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客栈的无血案以飞快的速度往四方传播,却没有
知道“两名凶手”此时仍在偃师,甚至就在那家客栈隔壁。
卢景与程宗扬没有走远,他们在背巷换过衣物,打扮成两个远来的行商,与匆忙赶来的偃师县尉擦肩而过,堂而皇之地带着背囊在旁边客栈开了间房,不动声色地住了进去。最╜新↑网?址∷ WWw.01BZ.cc
背囊中的物品并没有太多线索可言,几件衣物都平平常常,一张义阳官府开出的路引,证明陈凤是本地士,年二十五,面白无
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书信或者便条。
那幅仕图用的绢帛颇为低劣,颜料也只是松墨和朱砂。图上一个
子对镜而坐,
上梳着高髻,看不出什么异样。
程宗扬叹道:“我还以为找到一个线索,就能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谁知道这么麻烦,刚有点线索就断掉。”
卢景道:“八月十一投宿偃师,九
在上汤,如果中间没有别的缘故,这个陈凤多半是坐地虎说的小白脸。”
陈凤的颅被砍下,好歹还扔在室内,程宗扬也注意到那
虽然吓得面容扭曲,但脸色挺白,当得起小白脸的称呼。
但这只是猜测,程宗扬现在正经体会到什么叫纠结。他既希望陈凤就是那个小白脸,又希望不是。如果是的话,就意味着损失翻倍,不是五百,而是一下丢了一千金铢。一千金铢放到哪儿都不是个小数目,有颖阳侯这个冤大肯出钱,多好的发财机会!结果好不容易找到
,却已经身首异处。一千金铢白白从手边溜走,程宗扬满心的不甘愿,可也无可奈何。
但话说回来,如果陈凤不是那个小白脸,就意味着要找的又多了一个,又要在大海里多捞一根针,这难度不比五百金铢轻多少。
程宗扬满心纠结地叹了气,“如果陈凤当
也在脚店,那已经找到了四个
,郁奉文、杜怀、陈凤和延玉。剩下只知道有一个拉琴老
和一个疤面少年。今天这么巧,不如咱们回洛都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遇上那个拉琴的老
。”
卢景道:“如果要回洛都,咱们早就回了,何必再留在偃师?”
“计将安出?”
卢景起身道:“我们去找脚夫!”
“为什么?你不是说不好找吗?”
“原本不好找,但我们现在知道陈凤是个商。”
“你的意思是……”
“那几名脚夫很可能是陈凤带来的。发布页Ltxsdz…℃〇M”
“可你怎么知道那些脚夫在哪儿?偃师吗?”
“陈凤是义阳,义阳最有名的出产是漆器。”卢景道:“我们先去偃师的漆店。”
程宗扬跃起身,“那还等什么!”
两天来的经历,使程宗扬对卢景信心满满,结果一直找到午后,两才无可奈何的回来。今天的好运气似乎在上午就已经全部用尽,他们找遍了偃师所有的漆行、器皿店,甚至所有的脚行,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别说近些天去过上汤的,连卢景描述出来的陈凤,都没有
见过。
最终卢景
不得不放弃这条线索,那个陈凤虽然在偃师,却似乎根本就没有做与漆器相关的生意。
回到客栈,两随便吃了点东西。卢景蹲在席子上,一手拿着窝
,一手用筷子沾着水,在案上一边画一边琢磨。
“两间上房,陈凤与延玉住了一间,郁奉文和杜怀住的是通铺。另外一间上房的客很可能是疤面少年,也可能不是。拉琴的老
肯定住的通铺,如果这样的话,通铺还有五个
。”
卢景啃了窝
,“一名脚夫能挑一百二十斤,如果有五名脚夫,就是六百斤。六百斤的货物,会是什么呢……”
程宗扬在看那幅仕图。自己还是
一次看到汉国的帛画,绘画是以线描为主,笔法简练明快,看得出绘者的手法十分娴熟。虽然帛上的颜料非常普通,墨汁洇在绢上,线条边缘有些模糊,但笔迹匀细流畅。上面的
子眉目秀美,颇有几分姿色。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那
子对着镜子,翘起手指,唇上有一点鲜艳的红色,似乎正在涂抹胭脂。最新WWw.01BZ.cc朱砂的色彩倒是很鲜艳,只是绘者上色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小心,连背面都沾了一些……背面?
程宗扬把那幅帛画翻过来,背面有几片模糊的红色,连起来隐约能看出一只手掌的形状。
程宗扬抬起,尽量平静地说道:“五哥,你猜这个陈凤做的什么生意?”
卢景用筷子敲着几案,“义阳除了漆器,还有……”
“朱砂!”
卢景停下筷子,然后把剩下的半个高梁窝一
吞下,“回洛都!”
义阳并不出产朱砂,但朱砂在六朝用途极广,既是功效通神的药物,也是炼丹、制符时必不可少的原料,同时也是化妆品的重要来源,还有另外一项用途,是作为漆器的颜料。
季进前些天刚作成一笔生意,丰厚的收益让他立刻就纳了一个小妾。这会儿坐在店里,被午后的阳光一晒,整个都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呵欠,愈发怀念自己新纳的小妾,只想赶紧回去冲个凉,抱着香
的小妾好好享受一番。
门前影一闪,有
进来。季进尽力堆起笑容,对客
道:“不知两位要买些什么?”
一名有着两层下,看上去肥
大耳的客
道:“丹砂。”
季进神一振,“客
算是来对了,本店的丹砂都是上好的辰砂!大的一块就有数斤,即使研磨到细如微尘,色彩照样
红鲜亮!”
那客腆着肚子道:“一斤多少钱?”
季进道:“丹砂都是以两售卖的,一两二十钱。”
旁边一名客道:“哪里要二十钱?十钱就能买一大包。地址wwW.4v4v4v.us”
腆着肚子的客哈哈笑道:“兄弟
一次来洛都,有所不知,这里是直市,市中的货物都是不讲价的。”
季进心一喜,这胖子是外行啊!洛都的直市确实是言无二价,说多少是多少。可此地是南市,跟直市八杆子都打不着。
胖子爽快地说道:“二十就二十!给我称些。”
季进脸上笑开了花,“不知客要多少丹砂?”
那张开手掌,“五百斤!”
季进张大嘴,半晌才道:“实不相瞒,小店眼下只有一百多斤。”
“五百斤都没有?”
五百斤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能卖出去,自己再纳个小妾的钱就有了。季进打起神道:“客
若是要的话,明
就可以到货。”
那客十分好说话,“明
就明
!”
另一名客泼冷水道:“五百斤太多了,咱们又搬不动。”
季进连忙道:“城中有专门的脚行挑运丹砂,不用两位费半点力气。”
“还有专门的脚行?在哪里?”
“辰记脚行,在通商里,客一问便知!”季进生怕这笔生意飞了,赶紧把专运丹砂的辰记脚店详详细细对两
讲了一遍。
辰记脚行的经纪摇了摇,“敝行从不泄漏客
的身份和委托物品,两位所请,恕难从命。”
一身管家打扮的卢景手指敲着柜台,不耐烦地说道:“那几个脚夫弄坏了我家侯爷用来炼丹的辰砂!识相的就把那几叫过来,听凭我家侯爷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