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倒在她面前,她定睛一看,是柏岱恒。
呼吸。
俞子皓跟她说的那些话导致她总会幻想这些场景。
幻想中,不管多么血腥,他依然保持着和现实里如出一撤的表。
真的不会疼吗?
亲生父母打他时也不会心疼吗?
她心疼,但他好像不需要她的心疼,或许,他是想要父母的心疼吧?
思及此,沈禾清趴上书桌,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他。
他的心思为什么会这么难猜?
如果他和自己一样就好了,她的心思很好猜。
年芷戳她的肩膀,说:“下节体育课,我们提前去商店买水吧。”
“好。”沈禾清站起身,从后门离开教室时看见了墙上贴着的成绩单,她问:“你觉得联考会不会很难?”
“当然了,不过我们这个成绩难不难都无所谓了。”
年芷打趣道:“不过对于柏同学来说还是有所谓的。”
沈禾清可不担心他的成绩,成绩这一块,她只担心自己的。
第三十三章 失误
联考当天,沈禾清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餐,拖起书包便往学校赶。
久违睡了个好觉,如果不是今天有考试,她真想请假继续赖在床上。
第一场是语文,相比于其他科目来说,这场最简单。
沈禾清奋笔疾书地写完主观题和作文后再写客观课,离考试结束还剩四十分钟,留给她了充足的思考时间。
翻到卷子的正面,她没能看完第一道题,眼睛忽然看不清了。
强大的眩晕感让她失去了重心,整个身体直直扑倒在地,知觉尚在,她疼痛万分。
身边有同学大喊着老师,监考老师连忙过来搀扶着她走出教室,医务室在一楼,老师一直不停地和她说话,害怕她彻底晕厥。
走到二楼,她的班主任匆匆赶来了,嘴里喊着:“哪个学生?”
监考老师:“是叫沈禾清。”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禾清强撑着眼睛,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几分
钟后,她躺上单薄的病床,听着监考老师和校医的对话。
校医点着,戴好手套,查看她的眼皮,随后测试心率,“低血糖,没吃早饭吧?”
沈禾清勉强“嗯”道。
从抽屉里找到一颗糖,校医撕开包装放进她中,“以后不能不吃早饭啊。没太大的问题,稍微休息会儿就好了,我这儿有几块学校发的月饼,你垫下胃。”
学校发的月饼,真的相当难吃,不然校医也不会放了几天都不吃。
可是当下,沈禾清没有更好的选择,吃完还得继续考试呢。
休息十多分钟后,她恢复了一点力气,拆开床边劣质包装的月饼,一咬下,如同嚼蜡。
她叁两下解决完,连忙道谢:“谢谢您,我先回去考试了。”
离这场考试结束还剩二十分钟,沈禾清迅速跑回考场,拿起笔做剩下的题目。
剩下的题肯定是不能度思考的,囫囵吞枣地扫过一遍,沈禾清先将简单的题目做出来,比较难的题目她选择放手不管,开始学年芷那样一顿胡蒙。
接下来的事就是
给老天了。
-
写到作文,教室外面传来一些焦急的惊呼声,考场内不少学生都向外打量,讲台上的监考老师连咳几声,让大家保持安静认真做题。
接着,某位老师慌地喊着:“是叫沈禾清。”
柏岱恒停下握笔的手,抬看向窗外。
除了杂无章的脚步声,没有其他身影。
将笔放在桌边,他起身走向讲台,“去趟洗手间。”
通往一楼的楼梯相当安静,仿佛刚刚混的声音只是幻觉。
来到医务室门,里面传来相对平缓的声音:“低血糖……”
低血糖而已。
柏岱恒摸了摸指腹的纹路,转身回到自己的考场。
莫约半小时,卷铃声响起,教室里和走廊外传来对答案的
谈声。有
拿着问卷问柏岱恒:“同学这题你选的什么?”
很有争议的一道题,15分钟倒计时铃声敲响时,他改过答案。没能想起来究竟改成了哪个选项,所以他实话实说:“记不清。”
问题的同学俨然不相信,但又拿他没办法,可能是家今天心
不佳,不愿意回答自己吧。
第三十四章 警醒
连续两天的考试终于告一段落,成绩也出来得很快,各科老师都是连夜改完。
每个班的成绩
表依次贴在了后门的墙壁上,大课间,教室门被堵得水泄不通。
沈禾清勉强看到了自己的成绩,语文竟然比平时高出十分。原来考试是真的有运气成分存在啊,她快哭出来,这次是喜极而泣。
排名比上次进步了一些,不用滚动到26班。
她高兴地回到自己座位,没来得及将这个事告诉年芷,后门再次传来一阵骚动。
“要变天了,你们知道吗?”
“怎么了啊?”
“去楼下的年级排行榜看看就明白了。”
“……”
群混
起来。
沈禾清徒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紧跟着那群一起下楼。
如她所料,一楼大厅山
海,根本动不了脚。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望着红底黑色的排行榜,被挤得面目全非的周简骂出了生平第一句:“卧槽……”
“完蛋完蛋,彻底完蛋。”
他匆忙离开这里,从侧门爬上四楼。
此时的柏岱恒还在进行错题整理,周简径直闯进他们班级,撑在他的书桌前喘息,缓了半天,他一气说完:“你总分第二名比第一名低了两分。”
要知道自从高中学以来,柏岱恒的分数是属于断层的,每次会比第二名高出十几分,之后的名次都是一两分的差距,咬得很紧。
这次发挥失常到这种地步,周简都傻了。
柏岱恒耐心听完他的话,没有多大的震惊,他早在心里给自己敲响了警钟,恐怕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并不可怕,他从前也经历过,但已经过去了太久,他不愿再体会到从前的滋味。
可惜,事实是无法逆转的。
柏荆弈非常看重他的成绩,从幼儿园开始,他就要和同龄在各个方面进行对比,谁获得的小红花多,谁拿到的奖状多。
小学,是柏荆弈实施惩罚的开始。
错一道题,用戒尺敲十下手板心。有一次他做错了十二道题,整只手都被敲得没知觉了,很多天,合拢掌心便能感觉到针扎般的疼痛。
每到冬天,麻木的手甚至拿不起厚重的衣服。
他必须要拿到满分,满分又那么难。所以童年,只有做不完的题,挨不够的打。
五年级,他终于拿到了生中第一次满分,一直维持到小学毕业。
步重点初中,柏荆弈面带笑容,宽慰他以后会减低标准,不
再让他拿满分,要让他拿年级第一。
于是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