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涩却凶猛,牙齿往唇上磕,碰得她痛。
疼死了!
等谢清砚立即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那张网已将她牢牢压在怀里亲。
谢清砚推不动,只能跺脚踩踏他的鞋,便是这样,宿星卯也不肯放过她。
她张嘴,吱吱唔唔想骂他,唇瓣张开的间隙却方便了宿星卯的侵,理
与克制渐渐退去,单薄的眼皮掀开,他望着谢清砚。
一蓬蓬的殷红,涂抹了胭脂的脸庞。
一双浸着水,泛着雾的眼眸,像落碧水的绿松石,玉化般的蓝绿,浓郁葱翠。睫毛一眨一眨,树影一捎一捎,水面波光粼粼,星子在水底,一闪一闪。
眼也是,莹澈,亮晶晶,翠波漾。
他跌进这一汪碧蓝的水里,冷淡无波的眼神变得幽暗。
亲吻也激烈,他缠住她退缩的舌,含住,吮吸,滑腻腻的舌像蛇扫
着她唇内软
。
唇舌换,津
互渡,黏糊的水声响亮。
谢清砚仰,快喘不过来气,她节节败退,腿也发软,四肢退化了,支不起身体。
夏炎炎,脊背也犹如雪糕融化,变作水,一点一点沿着墙壁往下滑。
宿星卯瞥了一眼,跟着俯身弯腰。
咖啡的苦涩仿佛也溶化了,他尝不到清苦,只觉甘甜,紧接着又是一浓烈的血腥气息。
过于沉浸在接吻里,痛觉神经迟钝,疼痛延迟片刻才从舌尖传来,谢清砚忍无可忍,恶狠狠地咬了他一。
眼瞪很大,像在示威,叫他快滚,不然她还会咬他。
宿星卯不为所动,喉结滚动,他咽下被她津水稀释的鲜血。
另一只手从她腰后穿过,扼紧,扣拢,把她往下缩的身体单手提起。
铁锈气的腥甜被强行引渡到谢清砚唇齿里,她也被迫品尝到他血的滋味。
落在后颈的手绕到颈前,宽大的手掌扣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修长指骨扣在脉搏上,青筋微鼓,银鱼在薄皮下摆尾,他半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压在墙上,唇碾磨着唇,背碾磨着墙。
直到谢清砚被吻到缺氧,整个都晕乎乎,他大发慈悲地离开她唇一寸。
宿星卯一松手,她失去支撑的身体如水滑落,软塌塌地掉在地上,长长呼气。
谢清砚瘫坐在地上,一只手还扒着他的裤管,胸起伏,喘气不止。
隐约听见声从上传来:“你喜欢这么吻,对吗?”
嗓音低哑。
掐脖吻,他是说。
拜托他能不能失忆?她脸颊被气憋得红,谢清砚认为自己应该赏宿星卯一耳光,再叫他滚远点
。但可耻的是身体背叛她的意志,谢清砚不可思议地感到,挺爽的。
她不想抬回答。
眼停在前,看着宿星卯
净不染尘埃的白鞋子,被她的拖鞋踩出黑印。廓形直挺,熨烫齐整的黑裤子也被她的手皱皱
抓出褶子。
再往上睨去,裆部鼓鼓囊囊,涨出很大一团下流色的
影,直挺挺的。
这是……生理反应?他硬了??
谢清砚脑中轰炸,看愣了神,都忘记移开视线。
宿星卯亲硬了?
什么时候啊!这个变态,亲一下都能硬,难怪摸腹肌就要躲开,是怕她感觉到?
任何绪都可以掩饰,但生理反应是最直观的。藏也藏不住。
谢清砚脸不受控制涨红起来,心扑通扑通跳,咬牙切齿地暗骂他。
“你要抄谁的作业。”
“郑洄?宋淇微?周渐扬?”宿星卯一连喊了几个和她关系尚可的男生名字。
“关你事!”谢清砚还在震惊中,扬声反驳。
宿星卯在她面前蹲下,望着谢清砚,他的目光很平静,眼睛却像冰块在燃烧,又冷又烫。
“我给你写。”
眼下脸皮上还泛着薄红:“别抄他们的。”
“凭什么?”
“我成绩比他们好。”
宿星卯说的是实话。
从谢清砚七岁认识宿星卯起,就没见他成绩不好过。
大概也是因为宿星卯父母对他极其严苛。
谢锦玉士在他们面前都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谢锦玉再是严格,想到因自己事业上升期对儿疏于照顾的亏欠,也不忍心下狠手,多少还是溺
着,
吓唬居多,自然也养成了谢清砚而今骄矜蛮横,得寸进尺的
子。
在知道儿
后想走艺术之路,也替她请了数位专业老师辅导美术,只勒令她文化课考试必须及格,不得缺课逃课不写作业,掉下英才班。
与之相,小时候宿星卯成绩但凡不是第一,轻责打骂,重责关进屋子里,反反复复写错题集,每次都拿高几级的卷子给他做,错一题就在家关一天,不准出门。
谢清砚幼时也没少拿要将他进小黑屋唬他。
不过这种况在谢清砚来了之后才稍好些,毕竟两
从小到大就在一个班,有她这个吊车尾的成绩给他兜底,对比出高下,加上谢锦玉的劝导,宿星卯父母才不至于灭绝
。
(十
三)无理数
谢清砚才不信他假好心,目露狐疑,一脸警惕:“我才不稀罕你假惺惺。”
宿星卯不语,低凑近她。
她双手环住膝盖,往后挪,扬声:“你要做什么!”
“上。”面庞洒落温热的呼吸,一只手拂过额角碎发,乌黑的鬓角处,淌了点红意,那儿不知何时,落下一片紫薇花瓣,被他拾起,拇指拎住,捻在她眼前:“有花。”
夜幽静,他声音也幽静,悄悄地。
谢清砚视线凝在花瓣处。
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也是八月,紫薇开得正盛,紫云青雾,团团缀玉,繁繁如星。
她翻过围栏去嘲笑宿星卯,跌进花丛里,他也是这样隔着纱窗,指着她糟糟一
,夹满杂
和残花的
窝
。
安静地看着她说:“上有花。”
她鼻尖闻到从时间里飘来的清淡花香。
是院子里的紫薇花,香总是淡雅的,不浓烈,像是滚过阳光的被子,脸埋进去,很用力才能闻见,清爽夏天的味道。
紫薇从六月开到九月,绿油油的树鼓起俏生生的花骨朵,一路背着书包晃,往上捎一捎,就晓得最喜欢的暑假要来了,花香里都是清凉橙汁汽水,冰西瓜味儿,凉滋滋。
“吃饭吧。”
宿星卯伸出手将发愣的谢清砚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臂力好,穿着衬衣看上去清瘦单薄一个,力气却奇大,拎她两条细伶伶的手臂,就像拎面条似的,滑溜一下就拉了起来。
绕过大理石岛台,将外卖放在餐桌上,替她拆开,一次筷子扳成两半后,又想了想,转身去厨房,从消毒柜里取一枚白瓷碗,一双乌木筷镶银筷。
一一洗净了,将塑料盒里的吃食倒进瓷碗里
,筷子递给谢清砚,转
去将垃圾给收拾了,才复返回来,正襟危坐,看谢清砚津津有味吃东西。
谢清砚点的是麻辣烫,她自小喜欢吃辣,每回辣得嘴皮子都肿成老高两瓣,一圈皮肤也红艳艳,边吸气说“好辣”,咕噜咕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