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然看不到守城的军士,但程宗扬相信至少有一半的星月湖军士驻守在城上,随时用他们久战而疲惫的躯体,迎向宋军可能出现的攻势。
视线掠过残的城墙,忽然程宗扬目光一闪,看到城墙下的几丛枯
竟然躲过连
战火,不仅熬过这个冬天,还发出新芽,迎向初升的阳光。
“孟上校!”
程宗扬挺胸向水镜中的孟非卿行个军礼,朗声道:“一团长少校程宗扬向你报告!经过本努力,在临安进行的经济战已经奏效。三月十一
上午,宋国朝议决定从江州撤军!江州之战即将结束!”
以孟非卿的镇定,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为之雄躯一震,脸上惊喜加,接着一拳擂在案上,将那张梨木书案擂得
碎。
“好!”
程宗扬笑道:“而且咱们还不大不小地赚了笔钱。老大,七月是盘江程氏成立一周年,到时我给你封个大大的红包!”
孟非卿哈哈大笑,“小了我可不要!”
孟非卿如释重负,两手挎在牛皮腰带上,在帐中走了几步。
“宋国的急脚递大概七可到军前,再过六天便见分晓。╒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
他停下脚步,许久才沉声道:“从今往后,我星月湖的战旗终于可以挺立在天地间,再不用藏露尾!”
听到孟非卿声音中压抑不住的激动,程宗扬也不禁感叹。为了能堂堂正正地打出星月湖的旗号,整个星月湖大营付出惨重的代价,归根结底,他们是要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如果没有江州这一战,星月湖大营即便强手再多也不过是一伙不见天的逆贼,充其量是一个江湖帮会,要获得独立的政权根本不用想。
事实上,程宗扬在晴州就听到一些议论,说星月湖大营以两千残军挑战一个大国,是“在犯傻”、“拿命赌博”之类的风凉话。
这些评论者说起时势是道,自以为
明理
,以为自己比孟非卿高明,然而在那时的程宗扬看来,他们的思维层次永远只是虫豕,甚至不配让孟非卿瞟他们一眼。
只有具备孟非卿这种豪杰的目光,才有资格评价星月湖的得失,才会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打这一仗。
世界是现实的,唯一能让别信服的只有实力。星月湖用实力证明他们具有什么样的资格——一个不受
指使和
控的政治势力,虽然刚刚起步,却不会再有
敢小看他们。
江州与临安相距数千里,林清浦休养两天才恢复,无法支撑太久。程宗扬长话短说:“临安这边还有一些小事要处理,眼下战事已了,张侯爷也该启程了。当初我和他约好在临安见面,不好食言。但在此之前还有件事要拜托诸位老大……”
孟非卿听他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点道:“这件事也该了结。”
程宗扬讪讪道:“老大,你不会觉得我那个……”
孟非卿打断他。“男嘛,收几个
婢算不得什么,只要有大
管着就行。至于讨来是给厍姑娘还是紫姑娘当通房丫
,就看你的意思了。”
程宗扬一脸苦笑,孟老大这是给自己打预防针。想要小香瓜可以,想让她暖床也可以,但无论如何不能爬到岳帅儿的
上,最多是个通房丫
。
孟非卿权衡了一下。“这样吧,等这边战事结束,我让老四、老五去光明观堂帮你要。”
程宗扬吓了一跳,“四哥、五哥是杀手哎!有点不合适吧?”
“难道你让我出面?”
孟非卿摸着下的纠髯道:“唔,不如把明静雪和燕姣然一并讨来,都给你当
婢。”
“免了!”
孟非卿这气听起来一去就要灭门,比老四、老五还狠。
程宗扬道:“我看六哥、七哥挺斯文的,不如让他们去吧。”
“也好;老六、老七和光明观堂仇似海,让他们讨
,顺便把仇报了,也是个好主意。”
“我看还是四哥、五哥吧。”
孟非卿道:“你上次问我岳帅在风波亭出事的细节?”
得知岳鸟在风波亭被雷劈,程宗扬就传讯筠州向孟非卿核实,但一直没有回音。这会儿他主动提出来,程宗扬顿时
神一振。
“老大!当时的况你还记得吗?岳帅被雷劈死,那雷是什么样的?有没有一道紫色的闪电?”
“当时我们兄弟各自领了任务,都不在场,不过事后我们找到所有能找到的知,几乎每个
的说法都不一样。单此一事,全部笔录加起来便有三尺多厚,都存放在晴州的鹏翼总社。”
孟非卿道:“我能告诉你的是,事发当时,风波亭确实有雷声,但这件事没有太多调查价值。”
“为什么呢?”
孟非卿沉默片刻:“岳帅曾做过一种叫‘避雷针’的东西。”
“啧啧啧啧……”
程宗扬咂咂嘴,岳鸟的
力还真旺盛的。
“做好当天正遇到大雨天气,”
孟非卿似乎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摸了摸鼻子,说道:“结果岳帅用重金建造的沉香阁被烧个
净。”
“霍霍……”
程宗扬很没有同心地笑了起来,但他笑了一半就停住了。
“岳帅后来重新试过,避雷针架起来之后,平常也罢了,一遇到雷雨天气便将周围的雷电都引到一处,为祸更烈。”
一开始程宗扬以为是意外,这会儿不禁瞠目结舌。避雷针搞成引雷器,岳鸟是逊?还是想挠墙?
孟非卿咳了一声。“岳帅不得已拆掉各处的避雷针,唯有风波亭还留了一枝。”
“是避雷针把雷引下来的?”
孟非卿点了点。“当晚正逢
雨,因此风波亭出现雷击并不奇怪。”
怎么会没有古怪!岳鸟一次失败还可能是意外,次次都失败,说明他的避雷针完全做错了。
只要岳鸟不是傻的,应该知道避雷针被他搞成引雷器,那么他还专门挑着大雨天跑风波亭挨雷劈?这是有病还是有瘾?
由于缺乏第一手资料,在拿到鹏翼总社的调查案卷之前,这件事暂时只能放下。程宗扬又与孟非卿谈了几句,随即找到殇侯的住处。
“侯爷……”
“君侯……”
“殇侯爷……”
“我!你这个死老
!还不滚出来!”
“嚷啥呢?”
朱老从里面的房间钻出来,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没瞧见我老
家正忙着?”
“老儿,耳朵上夹的什么东西?炭条?哎哟!你这打扮得像二
艺术家似的,在里面
什么缺德事?”
殇侯得意洋洋地说道:“本侯刚推演出五星运转的法理,绘出的星图彩纷呈,妙不可言!”
“星图?”
程宗扬上下打量他几眼,“你是躲在屋里画图吧?”
程宗扬原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没想到殇老反而挑起大拇指。
“好眼力!我藏这么都被你看出来了——丫
,出来吧!随便披件衣服就行!”
眼看着小紫从房里出来,程宗扬脸顿时黑了下来。
小紫抱着一堆图往殇侯面前一丢。“又画错了!少了两个齿呢!”
“荒唐!”
殇侯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