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的妖虫肆意践踏,甚至……甚至还渐渐从中尝到了滋味,露出了那般……那般沉溺其中、主动迎合的媚态!
“啊——!!!”李肃只觉一股血气直冲顶门,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宛如困兽般的怒吼!他猛地挣扎起来,周身筋肉暴起,青筋毕露,恨不能立时挣脱束缚,冲上前去,将那妖虫碎尸万段,将她从那无边的沉沦中唤醒!
然则,按住他四肢的那几只巨蛛,力大无穷,纹丝不动,任他如何拼尽全力,如何催动体内真气,那坚韧冰凉的蛛丝依旧如铁索般死死捆缚着他,纹丝不动!
眼见心爱之人就在咫尺之遥,行此非人之事,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这巨大的羞辱、愤怒、绝望与痛心,如同万千钢针,狠狠刺入他的心房!李肃只觉胸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激愤之情,如烈火烹油般疯狂奔涌,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与体内本就因先前伤势而紊乱的气力狠狠撞在一处!
这般情急之下,强运真气,本就是修行大忌。时间一长,那激荡的内息无处宣泄,竟是反噬其身!李肃只觉喉头一甜,眼前金星乱冒,心头那股子极致的悲愤与无力感如同沉重的磨盘,狠狠碾过他的神智。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竟是就此气血攻心,人事不知,昏死了过去。
悠悠然,李肃只觉神识自一片混沌中缓缓浮起,头痛欲裂,先前那撕心裂肺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他猛地一个激灵,挣扎着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周遭的景象已是大不相同。那些先前将他死死按住、密密麻麻环伺在侧的狰狞巨蛛,此刻竟都远远地退到了地穴的边缘阴影之中,密密匝匝,却鸦雀无声,仿佛受了什么严厉的敕令,不敢越雷池一步。火把早已熄灭,唯有远处崖壁上方,那通往地表的洞口洒落下一片清冷的月光或是晨曦,勉强照亮了这片幽暗空间的一角。
在他身侧不远处,赫然躺着一个巨大的、已然从中破开的玉色空蛹,蛹壁光滑,边缘处还残留着些许粘稠的丝状物,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幽香。
李肃心头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寒流般窜遍全身。他霍然起身,也顾不得身上的酸痛与虚弱,朝着四周大声喊道:“清竹!清竹妹子!你在哪里?!”声音在空旷的地穴中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恐惧。
寂静片刻,一个声音回应了他。
那声音自远处传来,方位正是那洞口光照范围边缘的黑暗之中。只见一个模糊的、娇小的身影低缩在那里,背对着光亮,蜷缩着身子,仿佛竭力想将自己藏匿于阴影之内,不愿被他看清分毫。
“肃阿哥……”那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极其古怪的、细微却挥之不去的颤音,仿佛琴弦绷得太紧,又似玉珠滚落石盘,清脆中夹杂着异样。然而,撇开这奇特的颤音不谈,那说话的语调,那字里行间透出的不耐烦与一点点嗔怪,却又偏偏是李肃再熟悉不过的——正是楚清竹那独有的娇蛮味道!
“……你走吧!”她似乎有些没好气地说道,那娇蛮的口吻配上奇特的颤音,听来分外诡异,“这些翡玉蛛都让我喝退了,笨死了!快走!此地……不会再有东西伤你了,赶紧离开这里!”
李肃闻言,心头虽是疑惧交加,但听出她语气中那熟悉的娇蛮之意,竟是不由自主地松了半口气。至少……至少她的性子似乎还没全变。他定了定神,试探着朝那阴影中的身影迈开了脚步。
“清竹妹子,”他一边走,一边柔声说道,试图安抚,“别怕,我们一起走。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他脚步刚动,那阴影中的身影便猛地一缩,仿佛受了惊吓。楚清竹那带着奇特颤音的娇蛮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明显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耐:“哎呀!叫你走你就走嘛!啰嗦什么!别……别过来!”
那语气,像极了平日里嫌他碍事时的小模样,只是此刻听来,却让人心头发紧。
李肃脚步未停,反而加快了几分。他必须要看清楚,清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一个人!
“清竹!”他又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眼见李肃越走越近,即将踏入那片阴影,楚清竹的声音骤然拔高,那奇特的颤音也愈发明显,几乎要压过了她原本的声线,显得尖锐而惶恐:“你别过来!说了别过来!听到没有!”
她的声音里已带上了明显的慌乱,那娇蛮的外壳似乎正在迅速剥落,露出了内里深藏的恐惧与无助。
李肃心头一痛,却更是坚定了要靠近的决心。他已隐约能看到那身影的轮廓,似乎……似乎与常人无异?
就在他即将看清她面容的刹那,楚清竹的声音却猛地一变,那所有的焦急、不耐、甚至娇蛮,都在瞬间化作了浓浓的、压抑不住的哭腔。
“肃阿哥……求你了……”她的声音哽咽着,那奇特的颤音在哭泣中显得尤为刺耳,如同破碎的琉璃,“你走吧……求求你……别过来……别看我……呜呜……快走啊……”
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仿佛再靠近一步,便会让她彻底崩溃。
李肃闻得她那带着哭腔的哀求,心头猛地一揪,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强忍着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硬生生停下了脚步,站在那光与影的交界处。
他望着那团模糊的、在阴影中瑟瑟发抖的身影,声音放得极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安抚,试图唤醒她深藏的记忆与情感:“清竹……清竹妹子,你忘了么?你不是说……说要带我回你们寨子,去给你阿婆瞧瞧的么?”
他顿了顿,似乎在鼓足勇气,声音更低了几分,带着一种笨拙却无比真挚的恳切:“你……你之前……不是还说……说早该……早该让我……让我疼你,要给我……插穴穴的么?”
这话一出口,连李肃自己都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但他顾不得许多。他知道清竹心思单纯,受山寨风气影响,对男女之事有着异于常人的理解,将那最亲密的行为视作了爱的直接表达。此刻,他只能用她曾经说过的话,用她能理解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对她的情意未变,试图敲开她因恐惧而紧闭的心门。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李肃急切地说道,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真诚,“我想和你在一起,清竹妹子!我……我也喜欢你!我喜欢你平日里那娇蛮的模样,也喜欢你那些可爱的小任性!不管你……不管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他向前伸出手,虽然隔着距离,却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过去:“跟我一起走吧,清竹!离开这里,我们一起走!我真的……真的不介意!”
李肃那番饱含深情、斩钉截铁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那阴影中蜷缩的身影心湖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楚清竹似乎被触动了,那细微的啜泣声稍稍停顿了片刻。
然而,希望的微光刚一闪现,便又被更深的绝望所覆盖。她依旧缩着身子,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幽幽传来,充满了无力与悲凉:“肃阿哥……我……我走不了了……真的走不了了……你别看我……求你了……就当……就当清竹已经死了吧……”
“不!”李肃断然拒绝,语气强硬,不容置疑,“我偏要看!清竹,你听清楚,我说过,我也喜欢你!你是我李肃认定的女人,是我的恋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子不容反驳的决绝。
这话仿佛给了楚清竹某种力量,又或是让她彻底断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