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的仇。”老和尚不急不徐,平淡
吻满是挑衅。
“恨他?他不过是你手中的刀,我恨一把刀做什么?快放了他!否则我杀光你九莲山的和尚!”
灵宝大法师脸上笑意渐盛,周身只微微一震,围绕九莲宝座的和尚们被内力一激,纷纷软倒当场,七窍瞬间流出血来。
“你……”岁荣一阵心惊,这老秃驴好生狠辣。
“老衲此生唯参河图奥秘这一心愿未了,还请百施主成全。”
为了长生不老直说就是,还光
面堂皇说什么奥秘,岁荣不屑点,开门见山:“我身上若有什么河图,这五年你也该找着了,你也别跟我弯弯绕绕,要如何才肯放
,直说就是。”
“不急。”老和尚起身,步下九莲台,周身强横的真气流转吹得衣袍无风自鼓,那可不是为了震慑对方,只是内力太过充盈需得时时倾泻,然,他这倾泻而出的残余内力已是许多江湖中望尘莫及的存在。
“老衲倒是好奇施主为何驽定我会救你?”这五年来他为了陵光神君死前那句话一直寻找观察,泰山府君双子俱在眼前,若“其所
”为真,河图就该在他二
身上才对,但若陵光神君那句话只是为了让自己救她少主随
说的,可又是另一番计较。
岁容不屑道:“我可没打算让你来救,我有玄天一气道护体,又会回先天功,你不救我我也不会死,不过想你这老和尚心心念念河图,定然不会对我下杀手,如此而已。”
灵宝心念一转,沉吟道:“陵光神君死前曾说,泰山府君将河图藏在今生挚身上,需得
其所
才能知晓,老衲苦寻五年,一无所获,若百施主能成全老衲心愿,老衲自会放
。”
岁容听出端倪,肯定这老儿心里早有计较才会这样大费周折用质要挟:“你要我如何成全,直说就是,我打你不过,你手中又有
质,大可不必与我打哑谜。”
如此透彻之,灵宝观之愈喜,更生出笼络之意,直言道:“若论泰山府君挚
,除却她的两个儿子,便只有一个
了。”
岁荣眉微抖:“何
?”
“武林盟主,毕进。”
“毕?毕伯伯?与他何?”岁荣心中咚咚打鼓。
灵宝老儿脸上露出莫测微笑:“神尘是毕进与你母亲所生,姬蘅能请出泰山府君,亦有毕进功劳。”
“!!!!”
岁荣倒吸一凉气,
脑发胀几近晕厥。
难怪……
“下月初八,白鹿庄赢曜在天工门举办铸剑大会,届时毕进也会参加,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撬开毕进的嘴,也只有你了,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一切太过震撼,岁荣久久不得反应。
“我答应你,你放他下来……”
老和尚一挥衣袍,一道罡风斩断殿上悬挂的铁索,神尘颓然下坠,岁荣去接,老和尚右手一探,先一步将他光擒在手中。
神尘痛哼一声,血浆糊住的俊脸虚弱地睁开眼,嘴微微开合,似在说什么,却听不见
声音。
岁荣心中一痛,愈发心急,老和尚慢悠悠提着他道:“老衲新练成洛书上的《九宫混元功》,果真玄妙,于是便在他身上试了一试,如今他还有月余可活……”
“你!!”岁荣恨极这贼秃,却又将他无可奈何。
“皇帝要我进宫与他讲经,想来往返也是月余,若你届时拿出《河图》来换,神尘自然无恙。”
“我若拿到河图!你又不肯放怎说!”
灵宝老儿身影一虚,提着神尘消失在了大雄宝殿之中,只轻飘飘留下一句“你别无选择”。
……
六月初一,九莲山热闹非凡。
这一天没有早课,没有劳役,四院八堂的首座齐聚达摩殿中。
南少林一年一度的禅武大会俨然一场盛典,净明靠坐在院中一角,一双肿泡眼环视着三方出。
“净明师兄!找着那小子了!”一个小和尚忙不迭地跑来报信。
猪眼睛一亮,捏着拳
就往那小和尚跑来方向走去,天知道他这些
子如何捱过来的,释施礼那个狗杂种躲在罗汉堂里不出来,他
都想将那不知好歹的小子抽筋扒骨,今天终于算是让他等到了。
络绎不绝的流自三门涌
,施礼一身褐色僧衣,白皙俊秀的脸孔与周遭和尚一比尤其扎眼,净明老远就瞧见那个该死的小子。
“好你个兔崽子!你怎不……藏……”净明走近几步就要去薅他衣领,却见施礼身后跟着一群抱着双臂的大汉……那一条条粗臂盘着青筋,围在施礼周遭,俨然一堵移动的城墙。
净明一看那臂膀比自己大腿还粗,当知这群恶汉是罗汉堂里的金刚……登时胆怯,硬生生咽回了后半句话。
岁荣见那猪灰溜溜想逃,连忙将他唤住:“诶!净明师兄!你方才找我?”
净明身子一僵,恶狠狠转过身瞪道:“你小子莫要嚣张!武试时可有住持首座见证,打死也是有的,禅武大会的规矩,无怨无尤!”
岁荣笑道:“多谢师兄提醒,听说师兄是对试师兄?如对上师兄,我定下手轻些。”
“你!!”净明肺都要气炸,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竟还敢激怒自己,当即咬牙切齿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待如何留手!老子定好好给你这个机会!”
岁荣还想气他,却听一阵咚咚巨响,地面也随之震颤,满院弟子皆齐齐回首去看震响源,却见一个两丈高的肌
巨
正小心迈过道道院墙朝这边大步走来。
“慧业师傅!”
“天啦……是慧业师傅……”
“阿弥陀佛……简直……简直就是金刚在世……”
“今年怎么连慧业师傅都来了?”
“你不知道?今年罗汉堂也有弟子参加大会……慧业师傅作为罗汉堂首座,自然是要来的……”
“罗汉堂?罗汉堂何时进的新弟子?”
一只磨盘大小的赤脚跨院中,场中之
为之震慑,齐齐噤声。
那遮天蔽的巨汉局促地站在墙边,生怕不小心踩死哪只倒霉的“蚂蚁”。
住持神意听殿外动静,领着四院八堂的首座迎将出来,又是一阵客套寒暄,殿中寻不到供慧业坐的椅子,十数沙弥便将蒲团拼叠在一起以供慧业落座。
神意坐北居中,两侧各有六把椅分坐四院八堂首座,慧业庞然大物盘腿坐于南方正中,那场面滑稽无比,活像一尊
身法相。
岁荣背靠着慧业膝盖挑衅地看着净明,净明气得腮帮子都要咬碎,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巳时钟响,满场弟子净皆肃然噤声,只听住持警言。
神意起身,一身暗橙三衣,外罩暗红袈裟,衣料简朴却十分大气庄严,他较神尘年纪长了许多,嘴角向下,脖颈皮已能见细纹。
见他起身,满场和尚净皆起身,这等大会,皆要由住持带念诵三经以此净化会场。
三经过后,众首座重新落座,神意自转身进得达摩殿中奉香三柱,又自香炉底部取出腊封信笺予弟子。
参试弟子皆屏息翘首去看那信笺,唯岁荣百无聊赖,他又不想当什么正式和尚。
信笺之中为禅武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