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和她一起。」
「外面?你出去了?」我对他竟然离开过【神都】这件事感到非常意外。
梅尔菲斯点了点头,「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带着她回来的。」
我看向龙雀,小姑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我们谈话。她的眼睛里对我充满了好
奇,大概是因为她第一次看到梅尔菲斯会和一个人这样交谈的缘故。
「龙雀,去买点吃的。」梅尔菲斯突然说。
龙雀从床上跳下来,顺从的离开了房间。看来梅尔菲斯有一些话并不想让她
听到。
我看着她关上房门,然后扭头望向旁边的男人。
「她用了你妹妹的名字。」
梅尔菲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对他这个问题非常奇怪,不过他这种作风我也不是第一次体验了。与其问
他这样问的原因,不如好好回答他的问题比较实在。
「我父亲是机修工程师顾问,母亲是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手。」
「想起他们来,不太好受吧?」
这家伙竟然会问出这种温柔的问题,让我很吃惊。他似乎变了,但是哪个地
方发生了改变我完全说不清楚。
「作为一个不肖子,说不惭愧是在撒谎。」
我抛下他们两个,来到这个世界生存,这的确是让我负罪的选择。但我并不
后悔,因为后悔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至少你还拥有他们的回忆,我倒是有些想知道,怀念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
的感觉。」
我清楚,梅尔菲斯是一个杀手。选择这种职业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战乱地区
出生的,如果说梅尔菲斯是孤儿的话那再正常不过了。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继续说,「但我并不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事实
上,我根本就没有父母。」
「这是什么意思?」我本能的觉得,梅尔菲斯接下来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我出生在挪威某个小镇的研究所里。自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世界就只是一
片没有瑕疵的纯白色。天花板,地板,桌子,甚至所有的人都穿着纯白色的衣服。
和我一起在那里生活的,还有很多孩子。」
「是收容孤儿的研究所?」
「不,那里所有的孩子都是人造人。我们全部是由基因工程慢慢培育出来的
东西。」
「基因工程育人是非法的!」
「对那座研究所的人来说那并不重要。」
这就好像是电影里面的情节一样,但我却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因为人类已
经做过太多无法原谅的恶事,像这样将生命当做玩具来对待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
已。
「所有的孩子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那段时间大多数的记忆对我来说
就只是隔着一个玻璃罐子好奇的观察这个世界而已。周围是许许多多和我一样泡
在罐子里的男孩,没有人与我们交谈,我们相互之间除了眼神的交流之外也同样
没有任何其他的沟通方式。没有受过教育和任何社会生活经历的我们,全都像是
一张空空如也的白纸。只有通往纯白色房间之外那座大门的门框上,所有人都能
够看的到一个徽章。那个纯白色之外的徽章,大概就是我们盯的时间最长的东西。」
「徽章?」
「大概是研究所的标志之类的东西,一只死去的乌鸦。那是除却纯白色之外
我能够记住的唯一东西。」
「那些人……他们为什么要培育你们?」
「他们试图修正所有能够发现的基因缺陷,一代一代的培育出像我这种孩子,
留下优秀的种子,然后将所有不合格的产品都搅成化肥。他们在试着创造完美的
人类,试着创造足以超越人类本身的东西。」
梅尔菲斯的反应速度、占据计算能力和战术创造力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他现在所告诉我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倒是解答了这方面的疑惑。
我可以想象,像梅尔菲斯所在的那种地方需要多么庞大的投资才能够建起来。
没有利润的投资是不可能存在的,创造出这种人类的目的,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猜
得出来。
「他们是想要创造完美的士兵……」
「也许吧,谁知道呢。没有人知道真正完美的基因是什么样子,所以他们就
一批一批的造下去,然后一批一批的淘汰。直到有一天,项目结束了。」
「结束了?为什么会结束?」
「那一天,所有孩子都从罐子里走了出来。大量拥有优秀基因却仍然不够顶
尖的孩子们排着队被直接扔进了绞肉机,在我们的眼前。我们看着他们被搅成一
团血肉,但是没有一个人恐惧,因为我们谁都没有学习过什么叫做恐惧。」
我想象着那种情形,在梅尔菲斯平静的语气中忍不住后背发麻。
「也许是时间不够用了,也许是我们这些最后的产品还有一点点的价值…
…当我们只剩下一百个最优秀的孩子的时候,为首的一个人突然对我们开口说话
了。他对房间里面的我们说,让我们相互厮杀,最后活下来的人可以从这里走出
去。」
「优秀的人类……他们真的创造了一批优秀的可怕的人类。当我们第一次听
到语言这种东西的一瞬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嗅着他所散发的气味,就好像一
把钥匙打开了脑海中紧锁的门,而门后则是滔天的洪水……我们就立刻明白了他
的意思,然后在下一秒钟就学会了恐惧、惊讶、紧张、愤怒和无数种各式各样的
感情。」
「我懂了那些指着我们的枪口意味着什么,也懂了自己胸前的那个编号02
所代表的含义。我是这个研究所里第二优秀的产品,如果按照现在我的思维,要
相互厮杀的话,我最需要担心的该是那个01。」
「你现在还站着,说明你赢了……」
「不。当无数种复杂的情感冲刷过我们脑海之后,所有人都做了同一个选择。
你不明白那种感觉,也许我们都拥有着某种最最关键的基因吧……如果非要描述
的话,我们那个时候的状态,可以被称为异体同心。」
「作为他们亲手生产出来的,所谓'' 最接近完美的人类'' ,我们没有陷入混
乱的厮杀。所有编号尾数为1的孩子全部自愿牺牲了自己,而我们分别以自己的
编号为据向他们扑了过去。那些拿着枪的人满意的看着纯白色的地板溅上了红色,
那是十个编号为1的孩子的血。我们从他们身上扯下了足以作为武器的断裂骨头,
在对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发动了反攻。」
我愣愣的听着梅尔菲斯的描述,他所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