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山河谣】
作者:茶当酒
2025年2月5发表于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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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争锋
穿过一条幽长的竹林,闻见一片馥郁的香气,岁荣抬去看,巍峨一座山门矗在眼前,山门布满青苔,耀金四个大字已
败发黑,隐能瞧清“泰山府邸”几字。www.龙腾小说.com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泰山府?
原来黄泉路是这般样貌。
岁荣如此想着,渐上阶梯,尽处隐约瞧见几个
影,当是鬼差无疑了。
拾级而上,尽处两个少
,一
着
,一
着黄,见他就拜。
“月蔻?月翘?”
少不应,仍鞠在地上,岁荣上前拉扯,直比石墩还重,动不得分毫。
“少主,主在等您。”
岁荣浑身一凛,忙抬去看,只见两个重铠侍卫穿着青玄二色,分立甬道两边,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你是天乙,对不对?”岁荣自信地问那白甲巨。
两个巨朝他单膝跪下,只道:“进去吧,主
在等您。”
进去?
岁荣再看眼前,又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一个竹屋,蔽在竹林影绰处,壁上带着露水气,分明从未见过,却熟悉得很。
木门应声儿而开,屋内灯火通明,竟别有天。
壁上金丝蜀锦挂着幔旗,鎏金巨像托着烛台,艳红的波斯绒毯一路连上高台,毯边又有四方水池,氤氲着雾气瞧不真切。
高台上支着金椅,直比龙椅无二,上面镂空雕满走兽,端坐着一个。
一身墨绿绸衣,
顶金冠,似站了只开屏的孔雀,金翎随着轿辇颠簸晃
闪耀,她面无表
,不知生死,不见喜悲,妆容煞白,唇间嫣红像一抹血,像是哪个庙里庄严的神像,又像是哪户
家新葬的
尸。
“娘?你找我?”岁荣从未见过千寻春这副打扮,却丝毫没觉得突兀,见惯了她素面质朴的样貌,这一副大气庄严的样子更像是她的真身。
千寻春没有答他,反出题来问,就如从前考核他八字易数一般:“经纬楼中的典籍你看过多少?”
“看过……大半了……”
“顶蓝天脚踏地,
阳运化显灵气,千簇彩虹盘玉体,万道霞光
茫宇,此番出自哪里?”
岁荣满背大汗,皮一阵刺痒:“……出出出,出自……好似……那个……《洗髓经》?
”
千寻春也不答他对或不对,又问:“翻山越岭如何练得?”
“……翻山……艮卦为山属土。气行脾胃……习练时想象手里托着山,手下降时把山压至掌下。”
“青龙探爪又如何练得?”
“震卦为雷属木。气运肝、胆、目再溶于血。习练时想象自已是一条青龙在向天空探爪抓出。”
千寻春微微点:“吾儿聪颖,若不惫懒,当成大器。”
岁荣心一紧,眼眶一阵刺痛,冲了几步想去抱她撒娇,那条铺满红毯的过道去长得惊
,明明近在眼前,他甚至可以看清母亲的眼纹,却如何都跑不到她身前。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
,更行更远还生。”
“我听过,李后主的词,我跟娘说过,娘你当时还不屑他来着,如何记得比我还清楚?”岁荣笑嘻嘻道,再看千寻春,却似雾汽一般,生生在他眼前化开,徒留了一把金灿灿的椅子在那处。
“娘?”虽然寻不得她,自顾走上高台,摸那椅子,沁骨冰寒,却又隐有脉动。
岁荣坐上那把冰冷华贵的椅子,霎时五累俱消:“娘,你别藏了,我知道你在影壁后边,又跟爹一起闹我。”
影壁后果然传来男窃笑之声。
“别闹了,我想你们了,让我好生看看你们。”
岁荣转到影壁前,却听千寻春声音一急,阻道:“不行,不得看我们。”
“如何不让看?”
“还不是个时候。”
时候?
“我偏要看!”岁荣转过影壁,却一脚踏空,心脏随之一沉,似坠无底渊。
“啊!”
岁荣满冷汗,坐了起来。
周遭漆黑,不见五指,岁荣心中仍咚咚狂跳,要不是窗外得见漫天星子,他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旁边掠过一道黑影,骇了他一跳,黑影欺近身前,只探了一下他的额,又捉过他手腕号脉。
“毒散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岁荣抽回手腕忙往被中躲。
那吹亮火折子,把油灯点亮,现出冷峻英俊的脸庞,是历天行。
岁荣按着胸,放心下来,却见他周身不着寸缕,灯火跳耀下,劲韧的腰身连着砖
,皮肤紧致发着珠光。
“……你怎得……不穿衣服……也不怕冻得慌?
”
“睡觉穿什么衣服。”
原来这屋里摆了两张床。
“躺过去些。”
岁荣不解,还是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
历天行潇洒翻上床,扯开岁荣被子钻了进来,年轻滚烫的身子没有遮挡,就这样挨了上来,岁荣心中紧张,伸手去摸他胸腹,又被他按住。
“老实点。”历天行威胁道。
岁荣莫名其妙,他自己送上门来,却不让自己碰他,不是包子逗狗?
“夜未久,再睡会儿,我有事问你。”历天行将他左手压在背后,免得他在自己身上
摸。
睡会儿?怎么睡?这绝世俊儿郎一丝不挂躺在身边,火热的体压着自己手背,岁荣裆下升起暖流,隐隐苏醒。
历天行脸上发烫:“钥匙呢?你藏哪儿了?”
“钥匙?”岁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见他脸色,当即懂了,想他是好找过一阵了,有些好笑。
天行被锁了月余,不光行动难受,更让他撒尿也要四顾无,蹲下来尿……简直奇耻大辱,他生怕被
瞧见,却还是被山海盟的
瞧见了……狐面太子给不给他下毒,他都不太想活了……
“我的荼蘼枝在哪儿?”
历天行一听,赶紧翻身下床,扯过被单裹着把荼蘼枝递给岁荣。
岁荣拍了拍床板:“过来跪着。”
“……我不跪。”
“也行,那你站着把胯挺出来。”
“……”天行想了想,还是跪到了床上,脸偏向一旁。
岁荣就着灯火把鸟笼捏住,天行浑身一抖,死死握着脚踝。
笼中缝隙里满是尿垢,腥臭刺鼻,岁荣捏着鼻子吸一
气,将荼蘼枝对准了锁眼。
那嫌弃的模样刺激了西夏第一美男子的自尊心,脸上更烫了几分:“你……可小心些……莫捅错了地方,我是独子……”
不说还好,说了反激起岁荣叛逆,复又将荼蘼枝对准天行的铃塞了进去。
“你!”天行炸毛,猛地后撤。
“嘿嘿嘿,太黑了,没看清,你把油灯端着。”
历天行捧着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