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遇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离开寺庙,绕着王府走了一遭,心下已有计较,让秦桧在王府门外贴出告示,招募民众,准备拆除武穆王府。
“拆下的砖瓦全部卖出去,一块都不留。”程宗扬道:“城中正缺木石,这些房子能盖多少民居?等房子拆完,木石的价格也该回落了,到时再买新的。”
正说话间,一名官差拦住去路,他气势汹汹地亮出腰牌,喝道:“皇城司公!请公子借一步说话!”
上了马车,孙天羽立刻屈膝跪倒,抱拳道:“叔叔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起来吧。”程宗扬道:“混得不错嘛,捞了个指挥当当。”
孙天羽赔笑道:“早该向叔叔请安,只是衙门的差事太忙,没能抽出空来,还请叔叔见谅。”
“行了,说有什么事吧。”
“侄儿这些天查案子,倒是有桩蹊跷的。”孙天羽清了清喉咙,然后说道:“年初威远镖局……”
孙天羽殷勤地将威远镖局丢失镖物的案子讲了一遍。程宗扬心下暗恨,这厮当多半是认出阮香琳的身
份,这会儿赶来向自己讨好。现在陆谦横死,高衙内被自己收拾得服服贴贴,这桩使得李师师弃师别家的失镖案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反而落了个把柄在这厮手里。
程宗扬并没有把这点心思表露出来,等孙天羽说完,取来纸笔,写了一个条子给他。
孙天羽惴惴不安地接过条子,“这是……”
“去程氏钱庄的柜上支一千银铢。”
孙天羽忙道:“侄儿不敢!”
“想从我这里白拿钱可没那么容易。”程宗扬道:“把你手里的卷宗检有用的送来一份。不管是朝廷百官还是市井杂事,我这里都要。”
“侄儿明白!”
孙天羽捧着那张相当于他数年俸禄的纸条,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离开马车。
这个姓孙的捕快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但
鸣狗盗之徒也自有其用处。只要自己位子够牢,保证他比哈
狗还殷勤。
程宗扬用笔管轻轻敲着木桌,朝中的贾师宪、军方的高俅、隶属于朝廷耳目的皇城司,还有自己兼着差事的工部和户部——自己的关系网正一点一点显出廓。秦桧担心贾师宪失势,提出走王禹玉的门路。但他忘了,自己想在宋国真正立足,最大的靠山只有一个:宋国那位年轻的君主。
王禹玉年纪已然不轻,纵然掌权又有几年?倒是一些潜力自己应该趁早投资了。
“会之!准备几份适合的礼物,去拜访几个。”程宗扬道:“枢密院承旨韩节夫、刑部侍郎史同叔、户部侍郎蔡元长。”
一直到夜色已,程宗扬才回到翠微园。韩节夫和史同叔对他的突然拜访都颇为讶异,但程宗扬现在身为屯田司员外郎,宝钞局主事,说起来也算是同朝为官,官位虽然低了些,但正是得用的客卿,况且发行纸币一事又
受宋主信任,眼下主动上门结
,两
都十分客气,也笑纳了他奉送的重礼。
宋国与晋国不同,在晋国,贵族都是世袭的,权力掌握在几个家族手中。只要攀上几个世家豪门,就无往不利。宋国以科举取士,即使出将相,钟鸣鼎食的家族,也不可能靠血缘垄断权力。另一方面,暮为田舍郎,朝登天子堂,以平民而得富贵的例子屡见不鲜。这种
形下,拉拢
才就成了重中之重。
即便随行的秦桧也不会知道,自己今天拜访的几个,除了位高权重的贾师宪,宋代五大
相都算到齐了。程宗扬很清醒,这些
结上未必有什么好处,可一旦得罪他们,就有天大的坏处。
翠微园门前成堆
的车马吓了程宗扬一跳,“怎么回事?变车马行了?”
冯源迎出来道:“是高衙内的。他说程
儿你发的话,让他们兄弟在园子聚会。我没敢让他们进内院,都请去了锦绣阁。还有……”他凑到程宗扬耳边小声道:“那婆娘又来了。”
“黄氏?”
冯源了点了点,“下午就来了,一直等着。”
程宗扬盘算了一下,高衙内那帮小崽子聚在一块,无非是吃喝玩乐,半点儿正事都不会有。倒是黄氏那边还牵连着通源行,事关自己今天和蔡元长谈妥的条件,于是径直先去了内院。
黄氏正无聊地把玩着茶杯,蓦然见到程宗扬进来,竟然脸上微微一红,连忙俯身跪倒,娇滴滴道:“程爷……”
程宗扬冷眼旁观,这昨晚出了个大丑,换作别
,早就羞耻难禁,她这会儿却又
的跑来搔首弄姿,不知道是想
结自己手中的权力,还是想讨要自己手中的药丸,或者两者都有。
“通源行手中的纸币,我给你们足额兑成钱铢。”程宗扬开门见山地说道:“所欠的窟窿,你们自己去补。”
黄氏如释重负,“多谢程爷。”
程宗扬下一句话就让她变了脸色,“通源行你们梁家保不住了。”
面对惊惶的黄氏,程宗扬侃侃言道:“既然?王撤了资,不准备再手粮食生意。你们补完窟窿,也经营不了那么大的摊子。我已经与?王商量过,出资盘下通源行。你们要愿意呢,就接着打理,只不过是换作替我
活。如果不愿意,大家把账目结清,好聚好散。”
程宗扬原以为黄氏会哭哭啼啼哀求自己高抬贵手,谁知自己话一说完,那却露出感激涕零的神
,飞快地说道:“便依程爷吩咐。”
程宗扬挑了挑眉梢,“够痛快啊,梁夫。”
黄氏抛了个媚眼,娇声道:“程爷便是不说,婢也想着把粮行献给程爷。
婢蒲柳之姿,傍着程爷这棵大树才好乘凉……啊呀……”
程宗扬一手伸到她衣内,在她胴体上肆意揉弄着,“你怎么傍上我这棵大树的,你老公可知道么?”
黄氏轻啐一,“他不过是仗着他那个便宜哥哥讨来的身家,便是知道又如何?自从大伯出事,
婢
惊夜怕,唯恐哪天一道文书,就把
婢一家打
十八层地狱。托爷的福,今晚
婢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顶多是夺官问罪坐几天牢,总不会送你们上法场吧?”程宗扬毫不客气地说道:“用得着梁夫这么卖力吗?
”
黄氏在他掌下骚媚地扭着身子,一边道:“程爷怎么知道家亡的苦呢?嘻嘻,
婢前几
家里买了几个仆
,程爷知道是谁吗?”
“谁?”
“魏篝侯的娘子。号称南苑一枝花的。”黄氏带着三分嫉妒七分快意说道:“那娼仗着丈夫封了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结果前些天魏篝侯被夺爵抄家,连家眷也被发卖为
。”
程宗扬讶道:“一个侯爷还有家眷被发卖的?”
黄氏啐了一,“魏篝侯那里是正牌侯爷?他原是涌金典当行的东家,花钱买的爵位,顶多算个散侯罢了。”
程宗扬想了起来,这可是秦桧出的好主意。连侯爵都卖,贾师宪还真大方。
黄氏笑:“婢把那娼
买来,
府
一天便让她去给我家孩儿暖床。那娼
原本装得清高,
婢原以为要打几鞭子才肯听话。哪知她倒是个听话的,知道落到这步田地也没有什么体面可言,老老实实失了身子。第二天一早行规矩的时候,那娼
才见着是我,羞得什么似的。”
程宗扬冷笑道:“你还真宠儿子。”
“婢的孩儿最是聪明晓事的。”黄氏眉开眼笑地说道:“那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