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不管不顾的蛮横气。
“万穗爷的威胁,谁敢不听?”我喉咙有点发,回了一句,试图找回点“好兄弟”的调调,可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悬在她汗湿的卫衣后背上。
她从我怀里退开一点,仰着脸看我。天台的光线暗,看不清她脸上红没红,但那双眼睛贼亮,跟夜里的探照灯似的,直勾勾地钉在我脸上。
刚才那疯劲儿忽然敛了,变得有点小心翼翼的。
“沈默……”这次没叫“默哥”,连名带姓,生疏得像是在做最后确认。
“那天……巷子里说的……你喜欢不喜欢我……我不管。我就想问问……”她吸了气,胸
起伏明显,“你心里
……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是喜欢我的?”
她的声音不大,被风吹得有点散,但每个字都砸得我耳朵根子发麻。
“就一点点,”她伸出小拇指,比划着指甲盖大小的意思,固执地盯着我的眼,“不用骗我,也甭勉强。我就想知道,你看着我跑过来,我背我回家,看我抢你排骨的时候……烦我了吗?还是……哪怕就一丁点,心里是高兴的?”
我的嗓子眼像是被一把糙砂子堵住了。脑子里嗡嗡的,全是那个该死的标签,硬邦邦地悬在那儿。
,系统,你他妈玩我呢?这演的是哪出好兄弟啊?跑我怀里来了?腿还露这么多……
时间像是被风吹凝固了。
几秒钟的沉默,在凉飕飕的天台上,漫长得像过了几个冬天。
麦穗眼底那点微弱的光,随着我的沉默,一点点地黯了下去。
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又没笑出来,变成了一丝极其难看的、带着点自嘲的弧度。
她猛地吸了下鼻子,好像要把风灌进肺里去,声音陡然冷硬起来,带着那种我熟悉的、像要掩饰什么的粗鲁气:“得了!明白了!算老子多嘴!你……”
话没说完,她扭身就要走。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带着一豁出去的决绝,那条光溜溜的腿在昏暗里白得晃眼。
身体比脑子快。就在她肩膀和我错开的刹那,我的手已经伸出去,啪一下攥住了她的手腕。冰冰凉,底下是剧烈跳动的脉搏,一下下撞着我的指腹。
“……喜欢的。”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跟锣一样
涩,从喉咙
处硬挤出来。
麦穗整个像被按了暂停键。猛地刹住脚步,身子僵在原地,只有被我攥着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她一寸寸,极其缓慢地扭过
,侧脸在昏蒙的光影里,紧绷得能看到咬紧的牙关。
“……真的?”两个字从她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浓的怀疑,还有一丝怕碎的小心翼翼。
晚风吹得她额前短碎的蓝紫色发丝胡扑闪。我看着她的眼睛,那片刚才熄灭的黑,又被新的什么东西点燃了。
我喉结狠狠一滚,像是要把那句话凿实了钉死:“真的。”
话音刚落,她已经撞了回来。这一次比刚才那次更凶更急,像颗炮弹直直砸进我怀里。那
肥皂香和水汽混着她骤然升高的体温,把我整个儿裹住。
我本能地抱紧她,那截卫衣下光的腰肢在我掌下滑腻又带着韧劲,肌肤的热度透过薄薄一层布直接烙在我手心。
她根本不给反应时间,滚烫的脸颊在我下颌处蹭过,带着不管不顾的蛮劲。然后,踮起脚——她的身高在
生里拔尖,但此刻还是差那么一点儿——温软的、带着点急切颤抖的嘴唇,就这样笨拙地、毫无章法地堵在了我的嘴上。
磕了一下,有点疼。
像块刚融化的水果糖,又甜又软,但裹了一层青涩慌张的硬壳。
她大概是憋着气的,亲上来就知道啃,湿热的唇在我唇瓣上碾来碾去,有点疼,又有点麻。
小巧的鼻尖抵着我的脸侧,急促滚烫的呼吸扑打着皮肤。她想撬开,又不得其法,只会用牙齿在那较劲,跟小兽似的,又凶又傻气。
太糙了。
我心想,脑子有点飘忽。
这丫平时那
凶
的冲劲儿全用在较劲上了。
腰上手臂的力道没松,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滑上去,按在她微微汗湿的后颈窝,有点冰。
指尖下的皮肤瞬间绷紧。
“傻子,憋死谁呢……”我含糊地说,嘴唇动了动,微微分开一丝缝隙,却没让她退开,反而引导着,舌尖极轻地在她紧抿的唇缝上扫了一下,像安抚一个炸毛的小动物,“……喘气儿……对……张嘴……”
麦穗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指令,那双紧勒在我腰上的手臂又紧了紧,像是生怕我跑了似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唇瓣微微松开一条缝儿。
一甜丝丝的、带着她独特气息的热息涌出。我没再犹豫,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力道,压了回去。舌尖抵开那道松动的门禁,探了进去。
里面温热湿润得不像话,却像个被突然闯的迷宫,舌尖毫无方向感地碰到她的牙尖,那点坚硬硌了一下。她像是触电一样猛地又想把嘴合上,身体在我怀里筛糠似的抖。
按住她后颈的手用了点力,掌心下滚烫的皮肤和紧绷的肌传递着混
的信号。
“……别咬……”我含混地警告,呼吸也变得浑浊不堪。
她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鼻音,像放弃了抵抗,又像在呜咽。笨拙地想回应,舌尖怯怯地,试探地碰了碰我的。
柔软湿滑,带着点她晚上可能吃过的橘子硬糖的甜腻。
像含住了一块正融化的跳跳糖。
我来回勾缠、逗弄、含吮着那笨拙的舌尖,耐心地教她一点点退让、纠缠。
每一次缠绵的搅动都换来她喉间溢出短促的气音,身体在我怀里越来越软,绷紧的肌像雪糕那样融化。
缠在我腰上的手臂也松了力道,滑下来,虚虚地挂在我脖子上,掌心汗湿滚烫,贴着我的后颈皮肤。
喘息声越来越重,不是我一个的,是
缠在一起,湿漉漉的,在晚风里又闷又烫,粘得化不开。
她身上那阳光
晒后的青
香混合着她本身的汗味,还有卫衣布料摩擦产生的热烘烘的气息,彻底将我包围,像陷进一个甜腻滚烫的沼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我感觉她整个都要软成一滩水了。抵在她后背的手指能清晰地摸到蝴蝶骨剧烈的起伏频率。我慢慢地、一点点退了出来,结束了这场黏腻的缠斗。
最后一下,舌尖划过她的上颚,惹得她一阵剧烈的哆嗦,哼声像小猫一样。
唇瓣分开时,发出细微的“啵”的一声轻响。
麦穗几乎站不住,整个挂在我胳膊上,胸膛剧烈起伏,大
大
地喘气。黑暗中,那双眼睛像是被水洗过,蒙着一层雾气,亮得惊
,又带着点劫后余生般的迷蒙。嘴角亮晶晶的,挂了点我们俩糊上去的湿痕。
她喘匀了几,眼神飘忽着不敢看我,舔了舔自己湿漉漉、红肿发亮的嘴唇,那动作带着点不自觉的勾
劲儿。然后,抬起一只滚烫的手背,胡
蹭了下嘴角,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点狐疑和别扭的醋劲儿:
“……沈默你……你怎么这么会亲啊?”她的手指
戳在我胸
,带着点力道,像是质问,“是不是……跟苏晚棠……练过?嗯?”
那点“练过”的尾音扬上去,像把小钩子,酸溜溜的。我心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