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瓶。滚烫的泪水汹涌地冲刷着脸颊,滴落在崭新的、淡蓝色的连衣裙前襟上,留下色的印记。她死死地抱着怀里那个崭新的帆布包,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火车再次发出沉闷而悠长的汽笛声,车身开始缓缓移动,金属摩擦铁轨发出巨大而单调的哐当声。
透过模糊的泪眼,林洛雪看到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越来越远的站台景象。恍惚间,站台昏黄的灯光扭曲着,变成了多年前那个雷雨加的傍晚,老旧宿舍楼门
那盏在风雨中飘摇的、光线微弱的路灯。那个浑身湿透、冷得发抖的小
孩,绝望地拍打着冰冷的铁门,脸上流淌的,是雨水,也是冰冷的泪水。
“时老师……他们……他们把门锁了……弟弟在里面看电视……他们不要我了……”
稚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此刻,站台上冰冷的灯光,和记忆中那盏飘摇在风雨中的路灯,在她模糊的泪眼里,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车门关闭的沉闷声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她靠着冰冷的车厢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里。崭新的帆布包掉落在脚边,无
理会。肩膀无声地、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呜咽在嘈杂的车厢里,微弱得如同濒死的幼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