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唐安
靠在唐宁肩。
二
坐在门槛上，手里捧着西瓜。屋外暑热褪去，但吹的风还是热的，不过比起屋内也好多了。
几颗星星点缀在灰蓝色的空中，弯月隐在云层里，树叶沙沙地响，毛发黑亮的鸟成群飞过，立在树枝上。
“阿姐，我要当一只会飞的鸟。”
唐宁说，“那我要当把鸟打下来的弹弓。”
（十八）阿姐！阿姐！
仗打了两年，百姓的
子越来越难过。
村子里更加艰难，宣成王私通外敌造反，国家面临内忧外患。
年幼的皇帝尚不顶事，全靠孤寡太后决断。
征兵，闹得心惶惶。
唐安有病，去了军营中还要拿药给他吃，逃过一劫，而村子里其他男丁没能幸免于难。
唐安从村
跑回家，气喘吁吁。
唐宁在缝衣服，这两年唐安长得太快，十七岁了，个越发高了。
“阿姐！村长家来了好多穿得好奇怪，上很长的须，看上去不像好啊！”
唐宁看他一眼，又跑得满身是汗，嗔怪道：“村子里在秋收，你也不去帮忙，净跑出去瞎逛。”
唐安傻笑：“我就是给村长家帮忙了回来的，他留我在家里吃饭，还问起你，说把你带去一起吃饭，我想到你
不喜欢在别家吃，就拒绝了。”
“这还差不多。”
这些年来，唐宁企图用自杀的方式回到现代，但都失败了，且有的时候，身子总是不听使唤做一些她并不想做的事
，如果她反抗，时间就会静止，要按照固有的轨迹走才行。
十二年了，她都快习惯在这里的生活，现代的子，反倒像一场梦。
秋了，天气转凉，唐安坐在床边迟迟不躺下，唐宁已经睡下了，恍惚间一瞥，旁边床上的直愣愣地坐着，吓她一跳。
她问：“你
嘛？”
唐安说：“阿姐，我想和你一起睡。”
“为什么，”唐宁也坐起来，“怎么突然想了？”
分床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又要一起睡了。
唐安说：“我也不知道，总感觉离开阿姐了。”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唐宁不解。
离开她，他会去哪里呢？
她都做好了要在这里陪他一辈子的打算了。
唐安坐到唐宁身边，靠在她肩上：“不知道，所以想和姐姐在一起，不想分开。”
唐宁安抚着他，心软了，“好吧，但就今天晚上，好吗？”
“好。”
躺下后，唐安整个蜷缩在唐宁怀中，牢牢抱紧唐宁，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唐宁发现了唐安的异常，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发生什么了？”
唐安只是摇，“姐姐好久没有抱过我了，是不是我长大了，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我不喜欢你的话，早就把你赶走了，多一个多一张嘴，我自身难保了还不是把你从五岁养到这么大了，这不叫喜欢，难道叫恨吗？”
“那就好，如果没有姐姐，那天下大雪，我就死了，有姐姐，我才又活了这么久。”
唐宁鼻子一酸，眼眶发热：“你好端端说这些什么？”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他仰起，嘴唇贴在唐宁下
上，问：“姐姐，我可以亲你吗？”
唐宁一惊，猛然想起，他已经十七岁了。
十七岁，在现代还是未成年，但在这里，十七岁的男，或许已经有孩子了。
她屏住呼吸，摇拒绝。
“那姐姐再教教我，有文化的，是怎么说话的行吗？”
“好。”唐宁说。
夜很静，秋末的桂花香随风飘进屋内，香味被床上相贴的二吸进鼻子里，唐安说：“姐姐，明天给我做桂花糕可以吗？”
唐宁很困了，她没听见唐安说了什么，只是懒懒地应了一声。
夜很
，屋外盯梢的换了一批又一批。
第二天来得很快。
唐宁醒来时，村长便已经在家门侯了半个时辰。
“山神的新娘？”
“是啊，经过神的指引，你就是遗落在民间的山神新娘，这连年的战
都是因为山神发怒，明天是良辰，会有接亲队伍来接你……”
“去你的！你要嫁自己嫁，我不嫁。”
唐宁合上门，嫁衣已经送来，屋内的唐安却不为所动，唐宁看着眼前这场景，瞳孔骤缩，一瞬间，恍然大悟。
唐安之所以变成穿嫁衣的鬼魂，是因为他在前世替她出嫁，嫁给山神了。
她一把扯过在灶台上揉面的唐安，问他：“怪不得你昨晚说那些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唐安点，笑着说：“姐姐昨天晚上答应我的，要给我做桂花糕，我刚刚看姐姐泡的酸菜也能吃了，姐姐你之前还说，等酸菜泡好了，要给我做酸菜面。”
唐宁闭了闭眼，“然后呢？吃了你就穿上嫁衣去嫁给那个狗
山神吗？”
唐安错愕，“你知道了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得很对吗！凭什么自作主张？”
“姐姐，我昨晚就说过了，如果没有你，十二年前我就死了，”他流着眼泪，“世界上只有姐姐对我好，我要帮你。”
“我不需要！”唐宁说。
她宁愿自己去嫁给山神，她知道，说是嫁给山神，实际上也就拉皮条，把年轻
孩用这种方式卖掉，至少不会死，但要是被发现是个男的，他的下场一定不会好。
唐安说：“你相信我！我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保护你！你相信我！”
“不要！你蠢不蠢，你知不知道你去了会是什么下场，你会死得很惨，你会变成魂魄不安的孤魂野鬼，穿着红色的嫁衣到处飘！”唐宁近乎崩溃，她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她前世的记忆。
唐安抱住她：“我不在乎，我喜欢你，姐姐，那天说想亲你，是真的，其实还想要的更多，只是时间不够了，明天我就会穿上嫁衣出嫁，张婶会偷偷把你送出村子。”
“你就这么笃定你能成功代替我吗？”唐宁思后，问道。
“姐姐，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你改变不了的。”
霎时间，唐安已经换上嫁衣，他的瞳孔猩红，唐宁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或者是鬼，他说：“阿姐，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下一刻，唐宁昏死过去。
出嫁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刮着风，轿子一直在晃动。
送亲的到了山
后全都被处死，一群戴面具的重新挑起轿子往里走。
一千年前。
十七岁的唐安代替姐姐嫁给山神，被送到一推孩之间，验身时，被发现是男，为首之大怒，本想一剑刺死唐安，手底下的提议将他放棺木中活埋。
棺材里很黑，没有氧气，没多久唐安就昏过去了，他本想着这样死了也好，下辈子，一定要早早找到唐宁，再叫她姐姐。
可再醒来时，很痛，还是缺氧，身上没有力气，他不知道自己被埋在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