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骚包的不行,他问时曼:“你想坐哪辆?”
时曼看不出个所以:“随便。”
陈嘉誉有心卖弄,选了一辆黑粉色的摩托,他给时曼选了一个粉色头盔,自己则带了一个全黑的头盔。
“等会抱紧我,知道吗?”
他生怕她不知道,再叁叮嘱。
时曼感受强劲的风从自己身上吹过,陈嘉誉的衣服被吹得鼓起来,幸好她压着缓解了不少风力,她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抱着花,只觉得相当的累人。
陈嘉誉在头盔里露出得逞的笑,其实正确姿势一般都是后座的人双手撑在油箱,他故意趁着机会让时曼主动抱着他。
时曼的手太老实,即使搂着他,也没有一丝逾越,一动不动的在他小腹位置,像是有颗钉子固定住了,他等红绿灯的时候趁机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衣服里面,让她摸自己的腹肌,时曼吓得都正襟危坐起来,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又用手在他肩上抽了一下泄愤,他轻快笑起来。
红灯倒计时,油门微微发动,时曼只好又重新抱着他。
坐在后座实在是难受,后面的位置太高,她几乎是前倾趴在陈嘉誉身上,像是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背上,好不容易撑到家,她下来的时候已经感受到腰背酸软了。
时曼在心里打算,就算下一次陈嘉誉再怎么威胁她都不打算坐他的车回来了。
花束被她压的扁扁的,里面的花也焉焉的,像是控诉她对它的不珍惜,她捧着这么大一束花,实在很不方便,她还在纠结等会要不要直接扔掉,可惜事与愿违,陈嘉誉非得陪着她上楼,到她家做客一番。
时珊今天还没睡,等着姐姐回家,看着上次来找姐姐的同学,很是高兴,在旁边一直跟陈嘉誉聊天,都顾不上姐姐了。
时曼找了个瓶子把花插进去,瓶子太小,几十朵花挤在一起,好不委屈。
“这是你送给姐姐的花吗?”
“嗯,好看吗?”陈嘉誉看着与时曼八分像的女孩,也不由对她升起亲近之感。
“好看!”时珊用力点头,又说:“这还是我姐姐第一次收到花呢!”
时珊说这话,他没有否认,那些被送出去的花估计都被她扔进垃圾桶没被带回来罢了。
他心情大好地看着第一次入门的花,而这花是他送给她的,一股莫名的得意油然而生。
两人小声的切切私语,被时曼无情打断。
“作业都写完了吗,珊珊。”
时珊还在跟陈嘉誉对话,听到姐姐的话赶紧扭头回答她“写完了,姐姐。”
“等会我来检查,你先回房间。”
姐姐下达了命令,时珊依依不舍地看着这个帅气的哥哥。
“快去吧,听你姐姐的话。”他倒是细语柔和当起了白脸。
时曼觉得陈嘉誉真是越来越厚颜无耻了,安稳地坐在沙发上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还不回去?”
陈嘉誉觉得时曼一回到家,像是掌握了主动权,动不动就赶人,一点待客之礼都没有。
他好心送她回家,一杯水都没喝上就算了,还温馨照顾她妹妹,也没换来一句感谢,倒是一开口就被下达逐客令。
他不回答她,磨蹭着想跟她多呆一会,坐在沙发上开口:“我渴了。”
时曼给他去倒水,一个破旧有些年份的杯子摆在他面前,他看着杯子上甚至有个小缺口,心里有些不情愿下口,但时曼一直看着他,他只好忽略心中不适虚虚喝了一小口,找着话题说:“你明天去干嘛?”
“上午去医院,下午兼职。”
“你那兼职有什么好继续的,我给你一天的钱都抵得上你那一个月的工资了。”
时曼皱眉没说话,转身收拾桌上的东西。
“我认真的,要不你辞了那工作吧,明天陪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还要继续劝说下去,看着她嘴角微微下撇的不耐烦,又生生停止了。
陈嘉誉搞不明白时曼为什么不肯放弃那么点薪水的兼职,又被她坚持给弄得气恼。
两个人不欢而散,实则只有陈嘉誉不欢,他靠在自己的摩托上,看着时曼家中亮着的灯光,他心中烦闷,骑着摩托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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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下雨
时曼醒来便感受到空气里的凉意,她拉开窗帘,窗帘布不过是一块旧布剪裁过的,上面的花样老俗。
外面的天色暗沉沉的,乌云大片大片连着,把整个天空都笼罩起来,飘的极低,让人看了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看来今天是要下一场大雨。
时曼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开始做早饭,经过客厅总能看见那一束鲜艳的花,花朵经过一晚上的滋润变得蓬勃,花朵都展开了。
两姐妹吃完早饭照例去医院看望汪曼易,医生告诉她汪曼易恢复得很不错,要继续进行康复治疗,未来一年是关键时刻。
她点点头,主治医生看着这个单薄的女孩,心里总是不免觉得怜惜,这么好的孩子,却要这么早承担这么多舛的命途。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熟稔的跟她打招呼,他们知道她们的不容易,对这对姐妹俩很是照顾,时曼跟汪曼易说了一会话,外面突然打起惊雷,瞬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上午过去,雨势并没有变小,时曼收拾东西准备去店里上班,她让时珊等雨小点的时候再回家,从包里拿出一把伞递给她。
时珊乖乖点头,坐在病床边给汪曼易按摩腿上萎缩的肌肉。
这场雨下得又大又急,还卷着狂风,大颗的雨珠飞速砸在单薄的雨伞上,被砸的变形,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来阻挡这场风雨,时曼身上湿的透透的。
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极为不适,又冷又黏。
等到店里,她差不多已经变成了一只落汤鸡,方黛滢看她浑身湿透走进来,鞋底周边一圈马上泅出一大摊水印,身上还不断有水珠滴落下来。
“这么大雨,你还过来干嘛?”她指责她,又火速冲到换衣室拿出毛巾来给她擦身体,一边数落她:“我就知道你这死心眼肯定要过来,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天气预报都说今天这雨要下一整天,生意肯定不怎样,人手够了,你根本就不需要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我都说了多少次,来上班视情况而定,视情况而定!我看你根本就没听!”
“我没有不听,手机是没电关机了,不是故意不接的。”时曼慢吞吞的说着,对她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来,她知道面前这个比她大一点的姐姐对她的关怀和真心,方黛滢看着时曼的笑嘴里的数落便再也说不出来了,腹诽她就知道使出杀手锏让她毫无办法。
她情绪很少有波动,即使难过她也不怎么会表现出来,这个年纪的女生,正是情绪外露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难过没有开心没有情绪呢,只不过她把这些都偷偷藏了起来,她发现眼泪没有用,伤心没有用,说出恳求的话也没有用,于是这些便潜移默化的消失了。
她本来模样就好看,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睫毛湿漉漉的贴在眼皮上方,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嘴角露出她一点尖尖的小虎牙,像是拨开了一切阴霾的乌云,一束明亮的光照在心上,让人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