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到那时侯才想明白要反悔，可见原因一定与计划中的什么变故有关。咱们不妨想想，当时已经发生的事
里，有什么是他们原本该做却没有做到的？”
白若兰抿了抿嘴，低声道：“咱们又不是凶手，怎么知道他们该做什么。”
白若云拍了拍妹妹手背权作安慰，
中也道：“咱们连凶手的目的也只能大致猜测而已，直接去猜他们原本该做却没做到的事，有些强
所难吧？”
南宫星目光闪动，道：“若是这样考虑呢？白天勇为何会参与到这件事中，除了阁主这个位子之外，白思梅这
儿，只怕也是原因之一吧。白思梅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改
换面回来报仇，那她该做却没做到的事，岂不是显而易见？”
“白若麟！”白若云立刻醒悟过来，道，“他们想杀的白若麟并没杀掉！”
白若兰疑惑道：“这也不对啊，要是杀了白若麟，二伯岂不是直接洗脱了嫌疑？那我爹爹出了什么事后，四叔可就什么也捞不到了。”
“不难解决，”南宫星道，“其实我原本就有些怀疑，手铐脚镣即使断了，也没那么
容易瞬间挣脱出去，凶手要是在石屋内突然出手，那两枚大搜魂针应该能当场要了白若麟的命。他们原本的设计恐怕是让白若麟死在山中不知何处的角落，只是没想到白若麟并未真疯的那么彻底，一进山中便再也找不出来。只不过我暂且想不出，这变故和白天勇的反悔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不对，”白天武摇了摇，轻轻叹了气，道，“你们这次说得不对。如果是思梅回来设计帮他父亲和弟弟夺权，这我姑且可以相信。但你们说她非杀若麟报仇，这个可全无道理。”
他略一犹豫，又摇了摇，道：“二哥没有说谎，若麟被抓的那个时候也确实是清醒的，若麟走火
魔的事，的确是思梅的恶作剧所致。无论如何，这件事中，思梅也不该是来报仇的那个。”
白若兰满面惊愕，颤声道：“爹，你……你不是说笑吧？思梅姐姐她……她……真的……害了那个疯子？”
白天武点了点，道：“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再隐瞒。当初为何会网开一面留下若麟的
命，就是因为最后还是证实了，归根结底思梅才是罪魁祸首，她为了不让若麟出太多风，往端去的酒里放了从她爹那里偷来的春药，她年纪小不懂事，放得太多，才惹下了那件天大的祸事。此事关系重大，知并不太多，就连大哥，我也没敢说明。毕竟当时受害的那个小妾，简直就是大哥的心
，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难过。”
“阁主，当年的春药，是否是青楼中用来调配迷春酒的药丸？”南宫星听完，忍不住
言问道。
白天武皱了皱眉，道：“你怎么知道？那时候四弟迷上了一个清倌，赎回家后又嫌她不晓得闺中趣味，特地去富贵楼讨了一包春药助兴。思梅不知怎么知道了，悄悄偷出几粒，还以为可以拿来作弄别。没想到……唉。”
“这就怪了……到底白老四当时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冯
皱眉道，“难道，是咱们想多了？”
南宫星也皱着眉思索片刻，突然脑中灵光一现，道：“未必，他们这个计划中有一个矛盾，被咱们忽略掉了。”
“是什么？”
“别忘了，暮剑阁的阁主只有一个，这计划中嫌疑最大的，能染指这个位子的，却有两个。”南宫星道，“白天勇若是亲自出手杀，那万一计划出了什么纰漏，笑到最后的岂不成了白天英？”
“那白老四先前为何会同意？这种事总不会是临时安排出来的，他们一定提前商量过。”冯立刻追问道。
南
宫星略一思忖，道：“我猜，白天勇并不知道白天英也参与在其中，而到了那晚用饭的时候，他苦思冥想想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开始担心会被白天英渔翁得利，又不愿将儿的计划坏的太厉害，索让自己成了受伤的那个，名正言顺的退居幕后。”
白若兰听得脑子发胀，忍不住小声道：“猜来猜去麻烦死了，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去找四叔，黑黑白白，问个明白就是。”
白若云在她手上轻轻敲了一记，道：“要是五叔还能这么办，四叔的话，恐怕谁也休想问出什么来。从他们刚才的分析来看，五叔恐怕并不知。”
这结论似乎让白天武稍微感到些许安慰，他轻轻叹了气，起身踱到窗边，道：“我实在料想不到，就这么短短几天的功夫，我们兄弟几个之间，就已到了这种地步。”
南宫星摇了摇，道：“冰冻三尺，非一
之寒。如果白四叔真是个颇有城府的，当年白若麟被害的事，未必就是白思梅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这么简单。白若麟武功天赋如此之高，当年暮剑阁中一直看好的继位者，只怕还
不到若云兄吧？”
白若云双手紧紧按住扶手，点了点，道：“即便是如今的我，也比不上当年的若麟大哥。他……的确是天赋奇才。如果他没疯，我们这一辈的，十有八九都会心甘愿辅佐他左右，效犬马之劳。”
尽管江湖门派未必会以武功高低决定领袖者的选，但白若麟这种能自创剑法内功的绝顶物，即便掌舵的本事一塌糊涂，也会在旁辅佐下成为一派宗主。
这样的领袖，本就是门派自身的招牌。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想通，”屋中沉默片刻后，南宫星再度开道，“按你们的说法，春妮已经到了这里三年挂零，有白家大伯四叔这两条线可以帮忙，按说她应该有大把的机会谋划动手，为何非要等到这时候才行动呢？”
这问题冯似乎也考虑过，他张了张嘴，不过还没问出来，就被门外一声满是慌张的叫喊打断。
“阁主！阁主！出……出事了！”
白天武面色一沉，大步过去打开房门，扬声道：“怎么了？”
一个暮剑阁弟子疾奔而来，一身大汗满面通红，一路冲到白天武面前，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墙壁喘息道：“四……四师叔……和……和五师叔……都……都遇害了……若松师兄正在那边看护，你们、你们快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