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姐姐,等等我嘛。”
卓磊光跑动了起来,追着姐姐的椅,可这
椅明明开的很慢,但是自己怎么跑也追不上。
卓雅月好像完全听不到卓磊光的声音,也没有转,对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只顾着向前。
二就这么开始了徒劳的追逐,卓磊光渐渐地开始惊慌,恐惧仿佛是空气分子,把他笼罩,让他都透不过气。
“姐姐!姐姐!你慢点啊!别走!不要离开我!这里好黑,这里好冷,我害怕啊!姐姐!”
“姐姐!顾阿姨会不会在找我啊!她会不会在生气啊!姐姐!我怕!你快帮帮我啊!”
“姐……姐,呜呜……我怕,你不要走……不要走,呜呜,咳咳!我以后一直都听你的话,我再也不挑食了,我再也不动你的
椅了,姐姐,姐姐!快来救救我啊!”
卓磊光哭泣着,满脸泪花和鼻涕,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小男孩,挣扎着恸哭着追着卓雅月。而卓雅月依然无动于衷。
不知跑了多久,卓磊光跌跌撞撞快要跑不动了,而卓雅月依然不断远离,终于消失在卓磊光视线之中。
内心如同被凿开一个大,任由绝望的寒风钻进去,卓磊光
陷绝望。
他无力跪倒在地上,抱着无助地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周围景色也变了,从一片昏暗变成一片洁白。周围开始有其他出现了,大家都形色匆匆,都是一些穿白色衣服的
……
“医……医院?”
卓磊光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医院的走廊中,他就这么跪倒在走廊中间,可是来往的护士和医生仿佛看不见他,当他是空气。
医院里非常嘈杂,这种感觉卓磊光非常熟悉,是那种让快要
炸的嘈杂。他忍着剧烈的
疼,慢慢向前走着,他要继续找姐姐。
“呼,呼……”
嘈杂的声中,开始有一个明晰的声音逐渐出现。滴、滴、滴、滴……那毋庸置疑是一种医疗器械的提示音。
“这是谁的病房?”
终于他走到一间病房门,在这里滴滴声最为响亮,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可是门
的名牌确实空的。
正当他准备开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高大威严的中年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面色铁青,双拳紧握。
“爸爸?!”
卓磊光近乎尖叫出来。
“磊光?你怎么在这里?”
卓磊光哭着抱住这个男,他甚至忘记了一直以来的恐惧感和不信任感。
“爸爸!爸爸!是谁在这个病房里啊?”
“爸爸,求求你告诉我吧!”
“这个……唉……”
男一再迟疑,不愿意告诉卓磊光,然而直觉告诉卓磊光,马上将要发生非常可怕的事
了。
突然,那规律的滴滴声,变成了长音。
卓磊光思考凝固,随后一巨大的绝望与悲伤从心底溢出。
25-08-20
他猛地从男身边的空隙钻进了病房,护士们簇拥着在床边,医生站在
群外叹气。
卓磊光终于看到了那个床上的。
“姐,姐……?不,不对,是……”
在洁白的病床上,一个躺在其中,身上连着各种管线。明明这个
卓磊光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他一瞬间却犹豫了。
“雅月啊!我的雅月啊!我的儿啊!!!”
在床的另一侧,一个发出了哭喊,推开围着的护士趴在床上。那
卓磊光很确定,就是顾阿姨。
所以说,病床上的就是卓磊光的姐姐卓雅月。
床边的心电仪上已经是一条直线,那长音是正如同加拉尔号角,吹起象征悲剧的长鸣。
“你们救救她啊!继续按胸啊!我
儿还有救啊!”
护士们已经停下了手的工作,绝望的母亲转而又愤恨地揪住医生的白大褂。
“你为什么只看着,我儿要没了啊!!!”
“顾士!请您冷静!病
的心脏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本来就是严重的先天房室缺损,可是家属一再要求动手术,签了字就应该了解这个风险!”
“那你要我怎么办!!!放着不管她,她还是要死啊!”
“说到底是危重风险很大,需要严密看护和检查。我们这边意见一直都是保守处置比高风险手术好啊。”
这里的又变得无视卓磊光的存在了,卓磊光内心出乎意料的宁静,他走到病床边。
卓雅月静静地躺着,苍白的皮肤似乎和洁白的被褥融为一体。
这个场面让卓磊光想到了躺在水晶棺中的白雪公主,眼前好像真的飘下了蓝色的玫瑰花瓣,撒在了卓雅月的棺椁之中。
姐姐死了,姐姐再也不会着奇怪的
癖和自己拌嘴了,姐姐再也不会对自己露出温柔的笑容了,姐姐再也不会给伤心时的自己读书了。
——自己再也没办法,回报姐姐奉献给自己的了。
想到这里,卓磊光流下了眼泪。天气寒冷,泪水落下仿佛都成了冰,砸碎在空旷荒凉的大地上。
曾以为依靠着姐姐的温柔引导,自己一定能重新找回心中遗失的碎片。
那黯然的双瞳中,究竟还能不能看到色彩呢?
卓磊光哽咽着,泪水模糊了实现,眼前所见的现实也一起摇晃然后溶解,自己的存在正在逐渐消散。
“怎么啦,贤弟,脸色煞白,是肾透支了吗?还是节制点吧。”
卓磊光猛地惊醒,从沙发上支起身子。环顾四周,自己正在家中客厅,躺在长沙发上。
而最关键的是,卓雅月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用疑惑而戏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姐姐。”
“嗯,怎么啦?”
“我想跟你撒娇。”
“哈啊?妾身没听错吧?莫不是汝在拿姐姐开涮。”
“没有,是认真的。可以吗?”
卓雅月看着弟弟的双眼,那双眼中寄宿着混的
感,这是瞒不过她的。于是,她驱动
椅,来到他的身边。
“来吧。”
卓磊光轻轻地,就像对待无价之宝一般地搂住卓雅月。
“咕,姐姐,呜,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没事了没事了,果然是做噩梦了吧?姐姐就在这里,姐姐哪里也不去。对不起呢,让贤弟担惊受怕了。”
卓雅月抚着弟弟的后背,揉着他的后脑勺,宠溺地任由他的泪水和鼻涕沾湿自己的肩膀。
“和姐姐说说吧,做了什么噩梦啊,让贤弟哭成这样。”
卓磊光把后半段急转直下的噩梦告诉了卓雅月,前面所有不雅的内容他都没有提及。
“嗯~嗯~,谢谢,妾身亲的弟弟,汝会做这个噩梦,都是因为汝心中一直在为姐姐担心,甚至担心过度了,所以才做了这个噩梦呢。”
“不要担心,都是梦里夸张了,姐姐哪有那么严重,对吧?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放心吧。”
“再让姐姐抱抱,贤弟真好,这么关姐姐,姐姐能有汝这样的弟弟实在是太感激不尽了。”
“我才要感谢姐姐,要是没有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