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一语成谶了!’
“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抗命身陷囹吾,战场瞬息万变,你难道指望我来救你吗?”
鸿图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犹在耳边环绕。
兴登堡此刻却并不后悔,她嘴角含笑,其实她对战斗已经没那么渴望了,一切终究只是无聊生活中的调剂。
她之所以抗命,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一切都太无聊了。
‘为了解闷而随波逐流没有方向的生,过的也有些累了呢。’
一想到这点,原本稍微有点意思的战斗和虐杀也变得食之无味。
无聊的战斗,无聊的生活,无聊的一切……
‘战死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死亡是什么感觉?有些好奇。’
‘想不到最后一件让自己感兴趣的事是死亡吗?……有些讽刺了。’
海面骤然炸开千吨银,舰装巨兽那截布满棘刺的漆黑巨尾
而出。足有桅杆粗的尾椎裹挟着咸腥
沫,在雷鸣般的
空声中贯穿了执行者,她的胸膛像熟透的浆果般
裂,
碎的骨
与机械在阳光下划出猩红弧线。
此时塞壬的护卫舰同时出橘红火舌,无数发穿甲弹织成金属风
,将巨兽布满钢甲的侧腹轰出蜂窝状的创
。弹片与鳞甲碰撞迸发的火花照亮了整个海面,混
合着硝烟与血腥的海风弥漫出战场之外。
舰装的甲片开始解体,翻涌的涛间隐约可见它内部山脉般起伏的背脊。
兴登堡面色平静,舰装看似受伤惨重,实则这些鳞甲都是外附零件,失去作用后解除安装反而可以提高机动。
但塞壬发的都是穿甲弹,即使有鳞甲保护,舰装的主体依旧受到了一些损伤。
舰装的结构完整度还有80%,兴登堡勾起染着血色的唇角,纤指凌空轻抬,对着塞壬们的方向,迎着腥咸海风优雅地打了个响指,悠扬的声音飘向远方:“??hn(歼灭)。”
这道裹挟着油与鲜血气息的敕令尚未消散,前方海域已被舰装的叉火网切割成燃烧的几何图形。副炮群奏响的金属风
中,隐约传来她哼唱的《众神的黄昏》选段——那是铁血战舰最优雅的杀戮韵律。
……
激烈的围剿持续了近半个钟,即使兴登堡这样的杀星,在如此高强度的作战中也开始难以为继,除了舰装外,她的心智魔方一直满负荷的传导能量,身体逐渐虚弱。
“轰轰轰!!”
三发高弹
准命中兴登堡的舰装尾部,差点将魅魔甩到海水里。
‘终于到了极限吗?’
兴登堡紧握的拳无意中将指甲刺进掌心,远处越来越多的塞壬战舰将炮
转向兴登堡,燃烧的海面映出她瞳孔
处转瞬即逝的恐慌,像极了雪夜里被火把包围的应激母兽。
‘这就是濒死的绪吗?好恐怖!原来……我也是怕死的……’兴登堡有些自嘲。
就在炮即将发
的瞬间,七道靛蓝色弹道轨迹突然撕裂云层。约克城的舰载机群组成凤凰阵列俯冲而下,
准切断塞壬舰队的矩阵。海平线尽
,在兴登堡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第八舰队战损严重的旗舰劈开巨
突
战场。
"突击组展开叉弹幕!三号至七号炮塔切换穿甲燃烧弹!"鸿图的声音通过
损的通讯器炸响,"兴登堡,给我听好了——现在开始倒数,我数到三的时候,朝正前方全力开火!"
‘这是在做梦吗?!’
魅魔紧闭上眼,挤出了数朵晶莹水花,重新睁开双眼的她嘶吼道:“蠢蛋!不是说好不会来救我的吗?!你不要命了!”
然而她的身体已听从了鸿图的指令做出反应。兴登堡将能量超负荷的注舰装内,巨兽张开钢铁
器,橙红能量束激
而出!
前方数艘塞壬战舰化作星屑彻底消解,竟然出现
了突!
“全速前进!”鸿图在剧烈震中抓住栏杆,"护卫舰全弹发
!约克城,支援完这一波你就撤退!"
银白长发的美听到指令后担忧的看向指挥官,见男
坚定的点点
,约克城不再犹豫,全力轰炸以求给鸿图创造出最好的撤离环境。
兴登堡的舰装动力严重不足,慢慢的和鸿图的旗舰并驾齐驱,兴登堡不再逞强,收回舰装后飞到鸿图的旗舰。
魅魔的质问还凝在唇边,眼角突然映出扭曲的闪光,猩红的瞳孔缩成两点朱砂,喉滚动的瞬间,她本能地扑向那道身影:"契约者!快躲——!"
钢铁悲鸣声吞没了尾音,旗舰侧舷发生剧烈炸,近乎将战舰拦腰炸断!
鸿图在气中飘起,那些飞旋的残片疾速穿过他的身躯,原本洁白的军装绽放出朵朵血色的玫瑰。
‘靠!这下真遭重了!’锁骨,肋部,腹部,多达三处完全穿透身体的致命伤,出血量巨大,即使他高达五十多点的体质此刻也感到身体变得有些冷……
"别闭眼!看着我!"兴登堡跌坐在倾斜的甲板上,徒手扒开滚烫的钢板残骸将她契约者残躯拖出,冰凉的指尖被温热浸透,魅魔这才发现自己正徒劳地捂着三处致命伤。
她想起这男曾嚣张的说要自己做他的
,若无其事的说要给自己一个家——此刻那些回忆都化作锋利的冰棱,随着怀中逐渐冷却的体温,一寸寸钉
心脏。https://www?ltx)sba?me?me
‘不!冷静!还有办法……有的!’
兴登堡抱起鸿图,左右眼快速扫视整个战局,她的思维从未像此刻这般敏捷!瞬间心中有了定计。
鸿图忽然感觉好像身体飞到了空中,虽然冰凉却不觉痛苦,反而飘飘欲仙,忍不住呢喃道:“好累,我先稍微眯一会……”
耳边传来魅魔惊恐的尖叫:“不能!!别睡!!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算我求你!不要……”在一声声泣泪的哀求声中,鸿图失去了意识。
…………
月光像银霜铺在礁石上,当鸿图重新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处稍大的礁岛上。摸了一下额,一手的冷汗,可见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他看了看身上的伤
,
烂的军服下,那些
可见骨伤
的已经结满了血痂,在月光下宛如蜿蜒的彼岸花。
看来是逆天的体质让自己捡回了一条命?鸿图隐约感觉到不仅是如此,他清楚系统强化后体质恢复能力的极限,一处致命伤还能活,三处致命伤那
真的凶多吉少了……然而现实是他活下来了,自己的身体貌似有了点变化,但感觉的又不太真切。
“契约者,你醒了。”
冷淡而悠扬的声音拂过后颈,像被月光浸润的刀刃。鸿图转过,见到月下的魅魔正在眺望着远方,残
的裙裾在夜风中绽成
碎的黑蝶,她侧脸浸在星辉里,海风掀起鬓角绯色长发,月光顺着锁骨滑落,将那些战斗留下的血痕化作点点朱砂,缀在瓷白的肌肤上,即使暗色的礼服裂开十数道豁
,依然无法削去她魅力分毫。
“你的身体真是神奇,受到了这样的致命伤,居然仅过了半天就能自愈,难怪我能从你身上汲取如此多华。”
“我们怎么活下来的?”鸿图望向幽暗的海平面。
“很简单哟,”兴登堡降临到鸿图身边,似笑非笑,“我命令你的部下们吸引火力,只要不召唤舰装,雷达就探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