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把寒风挡在外面。
飞鸟占卜是巫医古老相传的技艺了，并非是像河马史诗中传说的，观察小鸟
飞翔的高度方向以及落下的位置，而是将捕捉到的鸟开膛，观察其内脏，进而了
解事情的发展。
飞鸟占卜的准确度有限。如果是使用活人占卜，那么效果就大大不同了。
诺查丹玛斯取出了开膛用的尖刀，浑身披挂满了彩色羽毛、布条、贝壳、绳
结等等乱七八糟的七零八碎拼成的巫医袍，用脚跛了一般的舞步，围着图腾柱转
圈，嘴里还念念有词。
刘大官人只觉得眼前的一幕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小时候村里的神汉神
婆跳大神。破四旧的时候，他还看见他们被拉出去批斗，也没见他们使出什么神
通。
诺查丹玛斯到海伦身前，叨咕几句咒语，往海伦嘴里塞了一段木棍让她叼
住，然后捏住了她的左乳。刀锋一挑，圆滚滚白花花的奶子就滚落在他手中。诺
查丹玛斯用比蒙古语念叨着祷词，把手中的奶子向天上抛去，祭给上天的神明。
奶子划出一个弧线，啪地掉在一个昆克族刺猬人的头上，惊得他一声怪叫，
伸手要把落在头上的玩意拽下来，偏偏那肉块被他身上的骨刺刺个通透，拽是拽
不下来的，弄得他手忙脚乱。
诺查丹玛斯继续念着祷词，刀锋一挑，另一个奶子也落在手中，这一次他直
接把这团嫩肉扔在地上，祭给地下的亡灵。
小狐狸嘴里叼着木棍，很硬气地没有喊痛。
刀尖接着没入了她的耻骨上方，一条红线从小腹下端直接连到胸口，伤口却
没有打开，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着一样。
诺查丹玛斯放下尖刀，取出一对铁钩，勾住红线两旁的肚皮，向两边用力一
扯。
在海伦的闷哼声中，腹腔中的脏器和着鲜血，统统流淌出来，垂向地面，另
一端靠着黏膜还有韧带，连在体内。
诺查丹玛斯抛开铁钩就蹲在海伦身前，仔细观察起冒着热气的内脏来，时不
时还用脏兮兮的手指翻检。
内脏全都完好。
「这一仗我们不会有死亡。」
肾脏搭在肝脏的上方。
「今夜无战事。」
另一个肾脏和胰脏平行。
「明天下午才来。」
大肠和小肠纠缠在一起。
「战局很混乱。」
子宫压在膀胱的上面。
「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即将出现。」
诺查丹玛斯又仔细察看一小会儿，确认自己的判断，之后才站起身。
「大人，我的占卜完成了。预言说这些敌人今晚不会来袭，明天也是下午才
到，因为他们人数众多，准备充分，还在预备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战局会很混
乱，变数很多，但是最终翡冷翠的胜利毋庸置疑，而且不会有人死亡。」
在场的领民听到了巫医言之凿凿的占卜，纷纷被胜利和无人死亡鼓舞起来，
在他们脸上，战争带来的阴霾似乎也消散了许多。他们四处奔走，把这个好消息
散播出去。一时间，弥漫在翡冷翠的惶惶之气似乎消失了。
刘震撼看到这个场景，才明白老扒灰为什么同意诺查丹玛斯的活人占卜了，
这是用乐观言论进行战前宣传啊！
高，实在是高！刘大官人在心里暗暗给安度兰长老竖了个大拇指。
罗德曼走上前，一刀斩下了海伦老娘的脑袋。那刀刃，将将悬在离图腾柱
半分的距离上，被高超的手腕停止住，丝毫没有破坏神圣的图腾柱。
＊＊＊ ＊＊＊ ＊＊＊ ＊＊＊
占卜的结果似乎是不错，可是刘震撼并完全没有相信诺查丹玛斯，他在晚餐
时，对所有民兵做出了安排，眼神最好的獒人们分成十岗负责守夜，红土高坡周
围两里地生了许多篝火，翡冷翠的民兵们藤甲不离身，头枕着兵器睡觉，时刻提
防着土匪们的夜袭。
刘震撼自己却没睡。绿毛乌龟领继承了龙子大人的神力，也继承了龙子大
人的体质，动不动三天不睡觉，仍然精神得很。
安度兰长老常开玩笑说他一定死得早，因为他把别人休息的时间都用来享受
高品质生活了。
今夜的刘大官人没有眠花宿柳，而是就着油灯，继续雕刻樱桃木棒。
刘震撼准备了许久的报警螺号一宿都没有响过，直到第二天中午。
慌张的附庸族哨兵连滚带爬地跑来，向领大人报告了他在红土笋哨位里看
到的情报。
翡冷翠以西四十里丘陵地带，出现大批敌军。
翡冷翠民兵们紧急集，预备大军来袭。谁知大地精部落牵头的土匪联军行
至二十里处，就停下了扎住阵脚，还派出几骑骑兵向红土高坡迤逦而来。
这是四个大地精骑士，是的，骑士，骑着没有鞍鞯的荒原特产矮脚马，身披
锈蚀青铜片穿成的简易甲胄，手中端着青铜的长戈，上面飘着用灰色亚麻布描绘
着剃刀和愤怒的熊状怪物的旗帜。大地精个头比熊地精稍矮，身上的肌肉也没有
熊地精那么壮硕，但是他们同属于地精种族那丑陋的脸上，却把正牌人类骑士特
有的高傲神情学了个十成十。
他们是来递战书的。
刘震撼接过桦树皮的战书，却连看都没看，反而是围着四个大地精骑士转着
圈，通过各个细节获取敌人的情报。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老刘好歹是山青青水粼粼部队红色赤龙
尖刀连重点培养的侦察兵，意识和素养都是过硬的。
四个大地精骑士堂皇的宣读了剃刀山大地精王国德科三世国王陛下对于翡冷
翠的最后通牒，以及一小时后发起进攻的警告，然后潇洒地拨马走人。
「情况不对，这帮大地精的臭味里，掺杂了太多的人类味道。」
刘震撼是这么对维埃里说的。
战局也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曾经大发利市的猛犸骑兵，被土匪们装备的三刃高橹盾以及十二刃长冷杉木
树矛破解，数名骑着矮脚马的大地精骑兵以及骑着十头大地獭的预备队出其不
意，给民兵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在翡冷翠民兵抗下土匪们的进攻并准备反击时，对方阵势后列又冲出五头身
披青铜坚甲的洞穴巨熊，上面的骑士也是大地精中最为魁梧剽悍的大汉。
大地精层出不穷的预备队让老刘一阵吃瘪，最后不得不放出了压箱底的斋殆
金人。这每尊重达二十四万磅的金人还是老刘当初和小狐狸一起在海上被云琴旅
人的海船救起时，从船长福克森。
徐手里顺来的宝物。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