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给那些养蚕户维持着生活。每一节课我都学得很认真,我想着将来见到妈妈拿出我的好成绩让她开心一些。
除了读书学习外我最常做的就是去田间地
看着这些广阔田野,我的心就会放空,让我得以稍稍弥补思恋之
。
原本以为生活会一成不变直到六年级下学期,一辆从县医院而来的救护车把我父亲抬
车,我也跟着上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路程父亲被推进抢救室我都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无力的瘫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就在这时她快步向我走来,她显然不同以往。
发长了一些披散肩
,脸上多了些淡妆,白色短袖外套着一件米色中长款风衣,搭配一条黑色阔腿裤。好似从前那个落
凡尘的俗气仙子,适应了
间百态以后懂得了如何打扮自己。
我一时
舌燥,死死的盯着她,忘了该称呼她一声妈妈。在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她已经紧紧的抱我
怀,小声抽泣着,这一刻我才认清她是谁。我的妈妈,她总是哭,一直哭。
「妈妈。」
「嗯,别害怕妈妈来了。」
唉,有些
你明明恨他,但是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你只能想起他的好来。父亲死了,死于酒
中毒,被陪伴他从早到晚的酒
夺走
命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与父亲没有过像别的父子一样
心,开玩笑,共进退。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酗酒打
的醉汉,与我相对妈妈哭得很伤心,哭了很久。
父亲的遗体运回家后,在村里
的帮助下办理了丧事,他们也知道父亲总是打骂妈妈所以也都纷纷劝解。妈妈换回了本来的村
打扮,我不喜欢她这样但是她乐意就好。
子还是如同往常我上着学,妈妈种着田,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妈妈有了一部手机,手机那
总有
给她打电话,还有她再也不用藏着一把刀防身。
「妈妈,谁天天给你打电话呀。」我忍不住询问。
妈妈拿过我的数学作业仔细检阅「问那么多
什么?等你小学毕业升
初中就什么都知道了。」
「哦。」
「哎!李文歌,你这道题怎么错了,明明很简单嘛。」妈妈把作业摆到我面前。
面对妈妈的疑问我却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的脸,生起气的她与平时那个温和顺遂的
有着极大的反差。见我一动不动她竟用手揪住我的耳朵,我被吓了一跳。「啊!」
「喊什么!」妈妈被我的反应也惊了一下。
我低下
感到全身都莫名的燥热。「妈妈,你怎么能叫我的全名,还对我动手动脚。」
「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你是我儿子动一动你怎么啦。」妈妈手拿我的笔在
稿纸上把我算错的题重算了一遍。
我还是不想抬
。「可我不想这样。」
妈妈见我
绪低迷伸手捧起我的脸。「你要明白,不论妈妈喊你什么,对你动不动手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儿子,妈妈的小文。」
「真的。」
「不然呢,小文怎么患得患失的。」
「我害怕妈妈突然不见了。」
妈妈亲了亲我的额
,我的全身再次燥热起来。「不会的,妈妈就在你眼前,永远不离开。」
「好。」
妈妈又揪了一下我的耳朵,我已然习惯不似刚刚那样反应激烈。「还发呆!快把错题改了。」
我回过神看着
稿纸上的正确答案,真正确信这一年多不见妈妈在学习上已经远远超过我了,我不禁笑着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我也得加把劲才行。
落后的山村里如果硬要我说一个好处那恐怕就是这一座座大山了,山上有很多东西。蘑菇和蕨菜是每户
家餐桌上的常客,山
。野兔也时常被
捕到还有院子里一盆盆从山上挖来的树苗鲜花。总之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真不知离了大山我们该怎样生存,只是世界
新月异容不得我多做选择,唯一能做的只有垂垂老矣时的无限感慨。
我的小学生涯不是很如意的结束了,走出校门后我回首看了看这座有些残
的学校,直到这时我才看到它是如此的包容且光彩夺目。我收起留恋用尽全身力气跑在下坡路上,跨过铁索桥七拐八绕来到了没有大门,没有围墙却满是亲
的小家陋室里。
「小文!跑慢点家就在这里。」我刚踏进家门妈妈就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接下我的书包。
我开心的脱下外套。「妈妈,我毕业啦。」
「是。是,不过这才小学毕业不能掉以轻心喏。」
「嗯。」
妈妈把我的书包放好转身走
厨房。「把汗擦一擦,换身
净衣服来吃饭。」
吃过晚饭后妈妈说明天带我去墓地看看父亲,这自然没有什么好拒绝不论怎么说都是家
。
第二天简单吃了点早餐我和妈妈带上祭祀用的东西以及贡品徒步走在上山小径间。今天的她似乎彻底卸下了村
身份长发披肩,身着一条碎花连衣裙一双帆布鞋,整个
显得十分静谧轻松。还好这时的我不甚懂男欢
,否则跟在她身后的我必定会因若隐若现的浑圆
部以及光滑直长的双腿搞得不知东西,不问是非。
我们村的墓地并不远大概三十分钟的路程,依照俗礼给父亲和周边的坟上了香,我们母子向父亲的墓磕了
随后妈妈把一张方布铺在地将贡品食物放在布上。用碗给父亲盛了些食物倒了一杯酒,我蹲在她身旁清楚的看见那被长发覆盖的俏脸上闪过一丝伤感之
,妈妈把长发拨到耳后轻叹一
气。「小文,饿了吧,坐下吃吧。」
吃着带来的食物我想安慰一下妈妈正在组织语言时,妈妈先开
说起了往事。「妈妈是从外省来的,确切的说是被你外公以两万块钱卖给了你父亲。」
我吐出嘴里的食物不禁追问。「为什么?」
妈妈则很是从容一边拌着碗里的凉面一边继续说着。「妈妈的哥哥大我十余岁是个老光棍,在他三十一岁时终于谈了个寡
只是到了谈婚论嫁时寡
开出很高的彩礼,家里把能借的都借了却还差两万。你父亲那时来我们省内打工正巧认识了我哥哥二
和我父亲合计商定后把我迷晕卖给你父亲,等我醒时都晚了十七岁的年纪又没读过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妈撑着额
小声抽泣,我赶忙抱住她轻揉着她的后背,也许是我的安抚给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来到这里后我开始不吃不喝以此抗击你父亲,他没有经验对付
所以有些害羞近不得我的身。只是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他对我说只要我生下一个他的孩子他就放我回家,我只能选择相信即使明知是谎言,生下你后一道无形的枷锁把我钉死了哪也去不了。」
我失落的松开抱住妈妈的双手。「所以妈妈很恨我吧。」
听我说出这种话妈妈万分激动用力牵住我的手。「怎么会呢,你是妈妈活到现在的希望。只是知道我不会跑后你父亲开始对我动粗,多次对我实施了强
,为了不让他再次得逞我就拿着一把小刀来防身但是害怕误伤你,所以妈妈只能让你睡你现在的房间这从小到大分开睡也导致我们母子之间越来越生疏。」
微风吹起,我们母子互相抵住对方的额
泪水一同滴在墓地上,化解心中苦难。
「妈妈,你辛苦了。」
「都过去了,你要好好读书别像妈妈一样无知,好吗?」
「嗯,我发誓不会再让妈妈感到痛苦,往后余生只有欢乐。」
「好,真是妈妈的乖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