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喂？谁啊？找谁？”
一个略显含混，带着一丝不耐烦，又夹杂着几分刚刚结束某种剧烈活动后特有的、微微喘息和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那
传了过来。最新发布地址www.<xsdz.xyz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是张明！
这个声音！这个状态！他刚才在
什么？！
佐含言感觉自己的血
瞬间冲上了顶。
他是不是……他是不是刚刚……？！
“我妈在哪儿？！”佐含言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完全失去了平
的音色，他甚至忘了自报家门，也顾不上任何逻辑和礼貌，只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这个他最关心、也最恐惧的问题。
电话那明显顿了一下，那微微的喘息声似乎也跟着停滞了一瞬。随即，张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那声音里的沙哑和喘息似乎被刻意压制了下去，带上了一种故作镇定、甚至可以说是……贱兮兮的惊讶和无辜：
“……学、学长？佐含言学长？”张明的声音拔高了少许，带着恰到好处的疑问，仿佛完全没想到会接到佐含言的电话，“哎呀，学长您怎么……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无辜，甚至带上了一丝调侃：“学长您问……顾教授？顾阿姨她在哪儿，我……我怎么会知道啊？您是不是搞错了？她不是您母亲吗？您找不到她，怎么反倒来问我这个外
了？学长，您这电话……打得有点奇怪啊，哈哈。”
这语气！这腔调！轻佻！无赖！仿佛刚才那个帖子里的内容，那个针对母亲的恶毒计划，那个充满猥亵意味的偷拍和意
，都跟他毫无关系！他还在装！这个畜生还在装！
“张明！！！”佐含言的声音已经扭曲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杀意，“我
你妈！你他妈少给老子装蒜！老子问你！我妈！到底！在哪里？！”
电话那的张明似乎被佐含言这突如其来的、如同困兽般的
怒吓了一跳，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那语气里的轻佻收敛了几分，但那种骨子里的无赖和
险却丝毫未减，反而带上了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哎哟喂，学长，您这是……怎么发这么大火啊？”张明的声音听起来慢条斯理，甚至带着点委屈，“我……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顾阿姨她……她不是在家吗？或者……或者去学校了？您找不到她，也不能……也不能这么冤枉我吧？我最近……我最近可都老老实实的，连学姐我都没怎么
联系，就怕您不高兴呢。您怎么……怎么还来找我麻烦啊？”
“张明！我他妈没时间跟你废话！”佐含言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尖锐得变了调，“你立刻！马上！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你他妈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老子他妈绝对让你……”
就在佐含言准备吼出最恶毒、最致命的威胁时——
“咔哒。”
一声轻微的、钥匙
锁孔转动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打断了佐含言那几欲脱
而出的威胁。
佐含言猛地一怔，身体僵在了原地，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谁？
他缓缓地、机械地转过，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住房门的方向。
门……开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带着夜晚微凉的空气，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妈妈！
顾
如穿着一件款式简洁、质地柔软的浅藕色针织连衣裙，外面随意地披着一件同色系的羊绒开衫。这身打扮比起她平里在学校或家中的穿着，确实要显得……略微时尚和……不那么刻板一些。裙子的长度刚好及膝，露出了她穿着薄
色丝袜的小腿和一双款式优雅的低跟皮鞋。领是小小的圆领，并不算低，但因为针织面料的贴身
，依然隐约勾勒出她胸前那惊的丰满
廓。裙子的腰身略微收紧，更凸显了她那被保守衣物常常掩盖住的、曼妙的腰
曲线。
她脸上似乎化了极淡的妆，略施
黛，让她原本就温润姣好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柔和的光彩。整体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端庄、优雅、知，如同往常一样。
她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佐含言会在家里，看到客厅里站着的、脸色惨白、眼神狂
、还维持着打电话姿势的儿子，她明显吃了一惊，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露出诧异和关切的神
。
“含言？你怎么……怎么回来了？学校没课了？”顾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因为惊讶而带着一丝疑问。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关上了门，将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然后换上了拖鞋，朝着客厅走来。
佐含言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母亲，大脑一片空白。
妈妈……回来了？她没事？她……她刚才出去了？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狂喜，让佐含言一时间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甚至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电话，电话那那个该死的杂种还在等着他的威胁。
他只是怔怔地看
着母亲，看着她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看着她脸上那熟悉的、温柔的关切，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含言？你怎么不说话？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吗？”顾如走到他面前，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微微蹙起，语气里的担忧更重了。她伸出手，想去摸摸儿子的额。
母亲温热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额的瞬间，佐含言如同被惊醒一般，猛地回过神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佐含言手指狠狠地戳向屏幕，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妈……”佐含言的声音依旧沙哑，但那里面充斥着的疯狂和绝望已经被一种巨大的、带着哭腔的后怕和委屈所取代，“您……您刚才去哪儿了？我……我给您打了好多电话，您怎么一直不接？！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您……”
顾如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更多的是不解。她连忙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佐含言，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但更多的是母亲独有的温柔和包容：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看你这脸色白的，我还以为真出什么大事了呢！”她轻轻拍了拍佐含言的后背，安抚道，“我刚才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出门前忘了充电。跟你林阿姨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就刚才回来路上才发现。”
“吃饭？和林阿姨？”佐含言接过纸巾，胡地擦着脸上的泪水，脑子还有点懵，下意识地重复着母亲的话。林阿姨是母亲大学时期的好友，也是一位大学教授，两家关系一直不错。
“是啊。”顾如点点，看着儿子依旧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慈和无奈，“就是你林阿姨，我们俩好久没见了，就约着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聊了会儿天。怎么了？就因为这个？你就急成这样？还特意从学校跑回来了？”
顾如的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儿子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佐含言低着，避开母亲探究的目光，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
。
吃饭……手机没电……和林阿姨……
这一切听起来都合合理，完美地解释了母亲刚才为何失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