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往,迎接我儿与公主!”
“到底是我程家麒麟儿,真个儿是让本太守欢喜啊!哈哈哈哈!”
显然,江州太守生了张狗脸,说变就变,方才还满脸郁,现在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朵根去。
“不牢老爷费心,大公子的车驾,已到了巷。” “若是没错,现在估摸着也到了咱们院门……” 小厮正说着,“砰砰”两声,程府的院门就被飞快地推开,门
那胸戴红花伫立着的,不是程策又是谁?
“爹,二娘,伯笃回来了。”
老程哈哈大笑,忙不迭地迎了上去,眼角余光,却是看到了在程策身后半步地方,满脸娇羞、眉眼低垂的程笙,一时间竟是生生停住了脚步,讶异地看着幼子身上的衣饰。
褶裙?
袖衫上一片藕荷淡青就罢了,可那上面的海棠蝴蝶……这还是自家儿子吗?
莫说自家,这还是个男儿郎么?
用力揉了揉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的程太守,顿时感觉快要气死过去了。
“笙儿!”
“你怎生穿着子衣物?”
“抬起来!”
程笙吓了一跳,虽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突然被自家老爹这么一惊,还是免不了有些瑟缩胆寒,身子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
“爹!”
“你吼我未过门的妻子作甚?”
程策的话,宛如一记重锤,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老程的心。
完蛋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自己大儿子,要娶异母同父的幼弟过门?
一阵天旋地转,老程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身后却是一阵香风袭来,柳婉彤快步上前,扶住了自家老爷。
“策儿,阿笙!”
“嗯,不错,看来圣上允了你们三的婚事!” 老程又是一阵意想不到的心惊。
颤颤巍巍地转过,正要质问自家夫
的时候,一个爽朗粗豪的声音,赫然从院外传来。
“程卿,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哈哈哈
哈……耶?”
“程卿此前身板硬朗,怎么如今这脸,却像条茄瓜?”
眼看着从程策身后的那位龙行虎步,眉宇间自有说不出威严的那位,老程连忙缓过一气,飞快地仆倒在地,
呼“万岁”不迭。
没错,这穿了一身常服,隐隐有几分武林中模样的,正是圣朝河山,万亿生民的主宰。
“程卿家,都说你这江州程符,乃是位铁血太守,山贼匪患上任月余就一扫而清的能臣。”
“怎么和自家孩子却没个好脸色?”
听得皇帝问话,程符苦笑着拱了拱手,心中已经连自己遗言说什么都想好了。
“好教官家知晓,臣这幼子顽劣,往里更是醉眠花船的角色。”
“如今当着圣上的面,居然还做这子姿态,实在是……”
“有辱门楣,有辱陛下圣颜啊!”
老程还要仆倒磕几个响,却被皇帝一把拽住了袖子,好似主家一般,径直朝着正厅行去。
“少说这些,这婚事,可是朕答允了伯笃的。” “今次一来,倒是要和你这亲家联络下感!” 眼见着自家老爷,被皇帝拽着进了正厅,“砰”地关上了门,一旁的柳婉彤才站起身,笑意盈盈地来到三
面前。
“娘,笙儿……”
程笙小嘴一瘪,正要辩驳,却被柳婉彤拍了拍肩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来这其中,伯笃和青黎都出了大力。” “笙儿你格顽劣,做了伯笃的妾室,可要尽心辅佐夫家,伺候公主才是。”
一旁的沐青黎,笑嘻嘻地探出了半个脑袋。 “妈妈说的哪里话?”
“却是青黎要仰仗笙姊,不要给青黎小鞋穿才是!” 这下,震惊的便是柳婉彤了。
……
不知谈了多久,只知
暮西垂,程笙与沐青黎早已熬不住,去了后院熟睡,前院除了家丁小厮,便只剩下了柳婉彤,程笙,以及黑纱覆面的沐白峦。
三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很快,“吱嘎”声响,满面笑容的皇帝,就和一脸古怪的老程走出了房间,一眼看到程策,皇帝大笑,老程则长长地叹了
气。
“既是陛下为你开了先例。”
“不要辜负他……们二就是了。”
“男生子,何其怪哉?”
“臣到底是老了,跟不上陛下这般思维咯。” “夫你也是,这等大事你
既有了猜测,为何不同我讲?”
柳婉彤掩嘴轻笑,连带着一旁的沐白峦,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地看了皇帝一眼。
“若是当说了,哪会有今
的皆大欢喜?” 程策暗暗心喜,不过眼前几位俱是长辈,面上还是要绷着些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这婚宴,就在玉京办了,一应开销,从朕的内帑支出便是。”
“程卿家,柳卿妻,朕亲来云城一事,还需你等保密。”
“峦弟,走了,去见识一下,伯笃扫涤过的流花川,究竟是何等景致罢!”
皇帝大笑,再次拍了拍程策的肩膀,径直带着沐白峦走了。
挠了挠,程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笑出了声。 “唉。”
老程有心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老爷何必如此?”
“策儿与笙儿有喜,所谓亲上加亲,这是好事。” “有了陛下赐婚,婚宴又在玉京,哪里需要在乎这些闲言碎语?”
柳婉彤到底是个知心的大,一眼便看出了自家老爷症结所在,老程也只得摇了摇
,瞪了程策一眼,终究是不忍责怪长子。
“伯笃,你……”
“算了,如今陛下青睐于你,切不可妄自尊大,需事事小心才是。”
程策肃然拱手。
“伯笃省得。”
程符点了点,老脸上终于还是有了笑容。 虽然这事儿的确是匪夷所思了些,但从皇帝的态度上,他还是得知了很多东西。
这也就意味着,程家未来的前景,只会更加广阔! 凭着这次结亲,只能在流花川一带厮混的程家,可就真个儿成了新兴权贵,说不得后能成帝都门阀,这般光宗耀祖的事,想来祖宗有灵,也会和自己一样点
应允吧?
只是,一想到后这宅子里,少了膝下承欢的幼子,老程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莫名有些悲伤。
大不中留就罢了,儿大也不中留!
“好教老爷知道……”
“妾身这腹中,可是有喜了。”
附在程符耳边,柳婉彤笑着说出了一番话。 老程眼睛一亮。
“当真?”
柳婉彤轻轻一笑,当即挽着程符的手,朝着内室走去,夫二
,自是有了说不完的话。
松了气,程策不禁活动了一下筋骨。
一切的努力,得到了最心满意足的成果。
不过说是努力也
不全对,若没有当今圣上,亲来云城劝说自家老爹,此事若想成,还不知要废多少气力舌。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