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地融为一体,这才是安心之所呢。”
果然是天生圣贤,躲在井底都能体悟到天合一,叶行远微笑道:“高兄这般,让我想起乡间一个寓言,所谓坐井观天,莫非就是如此?”
“坐井观天?”高华君饶有兴致地问道:“这是什么寓言,我却没有听过……”
叶行远这才想起高华君生活的时代还在“坐井观天”这寓言之前,他没听过才是正常,便笑道:“这是一个笑话,说一浅井里面有一只青蛙,它与一只从东海来的海
吹嘘说自己的生活,说这
井便是它的天地,何等宽广,邀请海
进来参观。
海尚未爬进井
就被卡住了,便慨叹道,你是没有看见过真正大海宽广啊。千里的确很远,可是它不能够形容海的辽阔。千仞的确很高,可是它不能够控明海的
度。十年有九年水灾,可是海水并不显得增多;八年
有七年旱,可是海水也不显得减少。你在井中,怎能明白海的辽阔呢?”
高华君虽然质朴,但天聪明,只稍一听便明白这故事中的含义,大笑道:“贤弟是讥讽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了?只这坐井观天的青蛙,虽未见过真正的天地,但心中若无窒碍。狭窄处亦是大海,要是自己心中过不去,便是广阔天地,于他也不过只是一
枯井。”
他言语坦率,发自本心,叶行远听他这两句话,忽然心下明悟,终于对高华君为什么死后的理想世界是在此时此地有了猜测。
正如高华君所说,心宽处自有天地,他少年之时在别看来是受尽欺凌和陷害,但对于心胸宽广的圣
弟子来说,却根本不算是什么。
对他而言,他也未曾怪责过父母,一直对他们保持这恭敬和挚。于别
看来是难过的剧
,对他来说,却只是融融的天伦之乐。
毕竟只有此时,高华君才是与父母兄弟同处,即使别要害他。他如果不知道,也未曾受害,那不是仍然是很欢喜的世界么?
这种“圣母”似的三观,叶行远自己是绝对不会赞成,但高华君这种,还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