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叔有本事!有远见!要不是他,你们一家现在……唉!”
他重重叹了气,随即又激动起来,看着陆荆满身的血污,“再说了,今天要不是你小荆天神下凡一样杀进来,叔这条命早就喂了那些鬼东西了!哪还有命站在这儿说话?叔感激你还来不及!”
在李二狗朴素的认知里,陆荆从小就是个实诚善良的孩子,此刻那泛红的眼眶和充满懊悔的语气,让他对陆荆的话信不疑,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感激和庆幸。thys3.comwww.LtXsfB?¢○㎡ .com
两收集完药物,迅速离开了卫生院。
夕阳如血,将整个天空染成一片凄厉的暗红色。
陆荆手持军刀,主动走在最前面,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和岔路。
李二狗紧紧跟在他身后,看着陆荆那挺拔宽阔、仿佛能挡住一切危险的背影,恍惚间,那个小时候被欺负了只会躲在他身后抹眼泪的瘦小男孩形象,与眼前这个杀伐果断、顶天立地的身影重叠又分离,最终只剩下眼前这个坚实的依靠。
一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浑浊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砸落在他满是泥污和血渍的手背上。
他低看了看手中那攥得发热的、儿子的救命药,在心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发誓:陆荆的救命之恩,他李二狗这辈子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
路过村委会时,旁边村里唯一的小卖部映眼帘。最╜新↑网?址∷ wWw.ltxsba.Me
那扇卷帘门被力撞得扭曲变形,歪斜地半吊着,大门
开。
里面货架东倒西歪,各种零食的包装袋——红烧牛面、蛋黄派、巧克力……在穿堂而过的风中簌簌作响,五颜六色的包装在昏黄的光线下,像金子一样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光芒。
“咕噜噜……”李二狗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一连串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吞咽着水,
裂的嘴角甚至控制不住地溢出了涎水。
他们家已经吃了整整十几天的稀粥,一碗粥米粒都能数得清。
他们每天都饿着肚子,尤其是他的儿子小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些子
眼可见地瘦脱了形,肋骨都清晰可见,加上这场高烧,身体更是虚弱得像纸糊的一样,已经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这些平里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垃圾食品,此刻在他眼中就是无上的珍馐美味!
续命的灵果!
他几乎就要脱而出叫住陆荆:“小荆!咱去那……”可目光扫向小卖部门
——那里至少有十几只丧尸在漫无目的地徘徊、低吼,甚至还有两只正挤在门
撕扯着半具尸体!
李二狗喉咙里那点可怜的水瞬间变得冰冷
涩,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李二狗痛苦地、艰难地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秒都是煎熬,声音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还是……命要紧啊。”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儿子看到方便面时可能亮起的眼神。
陆荆瞥了一眼小卖部,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同时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诊所到李二狗家直线距离不过六百多米,但在遍布丧尸的死亡迷宫中穿行,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他们必须不断躲藏、观察、等待时机,往往要耗费好几分钟才能小心翼翼地前进十几步。
偶尔遇到实在避无可避、挡在狭窄通道上的落单丧尸,陆荆便会如猎豹般骤然起!
军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致命的银光,或抹喉,或刺颅,动作迅猛、准、狠辣!
在李二狗惊骇的目光中,那些力大无穷、反应迅猛的怪物,在陆荆面前竟如同待宰的羔羊,连嘶吼都来不及发出便颓然倒地!
李二狗看得是目瞪呆,心中对陆荆的敬畏和感激之
更是无以复加。
他哪里知道,陆荆心中正暗自得意地冷笑。
真正起作用的,是那件名为“无能丈夫贞锁”的系统道具赋予他的“无
在意”状态,让这些丧尸的感官本能地忽略了他的存在。
不过这些秘密,自然没必要告诉这位朴实又感恩的二狗叔。
让他以为自己是个藏不露的高手,效果似乎更好。
这短短的六百多米,两足足耗费了近半个小时。
当李二狗家那栋贴满米黄色瓷砖的平房终于出现在巷尽
时,两
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
房子看着还算牢固,两个窗户都焊着拇指粗的钢筋防盗栏,防盗栏后面不是玻璃窗,而是严严实实地塞着厚厚的棉被,只是那棉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血手印。
李二狗快步冲到门前,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先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才用指关节在门框上轻轻叩击了三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急切:“老婆!是我!开门!退烧药!小伟的退烧药带回来了!”
门内死寂了几秒。
接着,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似乎是有挪开了什么东西。
门缝微微敞开一条缝隙,一只布满血丝、充满极度警惕和惊恐的眼睛出现在门缝后,飞快地扫视着门外。
当看清确实是李二狗时,那只眼睛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然而,当视线触及李二狗身后那个浑身浴血、手持滴血利刃的身影时,那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啊——!”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惊叫刚冲出喉咙,就被早有准备的李二狗隔着门缝死死捂了回去!
“别叫!别叫!不是怪物,是小荆!陆承家的小荆!”李二狗急得满大汗,声音压得如同耳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是他救了我!快开门!”
门缝后的眼睛再次仔细辨认着陆荆沾满血污的脸庞,虽然一身污血看着骇,但眉宇间依稀还能看出是个正常的年轻
。
惊魂未定的猛地倒吸一
冷气,随即手忙脚
地抽掉门闩,用力拉开大门,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急切:“快!快进来!快进来!”
两闪身进屋。
立刻反手将大门死死锁紧,又用尽全身力气将一个沉重的矮木柜推到门后顶上,动作麻利而迅速。
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摸索着,很快墙角亮起一点昏黄摇曳的火苗,点燃了一根蜡烛。
借着这微弱而温暖的光,陆荆才看清的模样。
她约莫三十出,一
乌黑的
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结实利落的辫子,额前几缕碎发用黑色发卡仔细别住,露出光洁饱满的额
。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但净整洁的蓝布衬衫,袖
高高挽到胳膊肘,露出一段结实有力、线条流畅的小臂。
她的五官不算致,鼻子有些塌,嘴唇偏厚,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如同浸在清泉里的黑葡萄,此刻虽然带着惊惶,却依旧透着一
子农家
特有的泼辣、坚韧和
练。
脸上虽然沾着灰尘,但能看出她把自己收拾得很利落,在末世中这份整洁尤为难得。
她远不如唐秋萍那般气质风韵,也没白兰那童颜巨,但这份朴实无华的
净和利落,让陆荆看着就觉得踏实、舒服。
“小荆?真……真的是你?”把蜡烛举高了些,凑近陆荆的脸仔细端详,现在才认出了陆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