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关在车里,越长越好,她也许又会转向他的。”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沉默了一会儿。朝她笑笑,“你猜不到吗?”
“猜不到。”
“好,我最后终于信任你了。我知道你站在哪一边了。而以前我不知道。”
“我不胜荣幸。但你该知道我们这是在哪儿,而且,现在跟我说这个也没用。”
他的嘴唇吻吻她的额。“从布勃克那儿钻去,凯蒂,风很大。”
的确如此,风很大。它呼啸着,几乎要把凯蒂撕成碎片,她只有用发痛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也疼得要命,风呼啸着灌进她的耳膜。裙子高高地扬起来。
然后她钻过去了。
她站在那儿,闭着眼睛,靠着岩石,定定神。太阳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安娜已经在那儿了。他们三个开始往下走。
这一面是另外一个完全截然不同的国家,这边较燥,地面呈土色。完全不同于那一边法国土地的灰与绿。虽然她一直很渴,但终于感到解
脱了,所有的痛苦终于有了结果,安全踩在这片大陆上,太阳暖暖地照耀着大地。
安娜停下来,说声再见。她在附近村庄里有一个亲戚。她沿着一条杂丛生的小径走下去。似乎她一早就这样打算了。她长长的黑色裙子在风中飘扬,胳膊里挠着提包。她似乎为约翰拥有那个苹果感到高兴,谁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它的真正价值。
凯蒂和约翰安静地走下去,谁也不说话。下面是一个绿绿的山谷,沿路有标示。融化的雪水顺着山谷流下去。有着尖顶的房子,掩映在雪山之下,旁边有些教堂。非常漂亮。
“我有一些法国钱币。”
凯蒂说:“还有信用卡。当然没有护照。”
“足智多谋的。我想我们可以先吃点东西,换上
凈衣服……用那些钱。我会设法取得联系,二、三十分钟的电话之后,我们就可以拿到钱了。”
他们狼狈的外表立刻赢得了同。约翰说他们是在这儿迷路了,他们是英国
,问他们法郎能不能用?当然能。
于是两个小时后。凯蒂身着便宜的棉布裙和一件恤,正面对着一盘食物:牛排、山羊酪、色拉,新鲜的水果、面包、酒。一切都那么美味可
,她的伤
没有感染,包扎起来了。她疲累的四肢已经得到了放松。不久她还可以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觉。
他们并没有谈论食物。他们已经累得除了吃不想再什么,饭后,约翰出去试图与国际刑警组织取得联系了,而凯蒂则回去睡觉。第二天很晚她才醒过来,约翰已经不在了。但枕
上明显留着他睡过的痕迹,无疑他又去警局了,她昏昏地想。
她一直躺在这房间里,不知不觉又过去几个小时,她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厂。
约翰回来了,他坐在床边,看着她。
“终于醒了。”
“哦。我饿了。”
“我已经吃过早餐了,四小时之前。”
“那么我该吃午餐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呢?”
“我完全恢复过来了。谢谢你和安娜。”她看着她。“我不认为你一贯是面兽心。”
“太令我感激不尽了。至于你?……”
他的嗓音拖长了,凯蒂闭上眼睛。“至于你,你很机灵。你有你自己的准则。我在想梅森。杜。拉克你的确帮了我不少忙。”
她张开眼睛,“那个可怕的地方。我太高兴安娜把它烧掉了。现在劳尔会
什么呢?”
“跟随我到阿尔尼亚。”
她躺着,看着他,他的脸已经瘦削下去了,眼窝陷,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
“那么雕塑真的存在吗?”
“我想是的。我很热衷于找到它。这个计划还在继续实施,他们跟着我,将会当场就擒。”
“你为什么到皮勒尼斯去?”
“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不是,愚蠢的。我去那儿是因为你在他们手里。他们用你来要挟我,要我用苹果来换你的命。外面一直在传说我手里拿着苹果。并准备去雕塑那儿。”
“你过去救我。”凯蒂感到一阵莫名的快意。
“可是事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约翰说:“当然,在那种况下我是不能信任你的,在那种特别的时间,特别的地点,你的突然出现不免太不自然,后来你又要把我引往法国。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所扮演的角色。”
“但你确实救了我。”
“我看到你不要命地想逃脱,才渐渐有点相信你了。那时我刚好从你的水门里逃出来,掀翻了他们的船,那儿真是脏兮兮的。”
“我只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好多事都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发展。”
“和安娜一块做的那个游戏。”
“还有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眼泪顺着凯蒂的脸颊滑下来。
他斜过身子,吻吻她的脸颊,她眼睛。她把胳膊环过他脖颈,摸着他的发根。她闭上眼睛,感觉如坠在云里,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似的。他温柔地抚着她,一遍又一遍——温暖的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一只苍蝇嗡嗡地飞着。门外某个地方似乎有一辆汽车开走了。
他离开她的身体。“警局会给你一个通行证。”
他说:“你可以不用护照就回到英国。一旦他们确定你的护照已经毁于那场大火中,你就可以申请再办一个了。我不知道银行会怎样处理你丢掉的那些支票。还有你的衣服。”
“你什么时候走?”她直截了当地问。
“今天下午,这是告别了,凯蒂。”她摸着他的发,笑了。“再见。”她轻声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