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时间,一个半小时,对自己的效率还是比较满意。
敲开袁宿的门,李忘把两张票递给袁宿道:“袁总,您刚才要的票,周六晚上七点半的,这个乐队比较有名,我自己也很喜欢,您儿应该会喜欢,起码不会反感。”
袁宿接过票,感激道:“麻烦你了,多少钱,我直接给你,不要走报销了。”
李忘也没装阔,和谁装大方都行,脑子有病和自己老板装大方了,你工资都是开的,何况一千来块钱,真装大方李忘还是多少有些心疼的,李忘给了收款码,袁宿扫码,无话,只当成生活中某个不起眼的片段。
周六,傍晚,四点半,李忘昏昏沉沉睡醒,下午玩游戏玩的腰酸背痛,就看了一个最新的动作片,p un 2,壮志凌云,阿汤哥,叶恬恬一个劲推荐,甚至在李忘敷衍了两次以后,周五带了个u盘给李忘,说都给你拷好了,李忘本来不想看,但一来没什么电影看,二来自己不喜欢汤告鲁斯,李忘喜欢的是毕彼特,三来,李忘对这种大型商业
动作片不太感冒,知道看了必睡着,但又觉得叶恬恬礼拜一肯定又要东问西问,就准备看个二十分钟三十分钟,然后睡一觉,李忘对自己的估计是很确的,电影放到二十三分钟的时候,就打起呼噜了。
四点半,被几个巨大的特效炸声吵醒,整个
昏昏沉沉,拿起手机看了下,没有任何消息,电脑荧幕待机了,电视里阿汤哥还在开战机,天色略微有些暗,李忘发呆,陷
烦躁而平静的诡谲
绪中。
突然手机开始有节奏震动,一个没见过的显示是本地的号码来电,估计又是推销地铁准房各大银行的贴心贷款,李忘接听电话。
【喂】
【喂,李忘?我是袁宿。】
李忘咳嗽了一声,用尽量清醒的声音道:“袁总您好。”
心里想,次奥,怎么有我电话,故意不给电话不加微信的,这以后是不是工作量又得加大了,24小时待机啊,我不啊。
那边袁宿用很抱歉的声音说:“我,诶,我现在临时有点事,去不了那个演唱会了,但,但是,李忘,能不能麻烦你,嗯,去陪我儿看一下?真的拜托你,我知道这个要求挺,奇怪的,但我现在真的没空,忙完估计都得九点十点了,可,可以么?”
李忘心里只有离谱两个字,买个票倒是不奇怪,但你自己没空就让我去陪你儿?我他妈连你
儿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这么放心的么,还是因为你觉得哥们这两年发福了对你
儿没有任何吸引度啊,把哥们当男童看了是吧,小看
!
但又理智分析,要是拒绝,找理由,说自己不在家,自己有事,走不开,也不是不行,李忘知道袁宿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无论是做
还是当老板,李忘有把握袁宿不会因为这个拒绝而给他穿小鞋,但是听着袁宿和自己吞吞吐吐的样子,想到公司流传的那些刻薄的八卦,没由来心一软,鬼使神差道:“好的袁总,那我等下就出门,地方我知道,到时候怎么和令
联系?。”
袁宿似乎心中一块石落了地,道:“我把她微信推给你,你有孙师傅微信吧,我让他开车送小蕊的,你等会到了打个电话问下孙师傅就好。我忙完就过来,如果演出结束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李忘刚想说,您太客气了,还没说出,袁宿沉默了一下,轻轻道:“谢谢你,李忘,真的。”
0010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起身,打车,路上发消息问孙师傅,我快到了,您这边接到袁总儿了么?
孙师傅回:刚到
,穿一身白,她在门等你。
下了车,张望,门熙熙攘攘,聚了一堆
,激动跳跃的,低
看手机的,灯光下一身五颜六色的,这他妈怎么找啊,李忘凝神,寻找穿白色的,没找着,扭
,看到街对面路灯下,一个穿着白色恤,白色裙子的
孩坐在马路牙子上,百无聊赖拄着下
,托腮看车来车往,保险起见,再看了一圈,没有一个穿白的。
于是走过去,刚走到五步范围,孩敏锐抬
,握紧手机,看着李忘。
”呃,你是袁总儿么?“李忘试探问道。
孩没说话,但松开握紧手机的手,站起身,轻轻拍了身上的尘土,歪了歪
,警惕道:“你是我妈喊来的
?”
李忘尽量想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道:“是的。”
孩看了李忘一眼,什么也没说,向
走去。
,还真有架子,和她妈不像嘛,装也不装一下。李忘心想。
跟着进了场,光线半暗,群陆续进
,逐渐熙攘,李忘被
流贴着,靠近
孩儿,不一会,舞台上亮起白光,乐队成员上台,讲了一些开场白,便开始这一次演出,李忘确实喜欢,但喜欢是一件很适应于表现的事,有
喜欢到现场亲眼见到自己喜欢的歌手,并称之为偶像,而李忘的喜欢,只是喜欢拿起耳机,喝一点酒,去感受那些多少写出自己心声歌词的创作
,说到底,难得的周末,休息
,自己为什么要来陪老板的
儿,
费这种时间?难道这是一种拍马
?因为自己做了这件事,袁宿会高看自己一眼?把自己当成心腹?自己可以每个月多赚一些钱?说实话,事
不可能如此,如果这个世界上的老板都这么傻
,那何必还需要这么多的打工
?这是现实世界,不是网络意
小说,况且即使如此,李忘也不想这样去做,我只是一时心软,李忘这样安抚自己。
台上,刚唱完《边一个发明了返工》,这首歌是李忘最初喜欢上的一支歌,后来是《麦记最后一夜》,当时李忘不上班,每天在家里躺尸,子过得昏天黑地不分昼夜,醒了就喝酒,写字,打游戏,他以为自己对一切失望,是几几年,不记得了,好像是2016年,可能,很多年,他不再纪年,有时候凭一些
纪年,再后来,想起具体的
,具体的事儿,但也觉得恍然,细节都记得请,但究竟是哪年,2020?2021?不靠大量思索、穷举,想不出来。
现在刚唱完《再杀一个》,开始下一曲的前奏,全场的
都在摇晃,摇摆,合唱,尖叫,似乎很应景,不然
来看现场嘛?李忘站着,看着前后左右的
,他觉得有些荒谬,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为什么在这里,这种感觉很类似前一阵子为了父母的面子,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现场嘈杂,李忘戴着耳机放了一首歌,窦唯的《高级动物》,窦唯一个词一个词地念,李忘身处其中,忍不住想笑。
瞥了一眼身边的,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向左看,小
孩定定看着他,李忘也盯着她看,白色的,白色的中长裙,
净,小姑娘长得也很
净,眼角眉梢透出一
儿清冽,唇角总是略微上翘,彷佛一种对任何
的嘲弄,眼神很亮,彷佛在说,把我带到这儿,是你的主意,还是我妈的主意?
李忘觉得时间似乎有一瞬间凝滞,旁都在激烈宣泄、运动,只有自己与面前的这个
孩儿对视,李忘转开目光,两个
还是在全场的叫喊中保持沉默。
看了看时间,已过半场,站了差不多小时,李忘想出去透气,抽根烟,他碰了碰
孩儿,
孩回
,他凑近
孩儿耳边,说:”我去买点喝的,你要喝什么?“
“随便。”
李忘点道:”你别走开,我很快回来,我没你联系方式,等会找不着你就糟了,你要嫌
多,去门
等我也行。“
儿点点
,眼睛看着台上,没说话。
架子真不小。李忘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