是熬一些大补的汤药给他喝,为的就是让他与她欢好,一解她的空闺寂寞。
他刚开始的时候,假意与她好,在利用她取得该门派的武功秘籍后,他就杀了她。
在她跳脱衣舞撩拨他的时候,他笑着将她揽入怀中,然后,亲手喂她喝下穿肠毒药。
他至今记得那个女人毒发时,不敢置信、瞪大眼睛怒视他的情形。
她痛得在地上来回打滚,怨恨地哑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她似乎是真的很不明白啊,明明自己什么都给他了,真心、信任、宗门至高的武功秘籍……
她把所有能给的东西都给了曲寒星。
曲寒星笑得嘲讽极了,脸上甜蜜的笑容好似都淬了毒,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冰凉。
“夫人,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