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谢上帝,让他如此幸运。
可是上帝照顾了他一阵子就忙别的去了。失业后的一段时间,他托朋友,托亲戚,查报纸,想尽一切办法,依然无法找到工作,绝望得都不想出门见了。但是怕何韵怀疑,他还是要做做样子,像从前一样早出晚归,找一个地方
地坐一上午,或是在罗湖火车站溜达整个下午,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假装放工回到家里。有一天在罗湖火车站照例闷待着,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看上了他,旁敲侧击地问他想不想赚钱,他当然想,他都快穷疯了。几经搓合,他利用来去自由的香港
身份帮他们从香港带摇
丸来
圳,每颗有两块的好处费,差不多他每次可以带一百颗。开始几个月,还算顺利,也安全地每月赚了几千块钱,可是近一个月来,他已失手四次,不是被警方抓获,而是每次一过关就被几个小流氓明目张胆地抢去了摇
丸。他们中的两个
像搀新娘似的分别搀着他的胳膊,另外一个
像跟他说悄悄话般亲昵地用刀顶住他胸
,还有一个
大大方方地在他身上、袋子里摸索。不管是在烟
盒里,还是在裤裆里,抑或是在包里的最夹层,每次他们很快手到擒来,摸到摇丸扬长而去。
而这种事连声张也不敢,就算是正常物品,声张也没用。有一次——那时候他还在地盘上工,他过罗湖站时就见几个小流氓抢一个但戴满了黄金的香港
,香港
大声呼救,罗湖车站
汹涌,行
匆匆走过,没有一个
站出来为香港
说一句话,惟恐避之不及,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香港
身上的金项链、金戒指、金手链以及手中的手机,和背上的包被那帮小流氓不慌不忙地卸下,满足而去。另外有一次,他没上班,也还没有做“运输”生意,没事在火车站的一个
行桥下想心事。一个胖太太边走路边打电话,两个年轻男
过来很温和地问她借手机,胖太太不理,一个
扭住她的胖手,另外一个
像摘朵花般地笑嘻嘻地摘去了她的漂亮新款彩屏手机,胖太太的狂呼声没有打动任何一个路
。
现在,他四次不上货,那个文质彬彬的
终于发怒——他发怒是因为他的上
在发脾气,但也并没有怎么为难他,只要他赔了钱就了事,要是不赔钱,那个
说,他有能力随时让
下了他一条胯子,或是废了他的一只胳膊。就算这事弄到公家,他也不可能有好果子吃,因为,不言而喻,他的上
敢做这种生意,背后肯定有
。曾家远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
,他胆小怕事,一生不做出格的事,他也没胆量和那个看起来像好
的
过招,所以,他答应赔钱,这事到此为止。
“你打算怎么办?”刘雪婷也不打哈欠了,在电话里焦急地问何韵。
“我?我能怎么办?我现在想自杀!”何韵苦笑着说,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家乡羡慕的自己的香港大款老公,不过是个地盘工
。
“这件事你们必须重视起来,现在我们在那三个省的业务都暂停了下来,我已经几次明文下传给你们要求你们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在风上冒这种险,你们还是不听。且不说罚款和通报批评的事,你知道那边的业务一停,对公司造成的损失有多大吗?”总经理拍着办公桌上的传真,激动地说着,眼睛鼓得像金鱼眼。
气氛极其紧张,各部门经理都不说话。刘雪婷脑子轰了一下,赶紧看秘书刚发的传真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