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叙白重新与纪淮对视,主动将双臂环绕上对方脖子,在纪淮
耳边软声道:“那太好了,我可以放心抱你了,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这种时刻,温叙白一向不用敬语。
说出来的感觉还蛮好的。
纪淮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下:“嗯。”
“纪总,我们去你家吧,去我家也可以,总之……”温叙白又搂紧了些,“今天晚上你住哪,我就住哪。”
“还有工作没做完,”纪淮看着他,“怎么办。”
“……”
温叙白犹豫的时候,发擦过对方的耳后。
很痒的触感,纪淮抿了抿唇,问:“想在办公室吗?”
温叙白没出声。
“嗯?”
“嗯。”
温叙白蹭了蹭纪淮的脖子,知道对方不喜欢他后,动作就放肆了很多。
“可以,”温叙白问,“这里有可以睡觉的床吗?”
“有,”纪淮贴着他耳朵说,“有床,是单
的。”
温叙白:“那你工作的时候,我可以抱着你吗?”
纪淮:“想怎样都可以。”
温叙白欢快道:“嗯!”
纪淮在工作的时候,温叙白先是在对方背后,
趴纪淮的肩上。
但这样的接触面积实在太小了,温叙白又开始找别的方式。
纪淮说:“你可以——”
话音未落,温叙白直接贴着对方的腿坐下,然后爬到桌底。
纪淮嗓音一顿。
“温叙白。”纪淮说,“出来吧,我处理完了。”
你没有处理完,我看到了。
温叙白不想打扰纪淮工作,但他现在实在太难受,而且这样一具美好的躯体在眼前,更是无法忍耐。
那真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在温叙白的记忆中,他和季舒阳都不曾这般暧昧过。
此时此刻,他在办公桌的下面,下搭在纪淮
的膝盖,嘴里含着对方的左手手指,肆无忌惮地舔舐。
纪淮的右手在敲键盘。
键盘声和水都黏腻声在办公室里极其清晰。
办公桌下并不宽敞,尤其纪淮的腿很长,占据了桌下的大半位置。
桌下很黑。
温叙白神志不算清晰,眼前也很模糊,看不清什么东西。
只是凭借感觉。
黑暗和幽闭的感觉。
肌肤近在距尺。
温叙白追随着那根手指,纪淮问:“这样可以吗?”
“嗯,”温叙白含糊不清道,“可以的。”
很久。
温叙白那种极其需要别皮肤的感觉逐渐消失。
他松开纪淮的手指,对方带着自己
水都食指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片濡湿。
纪淮往下看,手指摩挲着他的脸。
纪淮很认真地在看他的脸色:“舒服吗?”
温叙白点。
纪淮把椅子拉到后面,蹲下,把他揽进怀里。
很温暖的拥抱。
心跳剧烈,温叙白心很平静,他知道,这心跳是纪淮
的。
纪淮给他的感觉和季舒阳完全不同。
温叙白嗅着对方身上的清香,缓缓闭眼。
在纪淮这边,能感受到完全的平等。
方才的姿势不算美好,他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不会多想,但清醒就不一定了,甚至会自我厌弃。
但纪淮却在一切都结束后,钻进桌下,抱着他。
并且说:“用眼过度,看不清东西了,温叙白,能不能帮帮我?”
我们掌握彼此的秘密。
互相被需要
。
纪淮的办公室有个巨大的落地窗,温叙白很喜欢这个地方。
他自上而下俯视城市的繁华,真正有种在大城市站稳脚跟的感觉,而不是在温家时的虚无缥缈。
纪淮拿到温叙白找到的眼药水,滴完闭目养神,几分钟后,走近温叙白。
温叙白站在落地窗前,扭问纪淮
:“我能问个问题吗?”
纪淮:“嗯。”
温叙白:“你在温家工作过?”
纪淮抿了下唇:“是,两年。”
温叙白靠近纪淮,搂着对方手臂,歪
道:“那为什么我没见过你,真的那么不巧吗?”
“不巧。”
“哦……”
纪淮心说。
不巧,其实我见过你。
我一直在偷看你。
*
父亲狱后,纪淮
离开小镇,到了隔壁的三线城市做服务员。
由于老板娘身体原因,老板并没有要孩子,他们看纪淮孤苦伶仃的,就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养。
一天,老板娘忽然对他说:“你想叫我妈妈吗?”
纪淮知道,这是要收养他的意思。
他如实把心里所想说出:“我的亲生父亲是死刑犯,四月二十三号新闻
条的主角。”
我不配。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到老板娘眼神的变化,他和往一样
完活,但是没有去房间睡觉,而是收拾包裹,准备离开。
离开的夜里,老板娘忽然追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和他不一样。”
纪淮在远处一声不吭地望着老板娘。
老板娘:“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但至少,让我供你上完学。”
老板娘没有收养他。
因为某个契机,这家小饭店忽然火,一年后,老板和老板娘已是百万富翁,二
将他送去某贵族学校。
贵族学校分两种班级。
一种是正常高考班,一种是出国留学或者继承家业的班级。
纪淮上的是高考班。
转进来的第一天,他坐在最后一排,细细擦着桌面,擦完后,又一根根把手指擦净。
或许是因为触碰过太多脏东西,见过世界上最恶心的画面,他的洁癖十分严重,严重到几乎是神疾病的程度。
他在擦桌子的时候,听到身边有同学在议论。
“其实我觉得温叙白挺
好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虽然姓温,但一点架子没有,一看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天真无邪。”
“哎,但是很不理解啊,那种家庭,来这个班级什么,他不是应该和温以珩走一个路线吗。”
“追求不一样呗,再说,你怎么管那么多,家有随心所欲的资本,想如何就如何。”
“可……我总是觉得他有点奇怪。”
“啊?哪里?”
“他太完美了,绪特别积极,像是完全不会生气一样。”
“可能只是不在乎吧。”
纪淮擦手指的手一顿。
甚至轻颤起来。
——温叙白?
他就这样愣着,想抬在教室里寻找对方的身影,可又害怕和温叙白对视,对视了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