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姬已用妖气疗复灼伤,掌心再复先前白皙雪嫩,随口搭话道:「那有什么
办法破甲呢?」
狐王耸耸肩道:「为兄也是苦恼,不如贤妹用神兵一试?」
狐姬玉臂轻抬,云袖飘舞,一道湛蓝光华盈溢而出,芊芊玉手间却已握住一
口湛蓝的弯刀,刀长两尺,形似弯月,刃若蝉翼,正是享誉妖界的兵刃狐刀
∓mddot;孤影碎梦。
狐姬身形一动,快得难以捕捉,一瞬之间便挥刀斩来,卢植见对手来得快速
,当下以紫阳气甲硬接,只闻金铁脆响,气甲坚不可破,卢植就连毛发也没伤一
根。
狐姬心中一敛,再提三分妖灵之气,身影瞬化,如光般掠过卢植,每一次飞
掠手中狐刀便斩一刀,试图击破这紫阳气甲。
卢植昂首受刀,仍她千刀斩依旧稳若泰山磐石,坚似玄铁金刚。
狐姬好不憋闷,顿时怒气腾眉,娇吒一声,背后生出七根雪白狐尾,妖气变
得更为浑厚,妖刀施以雷霆怒斩,直锁卢植天灵。
狐族修为以狐尾多少而论,而修为高深者可隐藏狐尾,可是一旦现出尾巴便
等同于释放妖力,威能倍增。
卢植抬臂提掌硬接狐刀,浑厚的儒阳正气透掌而出,逼得妖力难取存进。
卢植道:「妖妇,事到如今还要保存实力么,何不现出九尾来!」
狐姬冷笑道:「杀你这穷酸何须九尾之力!」
话音甫落,那边的万岁狐王手掐咒印,左手向天,右手向地,抡圆半圈,引
来天地戾气,随着双掌璧,戾气汇成一团,随即生出无数骷髅妖灵,妖灵如同
锁链般缠住卢植双足,正是一招「囚神妖灵链」。
狐姬大喜:「遭吾兄咒术,穷酸,汝命休矣!」
说话间加催真元,妖刀再添三分锐利。
卢植即便双足遭锁,但儒阳气甲坚不可摧,雄沉一吐,紫阳正气如山洪暴发
。
狐姬未尽全力,惨遭阳气震飞,虎口一麻,险些连刀都握不住。
就在狐姬败退的刹那,狐王加催囚神邪咒,妖灵铁越缠越紧。
卢植不缓不慢,只是眉头微蹙,内聚紫阳真元,准备一举挣脱束缚。
就在此时,一股阴寒锐芒破开云层,直射卢植膻中穴。
寒芒袭体,贯穿气甲,卢植口吐朱红,真元溃散。
狐王双手一招,牵扯囚神妖灵链将卢植拉了过去,同时手决再变,化出一记
「困仙锁」,结实地印在中丹气海,卢植一身正气尽数被封,修为尽失,犹如凡
人。
卢植面带不可思议,说道:「阴阳破气决这怎么可能!」
狐王阴测测笑道:「世事如棋,卢公你失算了!」
狐姬收狐刀狐尾,笑盈盈地道:「酸儒,昔日儒教圣贤董念可也是练成紫
阳气甲,但还不一样遭人破甲废功!」
卢植脸色丕变,瞪视二妖。
狐姬所言之董念乃先秦时期群儒之首,文武双绝,修为高深,堪比大罗金仙
,一身紫阳气甲神威莫测,扫荡群魔。
但阴阳家和法家在始皇扶持下如日中天,以一场家论道挫败儒家,董念的
紫阳气甲亦遭阴阳家所破,而阴阳家破解紫阳气甲的术法便是这「阴阳破气决」
。
家论道之后,法家、阴阳家傲视群伦,统领万教,儒门亦遭重创,一场焚
书坑儒几乎断绝儒门教统。
阴阳家更是以长生不老之术讨得始皇帝欢心,将其封为国教,阴阳家也尽力
匡助始皇,以各种异术咒法帮助秦军镇压各路义军,就连反秦力的项燕大军亦
遭所害。
然盛极必衰,巨鹿一战,楚霸王初显锋芒,破釜沉舟大败秦军力,再以盖
世勇武灭尽助秦异人,其中阴阳家最是凄惨,项羽对阴阳家恨之入骨,对阴阳家
子毫不留情,屠戮杀绝,阴阳家传承几乎断绝。
尔后,汉武帝开启大汉盛世,罢黜家独尊儒术,儒家大兴,董仲舒为求一
劳永逸,趁势毁去阴阳家残存于人世的咒法术决。
卢植自知这段往事,眼见阴阳破气决再现尘寰,惊讶无比,更是叫苦不迭。
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声传来,尖锐而又沙哑:「卢大人,诧异么?这阴阳破气
决火候如何,还请评点评点!」
云端前方步来一名身着红绸华衣者,衣色鲜艳,面白无须,眉宇间带着阴霾
之气。
卢植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冷气:「想不到竟是你!」
狐王微微欠身,抱拳还礼道:「张列侯,多亏援手!」
那人嘿嘿轻笑:「客气,咱们各取所需,作愉快,还请狐王完事后将这穷
酸交予张某处置!」
狐王哈哈笑道:「那是自然!」
说话间,手掌已拍向卢植天灵,而狐姬也同时扣住卢植丹田,两重妖气同时
贯破儒者法身,左右牵扯,吸噬真元,竟将卢植一身修为抽吸而出。
卢植浑身剧痛,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话说卢植调离后,军务要事皆由宗员负责,他坚持卢植所定下的策略,围而
不打,消弭敌军,要一步步地迫使黄巾军自乱阵脚,围城多日,广宗城内的黄巾
军士气越发低落,形势一片大好。
入夜时分,墨玄和雨琴出营刺探敌情,两人游走于广宗四周巡视,以防妖魔
作乱。
观察许久,未见异动,雨琴忽地开口道:「黑炭头,咱们到那林子歇歇吧!
」
大战多日,墨玄以为她累了,便点头答应。
山林茂密,月光从叶缝间投下,幽暗之余又略带澹光,将雨琴娇美清丽的面
庞染得若隐若现,如雾如幻。
墨玄多日未近佳人,此刻处于这幽静小林不由得心猿意马,痴痴呆呆。
雨琴却是眉心紧锁,对他灼热的目光视而不见,过了片刻才幽幽说道:「黑
炭头,下山前,我我一直以为山下的花花世界很,但下山后,我我
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我好想昆仑」
说到后面,声音略微发颤,眼圈竟有了丝丝水意。
墨玄心口一酸,叹道:「红尘纷争不绝,世人皆苦,自然比不上昆仑山的化
外仙境。」
雨琴捂着胸口道:「这些日子跟着打仗,每次见到死人,我心里都闷得慌,
好似心里被刀子绞来绞去。」
说到这里,眼睛盈盈泛着泪光。
墨玄柔声道:「莫怕,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
雨琴一头扎入他怀里,颤声道:「黑炭头,我很怕,我很怕你也会跟那些人
一样」
墨玄襟前忽地一阵温热,少女趴在他怀里抽泣起来:「在山上时,我们三个
人是那么要好,下了山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