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不准开枪,让她过来。”高杉信司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傲慢,“这美丽的野兽是属于我一个
的猎物,我要亲手将她再次彻底地……征服。”
终于,我冲到了他的本阵之前。
我的坐骑在身中数弹之后终于悲鸣一声,轰然倒地。
我被巨大的惯甩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用刀支撑着单膝跪地稳住了身形。
我缓缓地站起身。
此刻的我衣不蔽体,浑身浴
血,发髻散,狼狈到了极点。
但在我对面,高杉信司的眼中,我却美到了极点。
他翻身下马缓缓地拔出了他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华丽西式指挥刀,脸上挂着自信而残忍的笑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
我与高杉信司隔着十步的距离,在这片血与火的战场中心遥遥对峙。
我们周围枪声与炮火声依旧震耳欲聋,但对于我和他来说那些都已然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他的护卫们在我方友军的远程火力压制下形成了一个混的、疏离的圆环,将我们二
圈在了这片宿命的舞台之上。
“好久不见了,我的‘梓’。”高杉信司的脸上挂着那种我至死都无法忘记的、充满了占有欲的笑容,“你还是这么的……令欲罢不能。”
我没有回答他。
所有的语言在可见骨的仇恨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的回答只有我的刀。
我动了。
没有丝毫的预兆,我的身体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弹簧瞬间发。地址[邮箱 LīxSBǎ@GMAIL.cOM我没有选择直线突进,而是以一种诡异的弧线向他的侧翼切
。
二刀流,左胁差在前主守,右打刀在后主攻。
高杉信司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狂热,他手中的西式指挥刀没有像传统武士刀那样挥砍,而是以一种简洁高效的姿态准地向前递出,刀尖直刺我的面门。
这是西洋剑术中的“突刺”,讲究以点面,以最快的速度攻击敌
最脆弱的要害。
“叮!”
我左手的胁差如同未卜先知般向上格挡,准地架住了他那迅捷的突刺。双刀
击,迸发出一串刺眼的火花。
与此同时,我右手的打刀已经借着旋身之力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从下而上撩向他的腹部。
快!狠!准!
这就是我现在的剑,舍弃了一切多余的招式只为了杀戮而存在。
高杉信司的实力也远超我的预料,他并非只会躲在后方发号施令的包。他的剑术融合了西洋的
准和东洋的狠辣,面对我这致命的一撩,他竟以后仰的姿态险之又险地避开,同时手中的指挥刀顺势下压试图锁住我的打刀。
我们的战斗从一开始就进了白热化。
刀光剑影在我们之间织成一片死亡的领域,我的二刀流如同狂风
雨连绵不绝地从四面八方向他攻去,而他则像一块任凭风吹雨打的礁石,总能用最简洁的动作化解我最凌厉的攻势。
他很强。
但我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因为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
“哈哈!痛快!痛快!”高杉信司在激战中竟放声大笑,“这才对!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反抗吧!挣扎吧!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要把你彻底弄坏啊!”
他的言语如同毒蛇钻我的耳朵,却无法再撼动我那颗早已被仇恨填满的心。
我抓住他大笑时气息泄露的一瞬间,攻势陡然加快!
“唰!”
我的胁差终于突了他的防御,在他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
可见骨的伤
。
鲜血涌而出。
然而他也趁我旧力已尽的瞬间,一脚踹在了我受伤的侧腹!
“唔!”
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再次崩裂。
我们同时负伤,踉跄着后退拉开了距离。
我喘着粗气,侧腹的剧痛和失血让我的体力在飞速地流逝。
而高杉信司则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扭曲和残忍。
“真……真是太
了……”他伸出舌
舔了舔自己手臂上的鲜血,“但是,游戏该结束了。”
他缓缓地举起了他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
我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下一刻他那张英俊的脸变得狰狞无比。
“还愣着什么!”他对周围那些早已看呆了的护卫们怒吼道,“给我杀了她!把她给我……剁成
酱!”
他违背了武士的荣耀,撕毁了这场决斗的默契。
数十名护卫如梦初醒,从四面八方端着上了铳剑的步枪向我这片小小的、孤立的舞台包围了过来。
历史是如此惊的相似。
但这一次,我没有再指望任何来救我。
“来吧。”
我低吼一声,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疲惫都压榨成了最后的、也是最灿烂的战意。
我再次挥起了手中的双刀。
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战斗。
我斩断了从正面刺来的三把铳剑,但我的后背却被另一把铳剑的枪托狠狠地砸中。
我斩下了一名敌的
颅,但我的大腿却被另一名敌
用刺刀划出了一道
可见骨的伤
。
我斩杀了一个又一个敌,但更多的敌
却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他们像一群鬣狗,用最卑劣的方式
消磨着一孤狼最后的体力。
我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我的呼吸如同旧的风箱,我的视野因为失血过多而阵阵发黑。
终于,在我用胁差刺穿了最后一名近身的敌的心脏后,我的身体也达到了极限。
我的右臂被一名士兵用步枪死死地压住,双腿被另一从后面抱住。
我力竭了。
“当啷。”
我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它们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我像一被拔掉了獠牙和利爪的野兽,无力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彻底的战败。
高杉信司在他的亲兵的搀扶下捂着流血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这副狼狈不堪却依旧用充满憎恨的眼神瞪着他的模样,脸上露出了胜利者那令作呕的笑容。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我抓到你了……我的刀姬。”
他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强迫我抬起
。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啊。不过这一次我吸取了所有的教训。”他的眼神变得冷而恶毒,“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你的意志、你的剑术都太危险了。所以……”
他对着身后的医护兵下达了命令。
“把那个箱子拿过来。”
医护兵很快便提着一个银色的西式药箱跑了过来。
高杉信司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数十支装着不同颜色体的玻璃瓶。有从清国走私来的、被称为“福寿膏”的阿芙蓉酊,有从西洋进
的、药效猛烈的吗啡原
,还有一些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散发着甜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