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含言已经无法思考，也无法感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彻底掏空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麻木和冰冷。
他机械地、如同行尸走
般，继续向上滑动着屏幕，想要看看这罪恶的对话是否还有后续。
然后，他看到了……看到了那条足以将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系统消息。
“视频通话已结束，总时长46：38”
然后紧接着的是，是张明的消息。
张明：“学姐的身体太色了！弟弟
死学姐了！学姐晚安！[色][舔][亲亲]”
那一
的v信消息到此结束，仪涵没有回复。
第五章
46分38秒……将近四十七分钟……
佐含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几乎无法思考。那不仅仅是一个冰冷的数字，那是他
彻底崩塌、信任被无碾碎的时间刻度。在那近四十七分钟里，在他以为仪涵只是在和张明进行着他虽然厌恶、但尚能自我欺骗的“周旋”时，他们……他们竟然在进行着视频通话？！
手机屏幕上，v信的聊天记录还在向上延伸。佐含言知道，在那段视频通话记录之上，一定还有更多的对话，更多的……可能更加残酷的真相，隐藏在那些冰冷的文字和可能存在的图片、视频、语音之中。
他应该看下去吗？
佐含言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嘶吼。他不敢看！他真的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怕，怕看到更多不堪
目的细节，怕看到更多仪涵沉沦的证据。他怕彻底打碎自己心中那最后一丝可怜的幻想——那个“她是被迫的，她是有苦衷的，她心里还是着我的，影音室那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了”的幻想。
如果……如果他看到，在那之后，仪涵和张明的对话变得更加暧昧，更加露骨……如果他看到，仪涵真的因为张明的几句挑逗、几句威胁，或者仅仅是因为身体那该死的、不受控制的渴望，就再次发送了更加不堪的照片或者视频……如果他看到，在那十次的约定之下，她真的……真的又一次次地，以某种方式，“兑现”了那个屈辱的承诺……
那他该怎么办？
他宁愿活在一个自欺欺
的痛苦幻想里，宁愿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宁愿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于张明的无耻和卑劣，宁愿相信仪涵只是一个软弱的、被胁迫的、值得怜悯的受害者。
他颤抖着站起身，冰冷的地砖让他的脚底一阵刺痛。他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
，用冰冷刺骨的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脸颊，试图洗去泪痕，洗去痛苦，洗去那些刻骨铭心的屈辱和绝望。
他关掉水龙，用毛巾胡
地擦了擦脸，然后拿起被他扔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自动锁屏，一片漆黑。他没有再解锁，只是紧紧地攥着它，仿佛攥着一颗随时会
炸的炸弹。
他轻轻地、如同鬼魅般打开卫生间的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卧室里依旧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晨光。仪涵依旧侧身熟睡着，呼吸均匀，睡颜恬静美好，仿佛天使一般。
看着仪涵，他忍不住想到，摊牌吗？
他很想将手机狠狠摔在这个
孩面前，指着那些不堪目的聊天记录和视频，歇斯底里地质问她！撕心裂肺地嘶吼！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可以一边说着他，一边却和那个强
了她的杂种藕断丝连，甚至……甚至做出那般下贱无耻的
易？！
他想象着仪涵可能会有的反应。惊慌失措？泪流满面？矢
否认？还是……彻底崩溃后的麻木与绝望？
万一……万一她抬起那张沾满泪水的、他曾无比怜惜的脸，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混合着痛苦、迷茫、甚至……甚至一丝解脱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告诉他：“对不起，含言……我……我控制不住……他……他给我的感觉……太……太强烈了……我……”
不！！！
他输不起。他不敢赌。
不能摊牌……绝对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
复仇！对！还有复仇！
将张明那个杂种碎尸万段！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这才是他现在唯一应该做的事！只有
除掉这个祸根，他和仪涵之间或许……或许还有一丝微弱的可能……能够回到过去……
尽管佐含言自己也知道，这种想法有多么天真可笑。镜子碎了，即使拼凑起来，裂痕也永远存在。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但他需要一个目标，一个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继续伪装下去的理由。复仇，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佐含言走到床柜边，动作轻缓地将那部承载着罪恶和真相的手机，放回了原处，
上了充电线。屏幕亮起，显示正在充电，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仿佛他从未动过它。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感，在仪涵身边躺了下来。他没有去拥抱她，只是僵硬地平躺着，背对着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控制着自己身体因为压抑痛苦而产生的细微颤抖。
床垫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下陷，睡梦中的仪涵似乎有所察觉，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呓语般的呢喃，然后……她柔软温热的身体，如同藤蔓般，自然而然地贴了过来，手臂也习惯
地环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佐含言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如同铁块！
她身上的温度，她呼吸的气息，她柔软肌肤的触感，她发间散发出的淡淡馨香……这一切曾经让他无比迷恋、无比安心的感觉，此刻却如同万千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他的皮肤，刺穿他的心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前那两团饱满柔软的丰盈，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紧紧地、毫无间隙地压在他的后背上！那惊的尺寸和弹，那曾经让他欲罢不能的触感，此刻却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战栗！这具身体，这片柔软，可能就在不久前……还在另一个男的身下承欢，被肆意蹂躏，发出那种
骨的呻吟！
他死死地咬着牙，牙龈几乎要被咬出血来！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强迫自己继续扮演一个熟睡的、对此一无所知的“幸福”的未婚夫！
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炼狱中煎熬。
黑暗中，他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荒芜。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裂痕，已经扩大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和仪涵……他们的，还能回到过去吗？
佐含言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只能选择……继续欺骗自己，也欺骗她，维持着这早已千疮百孔的假象，走一步，看一步……
天色终于渐渐亮了起来，清晨的微光如同薄纱，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勉强驱散了卧室里浓稠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宿夜未散的、暧昧不明的气息，以及……佐含言内心
处无法言说的苦涩。
身旁的仪涵动了动，发出了一声慵懒满足的鼻音，像一只睡足了的猫咪。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佐含言立刻闭上双眼，屏住呼吸，继续扮演着沉睡的角色。他能感觉到仪涵坐了起来，柔软的床垫随之轻轻晃动。被子滑落，露出她光洁圆润的香肩和
致的锁骨。
“唔……含言……”仪涵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