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又悲哀的眼神。她试图抗拒这具身体给她带来的病态的快感——于是快步跑出小巷,返回了马车边。
“你真的不留在岩城,洛桑。”她把麦穗色的发丝撩到耳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这样说道。
“啊,嘛,本来我是要来岩城疗伤的,因为腰被莓果蝎刺到了,整个酥酥麻麻的,但现在……哎,麻痹反而变成最无关紧要的伤了。”
“你……你有什么打算呢。”洛蒂亚盯着脚下,一只手摆弄裙边,故作轻松。冷空气灌双腿间,让她脸色有些嫣红。
“我要跟着蒂亚姐!”洛桑鼓起勇气,脸上瞬间就红了——他看着洛蒂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请,请教我剑术吧!虽然只有一条手臂,但我还是想要变强!”
“你……”
洛蒂亚慌地四处看着,但安瑟还在车上睡觉,萨卡班在给
儿喂吃的,只有她和洛桑在车边说话。
“……你真的要跟着我和安瑟走吗?”
“是的!如果蒂亚姐不介意……虽然我知道蒂亚姐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隐退的,但我看得出来蒂亚姐是很厉害的!我我我……”
洛桑磕磕地说着,“其实,其实我一直想成为骑士……如果可以和蒂亚姐一样厉害的话,就可以保护朋友了
……也许小沙曼也不会死……”
他一只手扶着腰间剑柄,不安地动来动去,嘴里说着热血幼稚又好笑的话,一边又观察着洛蒂亚的表。最新地址 .ltxsba.me
看着愣在原地,眼神空颤抖的洛蒂亚,洛桑不知所措起来。
说错话了吗?
“该走了。”
萨卡班走了过来,“今晚我们在十字酒店留宿。只剩下一间房间了,我要去和伯爵见面,你们晚上自己讨论该怎么办吧。”
(37)
“嘛……我可以打地铺就是了。”
洛桑摸了摸鼻子,心跳加速。
于他而言,这样的进展实在有些太快了。
哪怕只是同一间房间也好,说不定晚上还能发生些什么……但安瑟大抵要和蒂亚姐睡一张床……
不不不,你在想什么啊洛桑,你把蒂亚姐想成什么了?一切都要循序渐进,蒂亚姐这么强大又神秘的
怎么可能和你认识没两天就发生点什么……
洛桑回过神,咳嗽着遮盖自己的神游天外,殊不知自己左顾右盼的模样更滑稽了。
“你也安心养伤罢。那天晚上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要向前看。”
萨卡班拍了拍洛桑的肩膀,临走前又替他检查了一下断臂,殊不知这一下便让他皱起了眉。
在他的印象里,洛桑的手臂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几乎是连根断去,可是现在再检查,似乎比之前长出来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亦或是被洛蒂亚榨得思维记忆都愚钝了。萨卡班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只是默默记下了洛桑的绷带里那些
芽的模样。
待萨卡班带着琦琦走了,洛桑也龇牙咧嘴地去找医生医治了。临别前他扭扭捏捏地拨了一下发,“那个,蒂亚姐……啊,还有安瑟姐……晚上去那家黑鸦酒馆吃饭,如何?”
“可以啊。”安瑟拉了拉兜帽,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抱着自己,看上去很冷,“到时见。”
“那,那晚上见!我去找完医生就来找你们……”
洛桑向安瑟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迅速跑远了。
看着年轻的背影,安瑟转
看向一言不发的洛蒂亚,笑了笑,“姐姐,洛桑对你真的很上心。”
“我知道。但我不能……”
洛蒂亚牵起安瑟的手。很冰凉,没有多少力气。这个动作是这样自然,安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着走了,有些踉跄地跟在洛蒂亚身后。
她不知道为何这一切会这样的随意,仿佛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仿佛这个子并非初见还未几天的
,而是已经相识许久。
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感觉。蓝月让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可她却是觉得,在自己生命中也许是最后的时候——怀着一千个一万个遗憾,被这样牵着走在雨中,竟然不算突兀。
也不错。
是啊,下雨了。
岩城竟然下雨了。
此刻从泛着灰雾的傍晚的天空上,淅淅沥沥地落下了细雨,一片一片地飘落,温柔笼罩着这座涸的城市。
许多都驻足了,阳台上的主
探出
,街上的商贩啧啧称奇,无不在抬
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来雨。
就这样在冷雨里,她们牵着手,踩在逐渐泥泞起来的路上,仿佛散步在近晚的小道上。
有许多孩子,许多是衣衫褴褛的,在小巷里蹲着,枯瘦的脸上只剩下一双眼睛还算雪亮,牢牢看着巷外的二。
洛蒂亚转身去看他。
他真像诺亚。
和诺亚那时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在这样的小巷里,下着雨。
那时他还是个小孩——无论是他还是诺亚,年纪都不大。那时他习惯在阳光下挺直腰板前行,憎恨城市里的影。
琴恩和老鼠,这两个字是这样的无关。
不知诺亚以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多么痛苦,肮脏,无助。他时常会这样想。
直到后来,她竟然也过上了自己曾经感到不可置信的生活,而且比诺亚更痛苦,更肮脏,更无助。
一如那时她走进诺亚的生,诺亚也走
了她的
生,只是是用另一种方式,不仅仅是
生,更是她的身体——纯粹的恶意和愤怒,把自己的欲火肆意发泄在那个曾经崇拜得近乎像父亲的
身上。
现在她有些明白那时自己为何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了。
她在诺亚身上看到了自己。命运中走向另一条岔路的自己。
此刻她站在这座属于帕罗雅佳尔伯爵的城市中,衣衫褴褛的小孩和灰色的天空让她不自觉握紧了安瑟的手。
那张藏在兜帽下的脸似乎陷了沉思,有那么几分钟,局促和自卑消失了。
她想起了自己记忆中最早的画面。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不知道家庭是什么感觉。
王国就是养育她的,是她的父母,她的一切都是王国所给予的。
她和骑士团的所有同吃同住,一起挥汗如雨,一起在战场上厮杀。
最后,这些兄弟姐妹,全部留在了卡莱德斯。
无法忽视的孤独把她强硬地吞噬了。她不愿意面对的现实是赤的——她不是因为善心而带走小诺亚,只是因为看到了自己。
在内心处,她是这样的孤独。她渴望有父母,渴望有家庭,渴望有一个除了训练和战斗外的属于自己的
生。
她曾经发誓要把自己的一生效忠国王,偿还王国给予她的恩。
如今她颤抖着看向自己的双手,看向那个神似诺亚的小男孩,看向身侧时无多的安瑟。
她已经没有恩需要偿还了。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地址
……
……
酒馆本身并没有什么独到之处,它用灰砖和水泥搭建起来,灯光昏暗,从那道窄窄的木门外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它紧挨着一条典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