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坐在他身边,几乎是贴在门上,两个
之间留出一大片空位,能再坐两个
。
温叙白对纪淮的洁癖是服气的。
温叙白:“嗯,他在我们公司楼下,没想到他能来接我,麻烦纪总了。”
“不麻烦。”顿了顿,纪淮说,“挺不错的。”
闻言,温叙白笑了:“不错?那纪总离我这么远?”
“喜欢我离你近一点?”
温叙白正在敲字,没听清,抬眼望向纪淮,温和询问:“嗯?”
“……”
温叙白:“说什么?”
纪淮:“离你近一点,可以。”
温叙白:“那喜欢吗?”
“……”
温叙白只是想知道,纪淮是否是被迫接受“离他近一点”这个命令,但说完这话,纪淮
脸色变了。
不会以为在调戏他吧。
温叙白立马改:“不许生气,我没别的意思。”
“……”纪淮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弯曲。
纪淮把右腿搭在左腿上。
垂着眼睛,纤长睫毛轻颤。
不会真生气了吧。
难以捉摸。
季舒阳打来电话。
温叙白接通,把手机放在耳边:“嗯?”
季舒阳:“纪淮送你回去了?怎么样,能坚持吗?”
温叙白:“可以。”
季舒阳松了气:“吓死我了,今天确实是我不对,不该拿身体开玩笑,你罚我吧,我今晚任你处置。”
温叙白:“我没心奖励你。”
“你想多了!”季舒阳气急败坏,“就是做错了想求个心理安慰而已!”
“是吗
?”
“是啊。”季舒阳理所当然。
温叙白指尖泛白,一气差点没上来。
“你做错了我还要安慰你,季舒阳,你再说一遍,还用这个理所当然的语气。”
“……”
温叙白笑意不变,语调却下沉:“说啊。”
纪淮偏了下
,藏在暗处的嘴角勾起很小的弧度,又很快消失。
季舒阳沉默,车内瞬间变得安静。
温叙白意识到自己发脾气的场合不对,他看向纪淮。
好……冷酷的表。
这反应……
是在忍受他骂季舒阳吧。
明明是季舒阳做错了。
温叙白有点委屈。
但纪淮是老板,他不能惹老板生气,只能挂断电话。
温叙白:“纪总?”
纪淮又开始施舍式讲话:“嗯。”
“刚才打电话和他吵架,让您见笑了,其实我们平还是很相
的。”温叙白道。
“……”
沉默。
温叙白默默闭嘴。
说多错多,不说了。
一直到下车,纪淮才开
:“衣服。”
“衣……”温叙白想起自己身上还披着纪淮的外套,“不好意思纪总,我忘记了。”
温叙白把外衣还给纪淮,在车外微笑道:“纪总再见。”
纪淮:“嗯。”
***
牛仔裤包裹着青年笔直细长的双腿,勾勒出线。
纪淮盯着温叙白的背影,手心里的衣服越抓越紧,好看的腕骨凸起。
他仰闭眼,神
挣扎。
片刻。
“下车。”纪淮忽然说。
司机:“?”
纪淮:“有要事处理,车我来开,你打车回家,报销车费。”
***
温叙白走进单元门。
这是温叙白自己租的房子,为彻底离开那个家,温叙白的卡都被停了,只能委身在小出租屋里。
他吸一
气。
没有季舒阳,今晚怕是要难熬了。
温叙白把手表摘掉随意扔在桌子上。
既然那么贵,以后还是不碰吧。
脱净衣服,准备去洗澡。
到浴室才发现……他貌似不会开热水器。
嗯……怎
么调水温。
温叙白转动按钮——没有任何反应。
又去转阀门,根本拧不动。
力气太小?
温叙白猛地用力——咔!
阀门直接断在他手里。
温叙白:“……”
温叙白给自己翻了个白眼,把阀门扔进垃圾桶,开始在网上搜索。
【笨蛋,你拧反了啊!去再买个阀门用胶水沾上吧。】
晚上八点,温叙白再次启程。
这边是老城区,房子旧不堪,许多店面牌匾摇摇欲坠,狂风刮过,阵阵作响。
身后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温叙白蹙眉,垂看自己的影子,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有个影子和他重迭一秒,又急忙分开。
他回,身后空无一
。
……不会闹鬼吧。
温叙白活了24年,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只有鬼。
因为这种东西要缠也只缠你一个,不管怎么求救,别
也只会说:“你疯啦,去医院看看脑子。”
是幻觉是幻觉。
温叙白跑了好多家才找到一个卖阀门的店。
店面很小,门也是单扇的,温叙白开门的瞬间就听老板在里面喊。
老板:“拉屎呢拉屎呢!”
温叙白:“……您慢慢来,我不着急。”
老板:“要买什么?”
温叙白:“阀门和胶水。”
老板:“最里面货架第三排,二十块!付完钱就走吧!”
温叙白:“好。”
温叙白付完钱,准备离开。
扭的瞬间,他愣住了。
那门外,有个影。
这家店的门因为不明原因,玻璃十分浑浊,温叙白看不清那的脸,但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一动不动。
温叙白吞了吞水,退到老板厕所旁边,问:“老板,你这里,闹鬼吗?”
老板:“闹啊,这里原来住了个特别好看的小姑娘,但运气不好被变态缠上了,变态天天给她发骚扰短信,小姑娘烦的直接把变态拉黑,谁知那变态竟直接冲到小姑娘家直接把家杀了,杀完啊抱着小姑娘的尸体睡觉,整整一个月啊,邻居闻到臭味报警,他听到警铃,自己也自杀了,从此这个地方经常有男鬼和
鬼出没。”
温叙白:“……”
温叙白默默掏出手机,打开二手软
件,把【1】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那个黑影依旧一动不动。
这正常吗。
这种小店,有会这样偷偷观察这么久?
拉出黑名单的几秒后。
【1】:^_^
【1】:这么晚出来做什么,嗯?
温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