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也无所谓玥无归理不理他,很随意地靠坐在他侧边的椅子上。学玥无归的姿势抬
望望金龙,扯着嘴嫌弃,“你可真无聊。”
他就不明白了,这几条工匠雕刻的金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炼狱镇压的那几条恶龙,至少还能在受刑时痛到扭曲哀嚎,像几条虫子。
玥无归终于开
,厌烦至极地回,“嫌无聊你就滚。”
“……又不是为你来。”温宴一阵无语,不得不提醒,“明天天亮尘儿就在你那边三天了,你到底要不要放了她?”
“放?”玥无归好像天大的笑话,唇边勾出讥笑,“你要是有那个能耐,就将她从我手上抢去,没那个能耐就安分老实点待着,别烦我。”
“你当我愿意烦你?要不是你抓了尘儿,这修罗殿我一天都懒得回。”
太冷清了,冥界地理的缘故,空气里常年透着沼气、湿气,不似
间的空气新鲜甘甜。
温宴沉思片刻,好心劝,“我知道你恨她,但你要明白,她已经转世了。
一旦喝完孟婆汤转世,就不再是原来那个
了,你又何必?心心念念找了那么多年,不如放下……”
玥无归眉心一蹙,不等温宴说完就烦闷地吐出一个字,“滚。”
“我说的是实话。”温宴扯了扯嘴角,轻轻一笑,“她可是我小……”
还没说完,又被玥无归打断,“她说,她记得我。”
视线从金龙上收回,眼中的讥笑更
,加重语调又说了一遍,“她说她记得我,说了两次。”
所以,她们就是一个
,即便喝了孟婆汤也是。再说,上一辈几位孟婆老了,新一辈几位孟婆手生,那汤药熬得时灵时不灵的。
也许她喝的那碗就不灵。
“……大哥!”温宴知道玥无归那眼神什么意思,简直气到吐血,“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说第三遍了,我要是知道她是你要找的
,一早刚拜
玄灵观就回来告诉你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玥无归笑了出声,“要你死,你死吗?”
温宴,“……”
“你死了这条心吧,她,我是不可能放的。我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就抢,没本事就忍。”玥无归的笑容变得嚣张无比,抬起手冥火就窜了出来。
手指手掌微动,那团冥火像玩具,在掌心滚啊滚,一
会变冰球一会变雷云一会变飓风又一会变岩土,看得温宴的眉心
蹙成峰,“所以,无论我怎么说,你就非要折磨她?”
“折磨?”
玥无归轻声一笑,并不回答,继续玩着掌心里的五行元素,眼中的讥讽更盛。
温宴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拍案而起,“卫景行!”
他刚起身,玥无归反手掌心的五行照着温宴的脸就甩了出去。
温宴早预料玥无归会甩他脸,脸一偏躲过,气得仰
长舒
气,“我真的是,要不是不想闹带鬼伯那,我一定,真的是……不对!”
回过神来,错愕地看向玥无归,“你受伤了?”
要不然,怎么两次的攻击都没了之前的威力?
上下打量他,气到无语,“又去自
了?”
认识他两千多年了,隔三差五就找个地方自
,不将自己
得魂飞魄散誓不肯罢休是吧?真的是,活着不好吗?
以灵体的方式存在,在冥界也算是活着。
气瞬间消了大半,苦
婆心地劝,“你要是想扣留她,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阻拦你。只要你别在执着那段往事,能和她好好的……”
“好?怎么好?”玥无归又好像听到了笑话。
眼睛缓缓合上,声音突然就透着支离
碎的伤,“她要是恨我没能守约娶她,要肢解我分尸我,抹杀掉我存在
世的一切就好了,何必要对北境下手呢?三十三万四千六百零七
生灵啊……”
他清楚地记得异族侵犯的前一天,北境像往常一样热闹非凡。
他早起去了营地,虎字营骁骑薛潼向他请了婚假,说三
后要成婚了,想邀请他去参加婚宴。
他心
不错,允了虎字营全营三
假期去筹办薛潼的婚礼,自己也早早离开军营巡视北境成。
走到东巷卖包子的梁阿孙朝他扔了个包子,小瑶儿也蹦蹦跳跳地递了根糖葫芦给他。
张老四家添了孙子说要办满月宴,李书契也朝着说儿媳
要生了,叫他不要厚此薄彼。
他应了张老四爷应了李书契,拿着梁阿孙给的包子瑶儿送的糖葫芦,就巡视到北巷。
北巷有个乞丐,哭着说他从关外逃难而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希望他能收留并给
吃的。
他将包子和糖葫芦都给了那乞丐。
后来的两千年他时常在想,梁阿孙给他的包子应该不是隔夜的,瑶儿送的糖葫芦应该很甜。
张老四的孙子长得像他儿子
还是像他儿媳,李书契家到底添了男孩还是
孩。
解释一下阿玥的名字,他姓卫名景行字念之,‘阿玥’是因为前世
主名字里带个‘星’,他开玩笑说她叫星他就叫玥。
后来孤身一
镇守北境,知道有可能没办法活着回去,才改字‘无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