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那形状挺像中胡那硕大的琴筒,使“中胡”的绰号十分贴切。
曾加吉的怪,柯雷早有耳闻。是从红楼邻居刘喜乐的嘴里听说的。刘喜乐当过铁道兵,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本又是个好事逞能的主。铁道兵的艰苦,练就了他强健的身子骨,体魄虽然不高大魁梧,但有个灵巧
劲儿,是个车轴汉子。他不仅
白话事儿,遇事发生
角和冲突还好动武把抄。等动过手的事儿完了,则津津乐道地白话。他是厂三号门傍晚扎堆儿闲聊的主角之一。只要他到场,不论别
在白话什么,他几句话
过来,他就成了中心。这是他的乐趣。让众
大眼瞪小眼儿地听他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白
话,是他的享受。
刘喜乐有两件事给柯雷的印象最,一件是他自己津津乐道的。
有一次他在路上碰到几个殴打一个
,那个
被打倒在地快不行了,鼻青脸肿满脸是血,十分可怜。刘喜乐实在看不下眼去,但动手打
的
太多,要是动起手来,自己恐怕要吃亏。要是不管,那自己不成了胆小鬼了嘛!咳!今天豁出去了,闯一下子。
“喂!你们一帮打一个,太欺负
了!别打啦!”
“咋的?你管的着吗?”
几个看他长得身材并不魁梧,又是一个
,其中一个穷凶极恶地冲他吼到。
“我就是要管管,咋的?”
“你是不是也欠揍啊?”
“跟我动手?好啊!”说着,刘喜乐两把就把外衣脱下来了,一甩腕子很潇洒英气地往旁边地上一扔,然后厉声喝道:
“来!我让你们俩个俩个地上。不过我可事先声明,弄坏了你们的胳膊腿,我可是概不负责。”
说完,刘喜乐又猛地一抬左腕,张大叼住腕上的手表盘,嗷地叫了一声,
一扬,左臂一甩,把手表盘生生地从腕上咬拽了下来。听他这一说,又见他咬手表盘的凶狠架势,那几个
你瞅我我瞧你地犹豫了起来。
“来呀!咋不动手呀?”刘喜乐把嘴里的手表盘吐到手上,说完这句话又把表含在了嘴里,然后一脸杀气地又朝几个近了一步。
“你……你……”
那几个终于顶不住了。有
开始往后退,有一个退的就影响到其他
也跟着退。临走扔下一句:“你走着瞧!”然后仓皇离去。
刘喜乐说,看他们走了,才发现我手心攥出了汗,后背汗津津的。我这是把他们给唬住了,唬不住,他们一起上,我肯定吃亏,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
他没吹嘘自己如何脸不变色心不跳,他明白即使心跳,也是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举动。但对于自己的一次走麦城,他却从不提及。
他有个不大光彩的毛病,好动手打老婆。发获取地址ltxsbǎ@GMAIL.com?com一有角或喝上几两烧酒见不顺眼,就
动手。后来因为一件事,让他改邪归了正,再也不跟老婆动手了。
那是刘喜乐在一次去南岗秋林乘坐有轨电车时,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挤了一个抱小孩儿的,那
嘴不让
数落了他几句:“挺大个老爷们,就不能让让我这抱小孩儿的?”
“我挺大个老爷们咋啦?”
这一句“挺大个老爷们”让刘喜乐觉着很没面子
。顿生恼怒,也不顾对方是个的,就接上了火。
那的也不是个善岔子,跟刘喜乐你来我往的并不示弱。看她挺硬气,刘喜乐有点儿下不来台,心中焦躁,嘴上就把不住带上了脏字儿。见此,那
的突然一转
气,带着不屑说:“你这样的就该教训教训你!”
“什么?你教训我?你个臭娘们儿!太狂了吧你?”
这时,电车到了秋林站,刘喜乐下了车,却没有离开,转身冲车里的那的叫道:“来,你下来呀!我看你咋教训我?”
那的也来了脾气,要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乘务员。乘务员劝她说:
“你别下去,你一个家能打过他一个男的吗?快坐车走吧!”
听乘务员这么一说,那的迟疑了一下。刘喜乐在车下又叫道:
“咋的?不敢下来了?你不是说大话要教训我吗?真他妈的能吹牛……”
的被激火了,把孩子硬塞给了乘务员,灵巧地跳下车,奔刘喜乐来了。刘喜乐见她如母虎扑食,知道她是真想动手了。好吧!那就
吧!好男不跟
斗,今天也不得不斗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刘喜乐迎上那
的挥手就是一拳,那
的往后一闪,顺势将刘喜乐打空了的腕子叼住,接着,闪电般地把刘喜乐扔翻在了地上。随后,一脚踏住他说:
“我这只是给你点儿颜色看看,念你像个找不上媳儿的德
,还不知道结婚是个啥滋味儿,不然,我非弄你个好歹。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告诉你,别以为我们
好欺负。”
刘喜乐在下边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遇到了高。
此时,车上车下看热闹的哄堂大笑。羞的刘喜乐待那
撒开他,一骨碌爬起逃之夭夭。
刘喜乐跟曾加吉也动过手。
刘喜乐刚复员时,家里不宽敞,也住了一段厂独身宿舍。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一天,刘喜乐端着脸盆从屋里出来到水房去打热水。水流很慢,刘喜乐端着盆正接着,曾加吉拎着热水瓶来了,冲刘喜乐硬邦邦地说:
“喂!快点儿接!”
“这水流儿就这么慢,你让我咋快呀?”
“得了,你别接了,让我先接。”曾加吉说着就挤上来。
“哎!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凭什么你先接呀?”
“你小子怎么这么说话呢?”说着,曾加吉甩手就打了刘喜乐一个嘴。刘喜乐见的多了,可从来没见过如此出手的
。再说他也没吃过这样的亏呀!腾一下子,烈焰直贯脑门儿,刘喜乐迅疾地将手中
脸盆往上一扬,接了半盆的热水全泼在了曾加吉的脸上和身上,烫的曾加吉哇呀怪叫。
“你竟敢无端无故打?”没等曾加吉再反应,刘喜乐发狂地
跳起来,把曾加吉扑倒在地。
水房的骚动惊动了房间里大学生和青工。跑出来见刘喜乐正骑住曾加吉在挥拳。几个把狂怒的刘喜乐抱开。刘喜乐还咆哮不止,几个大学生挥动毛主席语录本齐声高喊:“向工
阶级学习!向工
阶级致敬!”
声音一大,房间里又出来一些,这才把他俩劝回了各自房间。
过后,曾加吉同屋的一个大学生对刘喜乐说:
“刘师傅!你来,我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儿?说吧!”
“曾加吉正在离婚,他被一个给骗了,心
很坏,不然他是不会那样对待你的。”
“啊!是这样!那就算了。”
第二天,动力车间主任领着曾加吉,又到刘喜乐所在的工具车间向他陪礼道歉,刘喜乐这才知道曾加吉被骗的详。
原来,曾加吉高中老师有个儿,是白城京剧团的一个演员,
长的很漂亮。曾加吉的老师非常热心地让曾加吉娶他的
儿。曾加吉最初觉得自己是个学理科的,现在又不得志当一个锅炉工,和他这个演员的
儿不合适。老师说:“没什么不合适的,她是个演员,你也懂音律会乐器,你
品好,我觉得行。”在老师一味儿地撮合下,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