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孩子呢都年纪尚小,阿姐家中啊,还有个年纪正当时的弟弟,品行端正,相貌也不差,也聪慧,只是寡言了些,囡囡想不想见见?”
高娴择衣服的手顿住了,陆长善,是来给她批发弟弟的吗?
“阿姐,我……”
“长姐,我刚在后忙,看那染缸边上放了根簪子,是你的吧,我给你拿过来了。”
高娴话没说出就被打断了,侧方的帘幕后突然走出一名清俊挺拔的男子,他抬手用银簪挑开珠帘,珠玉的碰撞声叮叮咚咚。
“是是,瞧我这记,多亏你了长盏,把簪子给这位高家小姐吧。”
“囡囡,这真是巧了,这位就是我刚跟你说的,我弟弟陆长盏。”
陆长盏身上略有些寒凉,看来的确是后院过来的,此面容俊朗清逸,耳尖透着薄红,估计是冻的。
不知是不是高娴的错觉,他看起来似是有与热意在身上碰撞,虽然面上不显,但那双看
湿漉漉的眼睛倒像是什么都说了。
高娴懒得多想,伸手想接过那支银钗,却见陆长盏攥得死紧,骨节泛着青白,拳都在微微发抖。
高娴疑惑地抬眸看他,脑袋也不自觉歪了几度。
“呃,抱,抱歉,高小姐,在下失礼了,”回过神来的陆长盏缓缓打开手心,把东西递了出去,“长姐的簪子佩戴起来略有所讲究,需要帮忙吗?”
陆长善说陆长盏品相貌俱佳,的确,只是这聪慧二字高娴想打上问号,他为什么看起来呆呆的,说起话来脸也愈红。
“哦,好……”高娴朝他低下,陆长盏又开始手抖了。
“好什么好,你们俩一个未婚一个未嫁的,得懂点避嫌知不知道,”陆长善劫来弟弟手里的珠钗,不着痕迹地朝他使眼色,“来,我给囡囡簪上……长盏,忙去吧,长姐在这就够了。”
哦对,二哥也同她说过,避嫌。国外待久了,脑中的传统文化体系略有混。
高娴乖乖矮下身子让陆长善簪发,一点也没瞧见那陆家少爷伏在门框边上回看她时的隽永神
。
陆长盏知道自己
失态了,一朝面对自己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他冷静不了。可看高娴的样子,根本都不记得他是谁。
他和长霁年龄相仿,儿时两常常暗自角力,
子方面,一
板正沉稳,一
则聪敏狡黠。
小长盏发现自己苦读上几个时辰的书还不如陆长霁撒娇取巧来的管用时,他以为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后来陆长霁一句话就抢走原本属于自己的未婚妻,他反应过来大抵是自己不太懂讨喜欢,因而一再失去。
那晚长姐安排的陆长霁个秀,是他故意搞砸的。
反正陆长霁不慕虚名,他不介意帮他把池水搅得更浑浊一点,再者,他不能让高娴什么都不知道便稀里糊涂嫁,陆长霁心术不正,并非良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陆长霁曾经声声说心悦高五,此生定要娶她为妻,他怕这话经年之后依旧有效,他争不过的。
陆长盏想再去见她,终究是忍住了,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游廊中。
“二哥,怎么了这是,脸红得跟烧起来似的,开窍了?见着喜欢的姑娘了?”说曹曹
到的陆长霁一语中的,顶着那张明媚到让他厌烦的脸突然出现。
“…没有的事,天气太冷而已,今怎么有空过来,青楼赌坊这时候应该不开张了么。”陆长盏心中警铃大作,面上还要故作镇定,说句不痛不痒的话刺他一下。
“我不去,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才来的。二哥不欢迎啊,我是你弟弟,这家产也有我一份,不至于我踏足两步就要赶我走吧。”陆长霁摇着一把碍眼的骨扇,半开玩笑地说。
“你这话说的,你要是能少捅点篓子,也不至于我一看见你就提心吊胆的了。”
“哈哈…哈哈哈……”陆长霁脸都要笑烂了,骨扇在手里拍得啪啪作响。“以后不会了,弟弟成亲之后自有贤妻管束,二哥尽可宽心。”
陆长盏不可置信,瞪的眼里凶狠差点藏不住。
“你什么意思?”
“我能是什么意思,追求我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二哥终于不装了?”
他附耳过来,陆长盏强忍着揍他的冲动,听他用施施然的快活语调说话。
“其实我知道那天怎么回事,但我不在乎,反正我不要脸,勾引的手段多得是。”
“至于二哥怎么想,那我就更不在乎了。”
陆长霁说罢扬长而去,留下陆长盏在原地险些将一银牙咬碎。
有得必有失的守恒定律难得在福星陆长
霁身上显现了一回,等他到铺子寻,却被告知大小姐和高小姐挑完缎子将才离开。
陆长霁低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手里的扇子,他想,来
方长。
第19章 宴会
大概是非常平和的一天,连绵的大雪终于止住了势,高娴从高祥安手上收到了来自查尔斯的请柬。
稚拙的汉字下跟了一串流畅洒脱的英文,他亲自写的。
高娴看着有点想笑,该说不愧是他么。
她总是觉得,这世间一切的溢美之词和贬损之语都很难形容他,一开始,们会觉得他像具漂亮的雕塑,后来高娴更愿意称他为,漂亮的疯子。
“若非群玉山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小姐,真漂亮。”
顾廉三言两语把为高娴绾发的那姑娘打发走了,手上接过那把未盘完的青丝,对着明镜里的小姐感叹道。
孩子月份大了遮不住,他就悄悄往高娴身后藏了藏,镜中的自己在为高娴描眉梳妆,私心里也有了片刻的金玉良缘。
“这是…一句诗?什么意思?”高娴识字是母亲教的,正儿八经读过的诗书并不多。
“就是……夸好看的意思。”
好看得如有仙山上的神明,只我一供奉敬仰的神明。顾廉安静地理着她的鬓发,于唇舌间吞没了这些虔诚的未竟之语。
“哦,差不多就这样吧,我得走了,二哥他们应该在门等我了。”
顾廉闻言心狠狠一跳,整饬外衣的手明显僵了一下,又接着慢慢动作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今
心慌得厉害,这会一听小姐说要走,更是有些晕了
。
“急什么,总要给你打理好了再出门吧,还是说小姐嫌我身形臃肿走样不堪目,多瞧一眼都觉碍事了?”
顾廉一副要说是就哭给她看的模样,高娴哪还敢作声,转而去摸他圆挺的孕肚,让孩子乖乖的,别惹漂亮爹爹难受。
“你,哼……就只有同他说的,没有话同我说么?小姐果然是厌烦我了对吧,早知如此,当初怎就儿地非要留下他,如今身子遭小姐弃绝,大抵算我自作自受,您偏
那些风流俏丽的少爷公子们也是应该的。”
他现在是越来越能说了,想来也是有孕的影响。高娴从来只是顺着他,左右不过那些话翻来覆去问,他也不会真的闹开。
高娴握住他与领顽强翘边作斗争的手,无奈开
,“你也乖,不准胡思
想,困了便歇息,若是敢不听话,我就要和宝宝一起给你上
思想课了。”
“哎呀…!什么意思…怎么…怎么上……”高娴的手游离到他腰部,将雨转晴想
非非的
挑逗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