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什么吃什么。”
谢景珩力都用完了,没胃
。
江浔看了他一眼,“把外衣脱了再睡。”
北方天气冷,乍一进室内,穿着羽绒服空调一吹,刚开始有热乎气,谢景珩有点懒得动。
他半闭着眼拉开羽绒服拉链,把两只胳膊从袖管缩出来,江浔自觉给他把衣服拽走了。然后帮他脱掉鞋,把他的两条腿塞进被子里。
谢景珩来都来了,自然是已经放弃了把江浔推远的想法,但是江浔碰到他毫无知觉的腿时,他心里还是抗拒。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他没残废,这种况下他也不
会起身,又困又暖和,江浔就在旁边,脱个衣服鞋子能躺着谁还坐起来。
……
这么一想,左右都是有伺候,没差。
“睡吧,六点半吃饭,我叫你。”
“嗯。”谢景珩应完眼皮就彻底合上了。
再醒来江浔已经把饭摆好,家常菜,还挺香,很像自己家里坐的,但很明显不是江浔都做饭风格。
江浔将房间里那张猪肝色的大桌子搬近了点,两个坐在床尾吃了晚饭。
谢景珩连洗漱都不想,想想那一套流程就累,吃完饭就想睡。
才七点多,江浔也不阻止,甚至关了大灯。
他平时夜里翻身醒好几次,那天竟然一次都没醒,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江浔说他回家一趟,回去取点东西,让他自己在酒店待着。
“不要,那我不白来了?”
“你没工作?”江浔知道他昨天累狠了,不想让他跟着折腾。
谢景珩扬眉嬉皮笑脸地说:“没有啊,特地为了你推了。”恢复了点以前的样子。
江浔无奈看着他,这胳膊撑着坐起来,也就能撑起来胸
往上那一小块儿,整个腰腹都是塌的,明显还用不上劲儿。
“走吧,我就当出去透透气。”谢景珩催他。
江浔拉他坐起来换好衣服。
小镇没多大,两个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江浔家楼下,一个老小区。
“几楼?”
“四楼。”
—“我在楼下等你吧。”
—“一起上去吧。”
两个同时说。
江浔又说了一次,“上去吧,下面太冷了。”
“那,那椅放下面吧,太重了。”
江浔把椅推到楼道隐蔽处,转身蹲下,谢景珩倾身向前勾住他脖子,感觉身体被他一下子托住。
江浔勾着他腿弯,他感觉不到,很没有安全感得搂紧了江浔脖颈。
“不会掉下去的。”江浔往上掂了掂。
江浔家里已经看不出死过的痕迹,家具是原木色调,算不上温馨,不过很整洁。
“客厅沙发太软了,去我房间吧。”
“嗯。”
谢景珩贴在他背上轻声回应,他其实,挺想看看江浔房间的。
江浔房间东西不多,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
江浔把他放在床上坐好,自己去外面
找东西了。
谢景珩看了一圈,只有书桌上留着些东西,书架一体式书桌,架子上有一些书和照片,像是江浔高中时候的。
谢景珩想看看照片什么样子,但是现在没有椅寸步难行。
他撑着手臂朝书桌那边挪了挪,思量了一下,把椅子往自己这边拉近,让自己坐上椅子。
桌面上的相框是一张江浔的高中毕业照,背面写了时间,不是江浔的字迹,可能是他妈妈写的。
书架上除了老课本,还有两本类似相册的东西。
谢景珩犹豫了一会儿,把双腿挪到挨着桌腿儿,膝盖抵着桌腿把关节锁住,手扶着桌子借力“站”起来,结果一离开椅子发现实在高估自己了,哪怕膝盖锁住,他腰上也因为没有支撑完全起不来身,靠手臂力量也没办法把自己拉起来,更别说腾个手出来够相册了。
第25章
谢景珩咬紧牙,一时间进退两难,就在他感觉手上撑不住要摔了的时候,江浔冲进门环住他腰。
“你什么,怎么不叫我!”
谢景珩松了气,靠进江浔怀里,“我……就随便看看。”总不好意思说想看他照片吧。
江浔挑着眉看他,显然不信,于是没抱他坐回去,而是扶他站好。
江浔比他高一点,从背后揽住他,完完全全能让他站直,但是他感觉很怪异,好像飘在空中,谢景珩忍不住低看自己的腿。
江浔一只手移动了位置,扶在他腰附近的感知平面上,隐隐约约给他一点支持。
“想看什么自己拿。”
谢景珩把那两本相册拿下来,又挑了两本江浔的高中笔记,反正江浔自己让他拿的。
书架上的东西或多或少都带着江浔的痕迹,其实他都挺想翻的,就好像借这个机会也能看看江浔那些,他不知道的过往。
“这有什么好看的?”江浔把他扶回床上,狐疑地掀起一角那本笔记,“字很丑,里面也没夹书。”
谢景珩:“……别管。”
律师建议尽量收集江浔母亲长期遭受家的证据,江浔那天回家找到了他妈妈前几年的就医记录。一次是胃穿孔,一次是肋骨骨折,只是诊断证明,并不能形成证据链。
律师问到邻居或者亲戚朋友是否有知
,有
能提供证词的时候,江浔明显愣了。
外看来,他们家大概是个很好的家庭。
江浔妈妈叫佟丽,就在县里的小学当老师,朔云县这边五
金厂多,江浔爸爸是个小厂子的小老板,江浔家境在这边算很好。
江浔自己就像“别家的小孩”,从小拿第一,从县一中到清大、到美国、到现在的江总,江浔爸妈脸上自然有光,朔云一中的老师们到现在还把他当范本,教育一代代学生。
那天他和江浔在校门的文具店打印东西,文具店老板是个的中年
,一进门就认出了江浔,虽然眼神有些诧异,“江浔?你可有好长时间没回来,你们这些有出息的都在城里忙了吧,都长这么大了。”
“潘婶,我来复印。”江浔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潘婶放下手里的瓜子,接过时瞟了一眼才一张张放进打印机。
打印机嗡嗡作响,这一沓子文件得印上个一时半会。
潘婶手上动作不停,嘴上唠起来也不停,“我在这校门二十来年了,咱朔云这小地方就考出去你一个这么有出息的,本来以为你爸妈该享享清福了,”她说到这顿了一下,看江浔没说话又继续说,“你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
格闷了点,你也别太看不开,你爸除了
打牌
不赖、又实在,估计就是起冲突了,你妈冲动了……”
潘婶一说起来没,这么大点地方邻里间闲言碎语肯定不少,但谢景珩不想让江浔听,“打印机是不是没墨了啊?”
“还真是,你俩等我会儿。地址[邮箱 LīxSBǎ@GMAIL.cOM”潘婶拿了墨盒回来问他,“你是他朋友啊?”
他看得出潘婶早就对他好奇了,这几天他出门都能感觉到周围明显的眼神,也不是恶意的,就是估计他俩比较显眼,不是他自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