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个吸血鬼呢?」
薇尔莱斯抱着罗德里的胳膊,在听到沙科夫夸她们漂亮时龙尾得意地摇晃着,却在听到「吸血鬼」三个字时炸毛似的一紧:「主以前怎么还带那个臭蝙蝠来过!」
罗德里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沙科夫的目光这时落在了尤菲莉亚身上,突然瞪大眼睛:「这是……狗的罗德里!你把赫恩斯王都最有名的银剑骑士搞到手了?!」他抓狂地摇晃着罗德里的肩膀,「该死的!我还想着以后出去能用剑术向她示
呢!」
尤菲莉亚冷冷注视着这个聒噪的男,手指无声地扣上剑柄。
罗德里一把推开沙科夫,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就你这水平,用剑术示?再练三百年吧。」
沙科夫夸张地叹了气:「可恶……算了,你的寝室还留着,就是有点积灰。」他收起玩笑的表
,「去安置好你的
隶们吧,觐见教皇可不能带上她们。」
「那你慢慢教吧。」罗德里淡淡应道,转身带着众离开。
莎妮尔跟在最后,紫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绪。她从未想过,那个在她们面前永远冷酷无
的主
,竟会有这样……近乎
味的一面。看着他和旧友玩笑斗嘴的模样,仿佛揭开了那层残忍面具的一角,让她心底泛起一阵异样的触动。这种认识不仅没有削弱他的威严,反而让她更加……沦陷了。
沿着沙场边缘,他们走向峭壁旁的一排哥特式建筑。其中一栋三层高的黑石小别墅格外显眼,尖顶和飞扶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锐利的影。虽然不如主圣殿那般宏伟,但在这片肃杀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别致。
「夜之骑士首席的住处,每一代都能分到一间,即使死亡也不会有其他来住。」罗德里推开橡木门,「五年前分到的。」
走进门厅,一久未住
的尘土味扑面而来。薇尔莱斯立刻打了个
嚏,龙尾
上的鳞片都炸了起来。尤菲莉亚则已经自觉地开始检查各个房间,银白的长发在昏暗的光线中像一道流动的月光。
莎妮尔悄悄打量着这个充满主过去痕迹的空间。客厅的陈设简单而冷硬,黑胡桃木的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类典籍,一柄练习用的木剑斜靠在墙角。壁炉上方的墙面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最引
注目的是客厅中央的一张橡木长桌,桌面上还留着几道
的剑痕。
「主以前在这里练剑吗?」薇尔莱斯好奇地抚摸着那些痕迹。
罗德里没有回答,但目光在那张桌子上停留了片刻,似乎陷了某种回忆。
「这地方……真够森的。」薇尔莱斯推开一扇窗户,灰尘在阳光下飞舞,「不过比地牢强多了!」
尤菲莉亚从二楼探出:「主
,卧室已经准备好了。」
罗德里点点:「今晚住这里。你们老实待着,不要离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
,「我要去觐见教皇了。」
莎妮尔安静地站在角落,轻灵圣体让她几乎与影融为一体。但她紫水晶般的眼眸却始终追随着主
的身影,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思绪。这里的一切都在诉说着主
不为
知的过去——那个被教廷从贫民窟带走,在残酷训练中生存下来的男孩;那个一步步爬上夜之骑士首席之位的男
……
而现在,她正站在他曾经的居所里,看着他面对过去的故时展露的那一丝……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突然发现高高在上的神明原来也有凡
的一面,不仅没有削弱他的威严,反而让那份臣服感变得更加真实。
当罗德里准备离开时,他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扫过莎妮尔所在的位置——即使看不见她,他也能感知到她的存在。那个眼神让莎妮尔心一颤,仿佛被看穿了所有心思。
「都老实一点。」他最后丢下这句话,黑色披风在门一闪,消失在了走廊的
影中。
罗德里走出宿舍,抬望向悬浮在裂谷上空的那颗魔法太阳。那是一个半径几十米的巨大光球,散发着柔和却不刺眼的光芒,将整个教廷总部笼罩在一层不自然的昼光之下。光球上方隐约可见一层半透明的魔法屏障——既阻挡了外界窥探的视线,也防止了飞鸟误
这片禁忌之地。这个由教廷大法师们耗费无数资源创造的奇迹,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影子教廷
不可测的实力。
他沿着峭壁间开凿的狭窄石道前行,脚步声在幽的裂谷中回响。对面峭壁上,圣议堂那哥特式的尖顶如利剑般刺向上空,黑色石墙上爬满了古老的藤蔓植物。两名身着
致银色全身板甲的夜之骑士守在厚重的橡木大门前,铠甲上
致的月在
上纹章在魔法阳光下泛着冷光。见到罗德里走近,他们立刻低
行礼,无声地让开了道路。
圣议堂内部空间远比外观看起来更加宏伟。高耸的穹顶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地面上铺着绣有复杂星象图的红色地毯。几名神圣事业总司的执事正在忙碌地处理文书,见到罗德里时只是微微颔首,递给他一枚镌刻着荆棘缠绕的新月图案的徽章。
穿过几重拱门后,罗德里来到一个足以容纳数百的圆形会议厅。此刻厅内空无一
,沉寂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径直走向主席台后的暗门——面看似普通的木墙实则藏着一扇黑铁木门,表面雕刻着无数细小的符文。
暗门后是一个二十多米见方的石室,十几名高阶圣月军如同雕像般肃立四周。他们漆黑的铠甲上没有任何装饰,面甲下的眼睛如同死物般毫无波动。罗德里亮出徽章,两名圣月军立刻上前引路,带他来到房间尽的一部古老升降梯前。
「千层密室……」罗德里在心中默念这个教廷最神秘的所在。当他把徽章嵌升降梯的凹槽时,一名圣月军突然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用暗语标注着黑袍教皇此刻所在的方位。
机括运转的声音如同远古巨兽的低吼。升降梯开始下降,速度不快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感。罗德里靠在冰冷的金属栏杆上,感受着四周石壁传来的湿气息。裂谷已经够
了,而千层密室还要更
——仿佛直通地心。
十五分钟后,升降梯终于停下。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是已经来过多次的罗德里也不由呼吸一滞:迷宫般的走廊向四面八方延伸,厚重的石墙上挂满了永不熄灭的魔法长明灯。偶尔有仆匆匆走过,每个
都低眉顺目,脚步轻得像幽灵。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羊皮纸、药
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气息。
按照纸条指引,罗德里穿过三道暗门,最终停在一扇漆黑的铁门前。他刚抬起手,门内就传来一个嘶哑却威严的声音:
「罗德里?直接进来。」
推开门,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竟是一间颇为温馨的书房。四壁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将影子投在铺着兽皮地毯的地面上。黑袍教皇恩努格·狄里特曼坐在一把高背椅上,那身绣满银色符文的黑色长袍和顶的繁复冠冕与他此刻阅读的闲适姿态形成奇异对比。
教皇抬起的瞬间,罗德里感到一阵寒意掠过脊背——那双眼睛虽然浑浊却依然锐利如剑,仿佛能直接刺穿
的灵魂。更引
注目的是他腰间悬挂的那柄长剑,剑鞘朴素无华,却散发着令
心悸的气息。
「冕下。」罗德里单膝跪地。
教皇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微笑:「过来,孩子。」
罗德里起身走近,又在教皇脚边跪下。
「坐下吧。」恩努格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教廷就是你的家,不需要如此拘谨。」
「冕下面前,不敢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