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进战斗位置!”
永仓队长的怒吼声,在炮火的轰鸣声中回。
我所在的弁天台场,是扼守港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敌军炮火最集中的地方。炮弹不断地在我们身边落下、
炸,掀起漫天的泥土与碎石。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和伤者凄厉的惨叫。
但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我的目光,越过前方的炮火与,死死地搜寻着。
‘高杉信司……你在哪里……’
“敌军开始冲锋了!
”
伴随着军官的号令,无数穿着西式军服的新政府军士兵,端着上了铳剑的斯宾塞步枪,踩着同伴的尸体,呐喊着向我们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开火!”
我方的士兵,也依托着土垒的掩护,用旧式的盖贝尔枪和夏普斯步枪,进行着顽强的还击。
一时间,阵地之前,枪林弹雨,血横飞。
然而,我们的火力,终究是无法与对方那源源不断的兵力相抗衡。很快,便有敌冲
了火网,如同猿猴般,攀上了我们前方的土垒。
白刃战,开始了。
也正在这一刻,我动了。
我解下背后的双刀,缓缓地,一左一右,握于手中。
一名率先冲上土垒的敌军军官,看到了我这个显眼的目标,眼中闪过一丝狞笑,举刀便向我砍来。
我甚至没有去看他。
就在他即将冲到我面前的三步之内时,我的身体,才如同被唤醒的猎豹般,猛然启动。
我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妙到毫巅,恰好踏了他因前冲而露出的、视觉的死角。
他那势大力沉的一刀,只砍中了我的残影。
而我的身体,早已如同鬼魅般,与他擦身而过。
“唰。”
一声轻微得几乎无法听见的、利刃切过血的声音。
那名军官前冲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随即,一颗颅,从他的脖子上,
净利落地,滑落了下来。
没有犹豫,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的刀法,不再有战场上的狂野和嗜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艺术的、冰冷的准与利落。
我不再犹豫。
因为我知道,我杀的每一个,都在为我铺就一条,通往高杉信司的血路。
我如同虎羊群,主动地,冲下了土垒,迎向了那片由刺刀和步枪组成的钢铁丛林。
左手的胁差,是盾。它在我身前舞出一片银色的光幕,“叮叮当当”地,将刺来的铳剑尽数格开、走。
右手的打刀,是矛。它如同死神的裁决,每一次挥出,都只为了一个目的——斩杀。
一名士兵试图用铳剑格挡我的斩击,我手腕一沉,刀锋顺着他的枪管向下一滑,在错的瞬间,刀刃已经切断了他握枪的双手。在他发出惨叫之前,我的胁差已经从下而上,贯穿了他的下颚。
另一名士兵从侧面用枪托砸向我的,我
一偏,
让过枪托,身体顺势下沉,如同一条游鱼般滑他的怀中,打刀的刀柄重重地撞在他的心
,让他瞬间窒息。而在我起身的瞬间,刀锋已经顺势带过了他的脖子。
帅气、利索。
我的每一招,都充满了致命的美感。我的身体,在枪林剑雨中,以惊的柔
闪转腾挪。时而后仰如铁板桥,让过一排横扫的刺刀;时而凌空翻转,躲开脚下的劈砍。
鲜血,不断地在我身边绽放,却很少有能沾染到我身上的。
我,就是风的中心。而风眼,永远是平静的。
就在我杀得兴起,试图找到敌军指挥官位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的五棱郭主城方向传来。
是土方岁三。
他跨坐于马“月毛”之上,身后只跟了十数名亲卫。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决然。
“永仓!橘!”他勒住战马,对我大吼道,“一本木关门告急!敌军的主力正在围攻那里,再不去救,我们所有的弟兄就都要被包饺子了!随我冲锋!”
一本木关门!敌军主力!
我的心中,猛地一动。发布页Ltxsdz…℃〇M
高杉信司,作为前线总指挥,一定就在那里!
“遵命!”
我不再恋战,一刀退眼前的敌
,迅速地杀回本阵,翻身上了一匹无主的战马。
“全员死守弁天台场!”永仓队长对部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也提刀上马,跟在了土方岁三的身后。
“为了新选组的‘诚’字旗!”土方岁三拔出了他的和泉守兼定,刀指前方,“随我来!”
这是虾夷共和国军,最后的,也是最壮烈的一次决死冲锋。
我们十数骑,如同一支向风
的箭矢,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片最为激烈的战场。
我的眼中,没有友军的危急,也没有敌军的强大。
只有一个目标。
在冲锋的路上,我不断地斩杀着那些试图阻拦我们的敌兵。我的刀法,变得愈发简洁,往往只是一刀,便解决问题。
终于,我们冲了敌军的散兵线,一本木关门那岌岌可危的阵地,已经近在眼前。
也就在那里,我看到了。
在一片飘扬的、象征着新政府的“锦之御旗”之下,一名身穿西式军服、骑在一匹高大的白色洋马之上的年轻将领,正用望远镜,冷静地指挥着战斗。
即便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即便他换了一身行。
那张脸,
那张曾在我身上留下无尽屈辱的、狞笑着的脸,我化成灰都认得!
高杉信司!
仿佛是感受到了我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他放下了望远镜,向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他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对我们这支奇兵的诧异,随即,当他看清我的脸时,那份诧异,变成了饶有兴致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他认出我了。
我的血,在这一瞬间,彻底沸腾了。
我不再理会土方岁三“救援友军”的命令,也不再理会身边呼啸而过的子弹。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那个男。
“高杉——信司——!”
我发出一声不似类的、充满了无尽憎恨的咆哮。
我猛地一拉缰绳,脱离了冲锋的队伍,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独自一,向着他那由上百名
锐护卫组成的本阵,发起了决死的、一个
的冲锋。
我的个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的世界,被压缩成了一条狭长的、由鲜血和钢铁构成的隧道。
隧道的,是我。
隧道的尽,是高杉信司那张挂着戏谑笑容的脸。
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再重要。
身后土方岁三和永仓队长他们惊愕的呼喊,被我抛在了脑后。身边呼啸而过的子弹,和同伴们濒死的悲鸣,我也充耳不闻。我的眼中,只有前方,那个骑在白色洋马之上的男。我的心中,也只剩下一个如同诅咒般不断重复的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