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摆脱不掉的轮回。
「你的徽章呢?」我看了看他的胸甲,那个地方已经没了阿斯特拉公会的标
志。
「我也退会了。你不在会里我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对他的这种回答相当惊讶,因为在我印象里他和阿斯特拉公会中的绝大多
数人关系都非常不错的样子,所以我觉得我和他虽然是朋友,但却是那种多一个
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存在而已。
「现在阿斯特拉公会已经解散了。听说库隆手底下的人惹了大麻烦,然后库
隆也被干掉了,这种事情挡不住……幸亏我退会的早,不然大概也会被牵扯到里
面。」布鲁瑟继续说着。
我对阿斯特拉公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毕竟是加入过的第一个公会,
所以在听到它已经消失了的时候仍然有点儿感慨。
「不过我倒是很意外能看到你……」布鲁瑟抬起头来看着我,「听说你已经
死了……」
我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你知道什么?」
布鲁瑟并没有因为我的警惕而不高兴,只是叹了一口气,「听说你背叛了R
ayout,然后在与AZZA的战斗中被杀了。」
「布鲁瑟,他就是龙宫城广场之战的那个家伙么?!」站在他旁边的火花突
然叫了出来。
「没错啊,就是他。」布鲁瑟看着自己的同伴哈哈笑着。
我皱起了眉头,想不到那天发生的事情传播的这么广。
「你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布鲁瑟用异样的表情看着我,「当然知道。Dreams和Rayout差
点儿开战,这种有趣的新闻当然整个佣兵世界都传遍了。你作为幕后黑手被当众
揪了出来,然后和Rayout的最强战士开始决战,最后正义得以伸张,卑鄙
的小人被铲除掉了。听上去不是很好的故事素材么?」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看来我的名声已经变的非常差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呢?
「你这个眼神我很熟悉。」布鲁瑟缓缓说,「每当你这样盯着人的时候,一
般都会和人开打。」
火花紧紧握着手里面的剑,然后开始提升能量,他满脸是汗。
「你倒是很淡定。」我看着他。布鲁瑟现在到底是敌是友我还没办法分辨。
「不淡定也没办法啊。火花,把武器收起来吧,那个样子太难看了。」布鲁
瑟回头说。
「可是……」火花死死盯着我,生怕我突然暴起的样子。
「他可是能把【天狩】AZZA打伤的家伙啊,你觉得如果他要杀我们灭口
的话我们能扛住他的攻击?」
火花听到同伴的话以后就像泄了气一样垂下了手里的武器。
「怎么样?贪狼?需要杀我们灭口么?」布鲁瑟直直的看着我,一点儿也没
有掩饰的说。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比他们强所以干脆在演戏,不过我并没有打算杀他。
「你们走吧,希望不要将我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我将骨矛收回了能量洞
里。
「我们说出去的话你也拿我们没办法啊,只有杀了我们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布鲁瑟笑了。
「布鲁瑟你疯了!?」火花连声骂道。
布鲁瑟看上去倒是完全没有要疯掉的样子,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和他认识以后他做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说这种话无非是要逼我相信他
而已。他应该已经看出来我并不想和他动手。
我在考虑了半天以后并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所以干脆扭过头去开始赶路。
「这算什么?逃避答案吗?」布鲁瑟从后面飞着跟了上来,戏谑的对我说。
「布鲁瑟!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他!?」火花不安的在后面叫道。
「跟着他又没什么坏处,万一碰到强盗什么的有他在的话安全很多不是嘛~ 」
他这是在胡乱找理由而已,因为普通的强盗团根本不会打他们这种看上去就
是职业战士的人的主意。但我只能无可奈何地仍凭他们跟着我,我对曾经的朋友
没办法由于这种事情翻脸。
「看来传言还是有误,你是怎么活下来的?AZZA一开始就没有杀你吗?」
布鲁瑟好奇的问道。
「没死只是因为运气。」我简短的回答道。
「那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在那个时候,AZZA的攻击恰好发动了不死无亡对戒的封印,
确实是我运气不错。可是被诬陷成为背叛者却是我不得不和原来的伙伴进行战斗
的契机,这算是运气好么?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句「运气好」就能解释的。
「你们有什么计划?我要去的地方是海波城,你们打算一直跟着?」我说。
「是要去弄装备么?」
「差不多吧。」我自然不会傻到把真正的目的告诉他们。我确实不信任布鲁
瑟,哪怕我们以前确实是出生入死过的伙伴。在出了那种事情以后我自己很难再
相信其他人…………
梅尔菲斯大概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没有什么理由,就像他说的,这
只是选择。
「那我们也去那个地方和佣兵所交接下任务。」
「就是你们杀的那几个家伙?通缉犯?」我问。
「不是通缉犯,只是有人出钱让他们死而已。」说话的是火花。
我不知道布鲁瑟什么时候变成了杀手。我们还是同伴的时候,从来不会接这
种单纯以杀人为目标的任务。虽然抓通缉犯或者抢东西的时候仍然会死人,但那
和单纯的杀手契约是两码事。
通缉犯往往是杀过无辜者或者进行过伤害,破坏之类罪行的家伙。所以就算
不得已要杀掉他们,道义上也能够站得住脚。
杀手契约就不一样了,接了这种任务的话,无论目标是否是罪大恶极的家伙
还是无辜者。老人,小孩,手无寸铁的女人,接了这种任务的佣兵哪怕遇到他们
也要动手。
谈论道义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听起来非常虚伪,但事实却是,做这种事情并不
舒服,就这么简单。你可以认为改为那些死去的人负责的是发出契约任务的家伙,
但如果你这样想,那么你就只是将自己归类为了那些人的工具而已。被人当做工
具而使用,并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
布鲁瑟给我的印象并不是那种单纯会为钱杀人的家伙,至于他为什么选择了
这条路,我就不知道了。同样的,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背叛自己的公会」,
每个人都有没办法说的事情。
你可能觉得我该和他解释清楚自己是无辜的,但我解释他就会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