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
甸上。
脚边不知何时出现了排列整齐的简朴蜡烛石灯,应该是有
心布置好的,照出一条路,想必就是指引自己前进的。
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文谛旎心中体会着。她便不紧不慢,略带警惕地一步一步,循着极光和北极星的方向登着丘陵。
越来越陡,越来越窄。丘陵不知何时已然变成了峭壁一般了,文谛旎从地上拾起一条雪松的枝条当作手杖,在已经没过脚踝的积雪中继续爬山。
凛冽的寒风愈演愈烈,白色的飞雪已从朦胧虚幻,逐渐变得清晰可辨,张开嘴就能尝到大自然的冰凉。狼嗥像是幽灵在山谷和溪涧中彷徨。
文谛旎回
望去,终于她能确信,自己至少是在冰岛。
雪雾中蜿蜒的群山下,如同墓碑一般枯坐着一片又一片松和柏。
在万物凋敝的世界中,一处湖泊格外扎眼。
没有被冰封,反而腾起热气,黑色的玄武岩围着它,甚至能依稀看见尚未冷却的红光。
心中不知为何变得松懈下来,连走都不想走了。因为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会发生什么也好,什么也不发生也好,她觉得都可以。
感觉就像是妈妈煮的炖菜,她如此评价那片遥远的景色。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个毁坏的木柱,上面残留的纹路和颜色依稀可见。
“哦,这是托尔?还是奥丁?我分不清。”
这个图腾就这么被弃置在这里,这应该是一个神像木雕。
文谛旎并不觉得奇怪,如今冰岛仍然有不少
崇尚古老的神话信仰,这种异教文化是根植在这片冰与火的大地中的,无论被起源于沙漠的一神教怎么冲刷席卷,它都会存在。
自己难道看到了狼?
在雪白中,风雪一下迷了眼,前面仿佛有一个狼一般大小的白色物体跑过。她攥紧了松枝,继续向上走。
哐当,呲啦。
一种不属于大自然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像是某一种机械装置在运作。
文谛旎心中稍微激动了一下,看样子总算有了进展,能找到
就算是成功了。
看样子自己已经快要到山顶了,周围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这个可疑的机械声响,不断地回
在空
的山顶上。
并没有看到什么与之相关的事物。
“真的会有
吗?”
文谛旎开始感到疲惫,毕竟凭自己一
爬这么高的山,对一个小
孩来说本应该是不可能的。
而且自己为什么能在这样的风雪中没有被冻死,也非常奇怪。
“当然有
了。”
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衣的
倚着一棵松树坐着,身旁是一架机器。
她挥动手臂
作着这个古老木
机械,那一直回响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发出的。
“如果我不在,你也走到了这里,那么这里就是有
了。”
“是这样吗?”

一刻不停地
作机械,她不看向文谛旎,但是却能和文谛旎搭话,甚至知道文谛旎想说什么。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不就是你司空见惯的雪山吗?我的话,嗯,我就是你呀。”
“你怎么可能是我?我是一个小孩,你是一个大
,这显而易见。”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这时候不应该想起看过的书或者电影,然后拍一下手,恍然大悟:你难道是未来的我?!这样子吗?”
“嗯,我确实可以这么说。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氛围吧?”
“明明你都心里已经察觉发生了这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
,知道现在不是正常
况了,但还这么严肃么。”
“因为那么做很
费时间,不能解决我当下的问题。”
“你真是一个冷淡的孩子。就像是尤顿海姆的冰块一样冷。”
“所以这里究竟是?赫尔海姆吗?”
“这么不是会说笑嘛,当然不是了,我的孩子。”
文谛旎就这么坐在雪地里,仰望着
邃的夜空。
“你真的是我?”
“从某个角度来说,我确实是你。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文谛旎·西格多蒂尔。”
“巧了么不是,我也叫文谛旎。”
“这不可能。是发音一样吧?”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发音差不多。”
这个
已经停下了手,但是机械装置依然在运作,它竟然是自动的么?
“那个是什么?”
文谛旎指了指那个奇怪的机械装置。
“哎呀,你认不得吗?这是织布机呀。”
“是吗,现在已经不会用这么古老的东西来纺织了吧。”
文谛旎再次看向这个
,她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是却不让
觉得恐怖,反而有一种怀念之
。
文谛旎心中有了一个答案,不过她觉得没必要向对方确认。
“可我觉得你在骗我,你不叫文谛旎。你叫乌尔德不是吗。”
“哎呀,这名字太老了,而且不好听。后面
们又给我起了个名字,我就与时俱进咯。这算是多数
的叫法。”
“真可疑。但是我束手无策,就随你吧。”
“文谛旎,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不如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我们说说话吧,反正你也不急对吧?”
“可以的话我想离开这里,然后回家。”
“嗯,家么。你是想回哪个家?是那个未曾谋面的故乡吗?”
“……看来你知道我的很多事
。”
“哎呀,毕竟我就是你呀。”

走到了文谛旎跟前,应该是微笑着看着她。
“你不开心,对吧,我的小可怜。”
“你又没办法让我开心。”
“那确实。你已经拥有了几乎所有能让
开心的东西,钱,权力,美貌,如果这些都不能让你开心,也很少有东西能让你开心了。”
“明知故问,你知道问题不是这么简单的。”
“那你就去反抗,答案不就显而易见吗?”
“我做不到。”
文谛旎用愠怒的眼神盯着
,她开始讨厌这个家伙了,这
明明知道文谛旎的所有事
,却故意用讨
嫌的方式和文谛旎对话。
“你的左眼是狼的眼睛,是灾祸的象征。右眼是猫
鹰的眼睛,怀疑地审视着。”
文谛旎的水蓝色的瞳孔,正如同那蕴藏智慧的神泉,微微泛着涟漪。
同时有着狼和猫
鹰的眼睛?

说着让
摸不着
脑的话,又回到了织布机前面。
“奥丁为了获取知识,献祭了一只眼睛。你要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也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很
惜自己的身体,所以不会这么做。”
“你身上有着
局的力量,正如黄昏时吞噬一切的狼,正与反只在于你一念之间,你的
生将会遇到这样的重要选择时刻。”
织布机的声音非常的响,如同托尔打了一个
嚏,苍穹中滚滚的轰鸣落下。
“你是在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