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自己心,又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念山:「装着我妈和他,塞得满满登
登,再装不下别的了。」
他眼神闪了闪,有点挂不住。
「你是个好小伙儿。」我真心实意地说:「心肠热乎,又有本事。找个清清
亮亮的大姑娘,好好成个家,生儿育,那才叫正道儿。」
「嫂子现在就是个残花败柳,心里一点热气儿都没了,拖着个
娃娃,伺
候着老娘,是个累赘。」
「你沾上我,不值当,也耽误你自己。」
我抱着念山,转身就往屋里走,不想再看他脸上那复杂的表。
跨过门槛的时候,我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带着点不甘和委屈:「嫂子,我
……我是真稀罕你……」
我的脚步一顿,丢下一句话:「四海,听嫂子一句劝,往前看吧。我这辈子,
就守着念山,给连山守着了。」
门扇在我身后轻轻合上,隔开了院里最后一点光亮,也隔开了他。
屋里,妈坐在炕沿儿上,正摸索着火柴要点煤油灯。昏黄的光亮一点点晕
开,照着念山沉睡的小脸。
我把孩子轻轻放在炕上,挨着妈坐下。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灯芯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
妈没问外面的事,只是长长地叹了气。
「妈。」我哑着嗓子开,伸手紧紧攥住老太太冰凉
枯的手:「往后…
…就咱仨了。咱娘仨,得好好的。」
妈的手反握住我的,攥得死紧,眼泪啪嗒掉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
我把靠在妈的肩膀上,看着炕上睡得香甜的念山。
窗户外,王四海的脚步声迟疑地响了几下,终于还是慢慢远去了。
我知道,最难熬的子,才刚刚开了个
。
经过他这突然袭击似的表白,我总算是恢复了些许思考能力。
好家伙,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整的我整个都
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