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信司如同地狱里归来的恶鬼浑身散发着怒
火,重新冲回了地牢。他那张英俊的脸因为到手的猎物意外逃脱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是你……”他死死地盯着斋藤健吾,那双眼睛里燃烧着能将焚烧殆尽的怒火,“是你
的好事,你这
幕府的死狗!”
斋藤健吾只是看着他,虚弱地、轻蔑地笑了笑。
“无能狂怒吗?新时代的……走狗。”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高杉信司的怒火,但他却没有将枪对准斋藤。
因为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废并不能消解他心
的怒火。
他猛地转身,将手中的西式左手枪对准了旁边一名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看守地牢的己方士兵。
“废物!”
“砰!”
枪声再次响起。
那名士兵的脑袋像一个被打碎的西瓜,红白之物溅了斋藤一身。
高杉信司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知道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就像一
滑不留手的雌豹,一旦让她逃
黑夜就再也难以寻觅。
他缓缓地转过身,用一种冰冷得不带一丝感的眼神看着斋藤健吾。
“我不会杀了你。”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不是想让她活下去吗?很好,我会让你活下去的。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们那腐朽可笑的旧时代是如何在我们手中被一点点地、彻底地碾成末的。”
“而且,”高杉信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恶魔般的微笑,“我总有一天会把她再抓回来的。到时候我会让你听着她在我的身下是如何哭泣、求饶、最后变成一滩烂泥的。我会让你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愚蠢的、毫无意义的笑话。”
斋藤健吾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这个男说得出就做得到。
从那天起,斋藤健吾的生命便只剩下两件事——无尽的折磨与无尽的等待。
他被当作重要的“报源”,从一个监狱被转移到另一个监狱,严刑拷打成了家常便饭。他们想从他
中撬出新选组残部的下落,撬出旧幕府势力的秘密。
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的身体早已残不堪,唯一支撑着他的只有一个信念——
梓,还活着。
他必须也活下去。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她的样子,她的剑、她的身姿、她那双时而坚毅时而迷茫的眼睛。他希望她能按照自己说的那样一路向北去到会津,那里还有会津藩的数十万兵力,她应该
……能找到一个安身之所吧。
这个希望就像黑暗的地牢里唯一的一束微光,支撑着他度过了那漫长而痛苦的一年。
他断断续续地从那些看守他的新政府军士兵中听到了外面的消息。
会津陷落了。
白虎队全员自尽。
旧幕府海军总裁榎本武扬率领最后的舰队逃往了虾夷。
每一次听到这些消息,他的心都会被揪紧。
梓……她还好吗?
她有没有卷会津那场惨烈的攻城战?她有没有登上那艘驶向绝望的船?
随着战线的北移,他这个“重要囚犯”也被一路押送,最终抵达了箱馆这个最后的战场。
他被关在五棱郭对岸新政府军本阵后方的一个临时战俘营里,能清晰地听到远处传来的总攻击的炮火声。
他的心也随着那炮火声被悬吊到了嗓子眼。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了黄昏。
当远处五棱郭上升起的那面“之丸”旗帜取代了虾夷共和国的“五星”旗时,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一个时代彻底地落幕了。
而她……
是生是死?
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战俘营的看守们开始带着胜利后的兴奋,高声地、炫耀般地谈论起了这场最后的战役。
他们谈论着土方岁三那壮烈的最后冲锋。
也谈论着一个比土方岁三更具传奇色彩的诡异存在。
“喂,你听说了吗?旧幕府军里有个使双刀的罗刹!”
“怎么没听说!据说她一个就冲垮了我们一个百
队!我们都叫她‘刀姬’!长得据说跟天仙一样美!”
斋藤健吾那颗早已死去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双刀…………
是她!
一定是她!
一难以言喻的、混杂了骄傲与狂喜的
绪涌上了他的心
。
她还活着!她不仅活着,还变得如此强大!
然而,这狂喜只持续了不到一瞬间。
一名喝得醉醺醺的看守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他的牢房前,带着一脸下流的笑容对他嘲讽道:
“喂,新选组的垃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你们那个所谓的‘刀姬’确实还活着。”
斋藤健吾的呼吸屏住了。
“但是啊,”那名看守的笑容变得愈发猥琐,“
她很不巧地是我们高杉信司长官的‘老相好’呢。现在城了,长官他啊已经把他的‘老相好’给‘请’回自己的房间了。啧啧,你听,庆功宴都开始了,我们这些小兵只能在这里喝闷酒。长官他啊,现在恐怕正在跟那位‘刀姬’大
大战三百回合呢!哈哈哈哈!”
“轰——!”
那名看守后面再说了什么,斋藤健吾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那句——
“高杉信司长官的‘老相好’”。
“正在跟那位‘刀姬’大大战三百回合”。
他……知道了。
他全都,知道了。
支撑了他整整一年的那唯一的、名为“希望”的支柱,在这一刻被现实以一种最残忍、最无的方式彻底地
碎了。
他用自己的牺牲换来的不是她的自由。
而只是将她的地狱推迟了一年而已。
他看着自己那双被废掉的、戴着沉重镣铐的、再也无法握刀的手。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滴浑浊的、带着血色的泪从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悄然滑落。
原来真正的地狱不是死亡,也不是折磨。
而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
箱馆的硝烟终究是被明治元年的第一场雪所掩盖。
在那之后的一年间,我如同间蒸发一般从所有
的视野中消失了。高杉信司将我这件最完美的战利品
藏于他在东京郊外购置的别院之内,如同收藏家藏起一幅绝世的、却又沾染了不祥的画卷。
白我是沉睡的玩偶,夜晚我是温顺的母兽。
复一
的不分昼夜的
合成了我全部的生活。我的灵魂在那一
的箱馆地狱中被彻底击碎后,似乎就沉睡在了这具
体的最
处不再醒来。我不再反抗,不再哭泣,甚至不再思考,只是本能地承接着他给予的一切——无论是粗
的贯穿,还是片刻的喘息。我甚至开始有些习惯了这样的
子,习惯了这种将自己完全
出去的、无需思考的麻木。
然而,我的这份“温顺”却并没能让高杉信司感到长久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