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简单,却如此残酷。
他缓缓站起身,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中的迷茫已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带着一丝暗沉的幽光所取代。
“我…我知道了…”他低声说道,声音平静了许多,“后续,便有劳你们了…”
“分内之事。”澹台月微笑颔首。
夺仙之道,魔种之初,便在正与邪的激烈争论与血淋淋的真相中,在穆月的心底,扎下了更、更黑暗的根。
第五章:往昔如渊
寝殿内,旖旎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却掺杂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那什么…月儿啊…”穆月任由澹台月搀扶着,走到桌旁坐下。
“月儿在呢。”澹台月柔声应道,安静地侍立一旁,等待着下文。
“唔…其实有个问题啊,我一直想问你来着……”穆月缓缓转过,看向身旁这位温柔似水的
子…
“其他圣地的什么那些圣子圣们…也像这柳云裳一样吗?就…表面光鲜圣洁,背地里…享受着宗门掠夺而来的资源,对下面的
做的坏事选择视而不见?”
这是刚才穆月听到澹台月把那个圣怼的狗血淋
时,心里浮起来的第一个疑问,也是最大的困惑,难道这整个世界的修仙者,都是如此虚伪?我看了假的修仙小说?
澹台月闻言,脸上那温婉笑容微微淡去。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地走到穆月面前坐下,眼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绪…有痛楚,有追忆,有刻骨的恨意,最终都化为一种
沉的、仿佛看透一切的悲凉。
“是,也不是。”她轻轻开,声音依旧柔和。
这个回答搞得穆月莫名其妙,怎么还打哑谜呢?按照小说的套路,难不成她下一句就说“这世界也是有好的修士的啦,也有好的圣。”之类的话?
“自然,世间万象并不可一概而论,有有阳,会有不留余力去帮助凡
的道统与修仙者,也会有似碧云圣地那些道貌岸然之辈。”
“我说什么来着?
我就是个天才!”穆月对自己赞赏道。
澹台月没有理会穆月的小声嘟囔,她顿了顿,要将血淋淋的真相彻底剖开给穆月看。
“就像我方才说的那些宗门,并非特例。而是这所谓正道之下是最真实普遍的常态。”
“您可知,那与碧云圣地素有往来的青木圣地,以炼丹术造福苍生而闻名?但他们秘传的几种丹方中,有一味主药,名为千年木心,您猜,那是什么?”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
“千…千年的…树?”穆月看向她。
“千年木心,乃是修为至金丹以上的修士的心脏,且…活取效果最佳!”澹台月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什……”穆月没有想到会是修士的心脏。
“青木圣地圈养了不知多少拥有乙木灵体…您可知晓?他们被称之为药,从出生起,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在某一天,被挖心
药,成就某位圣地天骄或是长老的大道!”
“这…这也太……”穆月的手微微一颤,作为一个接受现代来说,这点他实在难以接受。
澹台月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继续用那温柔而冰冷的语调诉说:“还有那瑶光圣地,号称执掌星盘,悉天机,悲天悯
。您可知,他们的天机阁中,有多少件以生魂为核心的占卜法器?他们推演一次重大天机,背后可能是数以百计的凡
乃至低阶修士被抽魂炼魄,美其名曰…为了苍生大计,必要的牺牲!”
“至于那紫薇道宗……”澹台月眼中厌恶更甚。
“他们的先天道胎是如何来的?不过是掠夺他道基、嫁接到自身的一种邪恶秘法罢了!每一位道胎仙子的诞生,意味着至少三位同样天赋异禀的
修…被生生吸
道基后便沦为废
,供
玩乐。”
“还有那自诩欲由心,自在逍遥的合欢宗!”提到这个名字,澹台月的语气中终于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杀意。
“他们才是最肮脏、最下作的蛆虫!对外宣称什么阳双修,互利互惠,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幌子!其核心功法极乐宝典,实则是最高明的采补邪术!”
“他们专门搜寻根骨奇佳、容貌出众的孩童,从小以药物控制心志,将其打造成最完美的炉鼎,待得炉鼎成熟,便会将其当作礼物,赠予各大正道门派的重要物,或用于
换资源,或用于控制那些所谓的正道栋梁。”
“我怎么觉得…我跟他们好像啊……可…月儿…那些被送出的…嗯……炉鼎…下场会怎么样?”穆月无奈地问道。
“被榨元
后,便如
烂般被丢弃,甚至被炼成傀儡、药渣。”澹台月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的真相,构建出一个与穆月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极致黑暗与虚伪的修仙世界。
“完了完了,我也找的炉鼎…怎么和我这么像呢这个合欢宗!!”穆月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可自己就算强
圣
仙子,
的也都是那些坏圣
和仙子,应该……也算为民除害吧?
澹台月说完这些,他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那层坚强的外壳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底下从未示过的、
可见骨的伤痕与脆弱。
“公子,您现在的状态…或许,您不记得了…月儿为何如此厌恶他们?为何与公子一同建立宗门,又行此掠仙之事吗?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公子的欲吗?”她看着穆月,眼中不再是那个算无遗策的智囊,而是一个承载了无尽痛苦的灵魂。
“因为我…也曾亲身经历过这一切…月儿并非天生便是这般……于算计之
。”澹台月的声音开始颤抖,带着一种梦魇般的恐惧与悲伤。
“月儿也曾……有过家。”澹台月的目光变得悠远而痛苦,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的家族,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修真家族,依附于一个名为天剑宗的正道门派。族中最强者,不过是金丹期的祖父。我们安分守己,年年向天剑宗进贡,从未拖延,我们只求一方平安,父母康健,兄妹和睦……”
她的声音哽咽了,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片冲天的火光,听到了族临死前绝望的哀嚎。
“那时,我空有天赋,但也却天真懵懂…毕竟…我也只是个孩子罢了。直到那一天,天剑宗一位长老的独子,看中了我的姐姐…”澹台月的手越握越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是个纨绔,资质平庸,却仗着其父权势,横行霸道。他欲强纳我姐姐为妾,我姐姐不从,他便趁着祖父外出之际,冲进了我姐的房间,撕碎了她的衣服…折磨了姐姐一个…多时辰…他完事后…他嫌不够刺激,直接……直接尿在了姐姐的身上…接着,那个畜生一掌落下,废了她的修为,然后让她的手下……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直到她死前!!还有无数个男
!!在房门外面排队等着!!!里面甚至……甚至有我家族经常救济的一些凡
乞丐!!!我至今还记得我的姐姐,被强行压到衣柜前…然后发现躲在衣柜里的我,她那绝望而不舍的眼神…她浑身都是被那群畜生被玷污过的痕迹,我透着衣柜的夹缝,看见她望向我,微笑地
语…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月儿乖,别怕…闭上眼睛…别出来,活下去……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月儿你………唉……那…然后呢?”穆月握住了澹台月的手,关切问到。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她的声音低下去,充满了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