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杀良冒功吗?」她最想知道的便是
这件事,不由把眼睛睁得圆大。
「若说虚报战绩,这确有其事,要不是这样,恐怕不但是我,连狄老和
王高应都会以轻敌丧师而问罪,但说到杀良冒功,我敢发誓不曾做过。当时狄
老解我围困,救出我后,咱们二人即时京,而王高应却为后军压尾,没想
到此人竟人面兽心,为着贪功而高挑同胞的人头,往朝廷报功请赏。
而狄老为人向来正直,在朝中素有狄铁面之称,朝中奸邪之辈畏之如虎
,连朝野上下也为之侧目,当时便要把他的胡作非为告与皇上,王高应得知此
事,恐狄老把事揭露,便先下手为强,在旁撺掇皇上而反抄狄老一本。
当时我连下三道本章给皇上,望能为狄老翻案,岂料三道本章如泥牛入
海,消息全无,还听得王高应买通狱卒,欲要加害狄老。我听后立即赶往天
牢,但已行迟一步,狄老已是……」说至此,沈啸天已是哽咽难语。
包雄与狄骏兄妹听到这裏,见父亲冤死狱中,不禁眼泪盈眶,狄姗姗和瑶
琳却已忍压不住,双双哭将起来。
「后来我接任皇命,负责抄封狄家,便预先遣派马刀尉先行至狄府通告一
声,并打算先接你母亲及你们兄妹,容后再作安顿,怎料马刀尉不但接不到
你们,还带来你母亲遇害的消息……」
包雄道:「当时我们早已得知狄老爷之事,夫人料知官府必然会来抄封,
便散去府中从僕,只留下我夫妇二人及两个丫鬟,分成两批乘车离开狄家,打
算沧州夫人的娘家,夫人说还有一点事要辨,着我带同他们兄妹先行,约齐
在三水县相会,孰料夫人她竟被人半途杀害,最后朝中传出夫人是被你所杀,
所以……」包雄长叹一声:「沈大人,误会阁下这么多年,老夫实在心中有愧
。」
沈啸天连忙道:「包管家不要这样说,沈某抢救不力,确实愧对你们才是
!」
狄骏道:「沈世伯,请问王高应那厮还在朝任官么?」
沈啸天抚髯道:「说起这个王高应,总算沈某能为狄老出番一口气了。
」
众人闻着,不由「啊」的一声,个个凝神望住他。
「这个王高应,自以为功大权重,在朝经常侮辱文武官,致满朝人神共
愤。有一次西突厥侵境,边关报急,皇上再次遣派他抗敌,岂知这厮竟不敢正
面交战,闻风先逃,皇上得知,立时龙颜大怒,罢其官打入天牢。我见有机可
乘,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买通狱卒送他归天,算沈某也为狄老做
了一点事。」
包雄与狄家兄妹听后,连忙长身而起,齐齐抱拳躬身一礼,包雄老泪纵横
道:「得沈大人为我家老爷报了此仇,老奴实无以为报。」
沈啸天赶忙站起还礼,狄骏也紧接深深一揖:「小侄兄妹得沈世伯代父报
仇,我等实在感激涕零,生死衔恩。」
「包管家,狄贤侄,狄老与我情同手足,此乃应份之事,何足道哉。」
沈啸天不住答礼:「大家且坐下,狄某还有一事相询。」
包雄问道:「不知沈大人要问何事?」
沈啸天道:「就是关于他们几兄妹的名字,据沈某记得,好像……」
包雄当下笑道:「没错,没错……狄骏和狄骥两兄,本名并非如此,但
要沈大人先不要怪罪。」
沈啸天连忙道:「怎么说,包管家但说无妨。」
包雄道:「事情是这样的,昔年因狄家大仇在身,却误会了此事乃沈大人
所为,惟恐你会斩草除根,便将兄二人的名字略一改动,以防被人认出,其
实狄骏原名狄文骏,狄骥是狄文骥,只是把中间之字沫去而已。」
「哦!原来如此,无怪我只知影子帮帮名叫狄骏,却不知竟是沈老的
亲儿,要是他没有削减名字,可能咱们早已误解冰消,也不会弄至今日之境,
大家来个兵戈相对了!」
「唉!」包雄叹声道:「这都怪老奴糊涂,轻信閑言,才会有今日之事发
生!」
瑶琳在旁听得大眼乱眨,一面听着父亲的说话,一面不时盯着狄骏的俊脸
,现听得狄沈两家前嫌尽去,她比谁都来得高兴,忽然目光落在八仙桌的中央
,放着一个绿色的大锦盒,盒内裏载着的便是狄家之宝『白玉紫鸳鸯』。
瑶琳问道:「爹爹,你知道这『白玉紫鸳鸯』的秘密么?」
这个问题,也是众人极想知道的事情,当时狄骏父母骤亡,并无提及箇中
秘密,只知这「白玉紫鸳鸯」乃是狄家早传之宝物,其详情如何,连包雄也不
清楚。
沈啸天笑道:「我和狄老相交十多年,也曾听他说过这件东西的秘密。
」便向狄骏道:「狄贤侄,你把『白玉紫鸳鸯』取出来,待我慢慢说与你们知
道。」
狄骏依他所说,缓缓打开锦盒,把一件花白的玉器取出来。
但见这「白玉紫鸳鸯」雕工精细,一对鸳鸯栩栩如生,连羽毛也清晰可见
,只是做型上却有点与别不同,但见这一对鸳鸯,却是站在一株横枝上,雕就
成交颈相依的模样,其状甚为亲密。」
沈啸天道:「看这『白玉紫鸳鸯』玉理晶莹,且泛着紫色的云状,紫纹如
波,犹如一张地图,所以多年来,一直有人传说这些纹理便是藏宝的地图。
其实那有甚么宝藏,这只是外人不知,以讹传讹罢了!」
瑶琳笑道:「那唐浩做这么多事,岂不是白费心机。」
沈啸天道:「也不能这样说,若论此物的珍贵,确实假不了的,就是想找
一块如此完美的宝玉,已是一件极难之事了,再加上手工精巧仔细,若不是出
于名匠之手,决不能会有此雕工,光是这些,这『白玉紫鸳鸯』已可算是无价
之宝了。」
瑶琳又指着笑道:「爹爹,但这对鸳鸯也真与众不同,鸳鸯怎会不在水中
,倒反而会站在枝头上,实在很少见呢。」
狄姗姗也笑道:「嫂子,依我认为,必定是那块原玉不够大,无法做出水
中的模样,所以才用树枝来代替,一定是这样。」
瑶琳听狄姗姗在自己父亲面前,也不住口地叫她作嫂子,不禁羞涩的红晕
飞升,垂首不语。
而沈啸天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不住摇头道:「你们都说错了,其实这是
另有用意的,并且存着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瑶琳的兴趣又来了,刚才的羞涩已不知跑到哪裏去了,连忙问道:「是甚
么故事,爹爹快说嘛?」
沈啸天道:「你们可曾听过这首诗:『相思树上两鸳鸯,千古情魂事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