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个活,我想
够一个月拿了工资再走,可以吗?”
“你找了活?什么活?在哪里?什么时候找的?
什么的?累不累?”
乔蔓仔仔细细询问了一通,又大事小挨个叮嘱了一番,转向齐砚。
“齐砚,你爸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你该叫叔叔的,不知道你有没有………”
“我不愿意。”齐砚说。
乔蔓笑:“我没有联系他。把一个有赌博案底的招来,还没有你自己住着让
放心。福利院你肯定也是不考虑的是吗?”
齐砚点。
“好。我跟你们居委会的沟通了下,说了你家里的
况,他们说会把你纳
补助名单,平时也会尽量多照顾一点。你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随时找我。钱的话,省着点花,以后……以后的事慢慢再想办法。”
齐砚:“嗯。”
乔蔓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心复杂地叹了
气。
她环顾四周,起身走去桌子旁端起骨灰盒:“怎么这个还在客厅放着?这出去进来的……齐砚,过来帮我开下门。”
“哎呀,房间里怎么这么。”乔曼皱着眉
走进房间:“这么一直关着门怎么行,没几天就成蟑螂窝了。去,打开窗户透透气。骨灰盒我放这儿了,等以后……你要是愿意的话就给他买块墓地。这桌子和床都得收拾,东西能要的要,不要的就丢了去。方
,拿块抹布过来,还有扫把拖把,你俩跟我一起大扫除……”
乔警官风风火火,支使着两个小帮手和她一起给闷窒的房间来了次彻底清扫。
蒲早站在门,看着在里面忙活的一大两小。
房子里好像忽然进来了好多阳光,亮堂堂地照着屋里的一切。灰尘像水中的浮游生物,在阳光下缓缓飘动,很久很久才落到地上。
第二天上午,方和齐砚坐在一起吃午饭。
“你们那里的学校和这里的一样吗?”饭快吃完时,齐砚问。
方停下筷子:“我不知道。”
我又没上过这里的学校。她在心里嘀咕。
齐砚没再说话。
吃完最后一饭,齐砚放下筷子:“大学哪里的都能考。”
“啊?哦。”方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低
扒了
饭:“我打算上完初中就去打工。”
齐砚刚要离开椅子,听到她的话又坐了回去:“打工?”
“嗯。高中学费太贵了。我姑姑家的表哥考高中时,因为差了几分,第一个学期光赞助费就了好几千。高中要去县里读,生活费也贵。早点打工,可以早点赚钱。”
“去哪里打工?”
“厂子里面啊。我们那边有砖厂、养场,还有一个石板厂,离我们村很近,我妈以前还去那里面
过活,活特别累。或者……”方
看着手中的碗:“去南方。听
说南方工厂多,活好找,给的钱也多。就是12岁
家还不要,得再等几年,等我十五六就能去了。”
齐砚看了看方,站起身:“我洗碗。”
下午,方去附近转了一圈。在离小区不远的超市买了菜和几个本子,用来写在字典上新学的字。
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小书店。
她走进去,抬看书架。书都包了塑封,没法翻开。方
拿起一本,看了看背面的定价,又放了回去。
“那排书架上的都是特价,里面的七折,外面五折。”看店的年轻从手中的十字绣里抬起
来,对方
说。
七折,五折,方在心里算了下价格,慢吞吞朝外走。
书店老板抽起针线:“想买什么书?这边地上这几本,受了点,封面有点脏,但里面不缺页,有漫画也有辅导书,可以十块钱叁本卖你。”
方走到柜台旁边,蹲下身去,仔细挑选出了两本。第叁本拿不定主意。方
拿着手里的书,眼睛一直朝书堆里瞟。
“就你手上那本挺好,学点绘画技巧,以后画黑板报啊做海报啊,都用得上。”书店老板耐心又敬业:“杂志看吗?架子上,过期的那些,算你一块钱一本。”
方转身去看杂志,翻了一会儿,她低
看了看怀里的书,怯生生说:“我……下次再看吧。”
“好,以后常来。叁本,正好十块。”
离齐老师家还有一段距离,方看到了齐砚。
齐砚侧对着她,面朝弄堂中间一个路的拐角,身体被停在路边的叁
车挡去了一半。
齐砚很少出门,方探
凝目,确认是他后,举着手里的袋子开心地朝他走过去:“齐砚,你出来玩了啊?我买了
片,明天
我们可以炒吃了。”
齐砚转看了看她。
方笑起来:“青菜炒
,行吗?青菜没有花钱,是超市不要的,被我捡回来了。菜还好好的,就不要了,你们城里
真
费……”
齐砚的身影突然向前冲去,不见了。
方愣了一下,大步跑了过去。
“齐砚!”走到跟前,方叫了一声。她慌慌张张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墙边,冲向扭打在一起的两个
。
“别打架!为什么打架啊?不准打架。”方伸手去掰扯拽着齐砚衣领的那只手,那
手肘向前一捣,撞到了她脸上。
方颧骨挨了一下,眼冒金星,眼泪哗哗往下淌。她抱住那
的手臂,张嘴咬了下去。
那惨叫起来,松开齐砚的领
,侧身向方
的脑袋挥拳。
齐砚抓住他的手臂,抬膝撞他下身。
“嗷……我!我
你妈!你使
招!你他妈松开我!两个打一个,你们要不要脸!”比齐砚和方
高出多半
的男孩弓着身子捂住肚子,一边挣扎一边大骂。
方松开紧咬的牙齿,用力推了他一把,自己往后退。
“齐砚!”看到齐砚还站在原地,方上前把他拽了回来。
“不许打!你为什么欺负齐砚?”方
对高个男孩喊。
“我你妈!谁他妈欺负他了?你们两个打一个才是欺负
!咬
的疯狗!不要脸!”男孩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咬痕,
大骂。
“你还骂!”
“我就骂了!你又是哪里跑来的野狗?你哪只狗眼看见我欺负他了?他妈的明明是他先动手,他欺负的我!”
“不可能,齐砚不会欺负!”
方气喘吁吁往后退,感觉到齐砚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她忙拉住他的手。
“你他妈疯了吧你!”高个男孩一脸无语:“我真他妈了,撞上个神经病,又遇上个泼
!一对儿疯狗!”他扳着手臂又看了下那排牙印:“狗东西下嘴真狠!得狂犬症了吧你?母疯狗,臭婊子……”
齐砚抬脚冲上去。
方忙拉住他胳膊:“别打了,让他骂去,我们走,我们回去。”
感觉到齐砚手臂发抖,方低
去看。
苍白的皮肤上一道长长的血痕映眼帘,她睁大眼睛:“怎么弄的?”
齐砚甩开她的手。
方着急地又去拉:“他弄的吗?用什么拉的你?疼不疼啊?”她急得声音变了调。
“别他妈诬赖我,我没动手……”对面的高个男孩看着他俩嗤笑:“我说怎么跟我那么大劲,原来是先被别拉了
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