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现在就是我的一切,我不会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了。
「把你一个人扔在那边……我很后悔。」阿纱嘉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的说,
「让葬敌初邪趁虚而入,是你的错,也是我的错……」
「那已经是过去了。有你,别的事情我已经不在乎了。」
「她伤害了你,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阿纱嘉平静的说着,说的那么温柔而坦然。
可是我却产生了犹豫。初邪……我真的要和她刀剑相向么?我宁肯不要再见
她,让这段仇恨和扭曲的感情就这么消失在时间的河流里或许更好些。
可是,死去的同伴……
察觉出了我的矛盾,可是女孩没有多说什么。
「爱一个人的感觉,我原以为自己明白了……可是,直到现在我才觉得,自
己还是什么都不懂……」
我能够说自己懂么?人类总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但是往往却在感情的痛击
下丢盔弃甲。爱或许从来就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随之而来的那些嫉妒、贪婪、
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全都是那个词的组成元素。当理解到一个词拥有这么多
黑暗面的时候,仍然有勇气站出来说那是人类美好的一部分的人,不是蠢货就是
骗子。
可是人们就是会为那个词而将自己升华为一个更高层次的存在,我不能否定
它给人的力量。
我和阿纱嘉偎依在一起,体味着来自对方珍贵的温暖,并期望着一个可以接
受的未来。
就像她所斥责过的那样……
女孩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她抬起了头。
「上面说,那些人类已经准备下来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向堕鎏之地的出入口走去。
站在堕鎏之地与王城底座相接的那片空地上,我抬头就能够看到刀削斧剁一
般光滑的峭壁最上面那个黑黝黝的小小入口。顺着峭壁雕刻出来的那些弯折重叠
的石梯上面多出了四个人影,他们排成一列,正向下面走过来。
堕鎏之地本来就很深,所以那层层叠叠的楼梯走起来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我
耐心的等了足足十多分钟,那四个人类才落脚到了我的面前。
两女两男,一目了然的高级战士。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能够出现在暗面这
么深处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二流的家伙。
其中的一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头目,她身上的装备很简单,一件高级魔力胸
铠套在袍子外面,腰间挎着看起来相当普通的长剑。女人的头发像是那种高浓度
红酒的颜色,在脑后扎了一个看起来很高贵的公主发髻。这家伙在自己清丽的脸
上戴了一个刚好遮住右眼和额角的小面具,平添了一丝丝的神秘感——我猜那个
面具下面应该有一些疤痕之类的东西。
另外的一个男人似乎是这个队伍的副手,看上去面无表情。他并不是那种阴
冷而严肃的类型,只是看上去一直在发呆似得。我知道那种呆滞感并不代表他是
傻子,一个傻子是绝对不会把双短刀作为武器的。
剩下的两个明显是随从,身上的杀气相当浓厚的样子。
领头的女人在看到我以后开口了。
「你就是监管者?以前来的时候完全没听说堕鎏之地还有人在监管……」
舒缓而轻柔的嗓音,问的问题也没有任何会让人感觉紧张警惕的内容。
我点了一下头,「我不会管你们要做的事情,但是禁止靠近里面的誓约禁壁,
不守规矩的人我会直接杀掉,希望你们清楚。」
只要他们不去打扰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女人微微偏了一下头,「你们的地盘,你们说了算。」
对话完美的结束了,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我便离开他们向旁边走了两步,
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这些人。
他们很明显是把我当成了里奥雷特,我也没有什么兴致来和他们解释自己的
身份。
那个用双刀的家伙以很不雅观的姿势蹲在地上,伸摊着两只胳膊百无聊赖的
继续发呆;而那个女人则掏出了一把梳子在轻轻梳子自己的头发,她的动作非常
从容,就好像我记忆中的某个人擦剑的动作一样……可是我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了。
大概这么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又有四个人的身影从上面出现了。等他们走下
来以后,早已经到了的那四个就站了起来。
这次来的是四个男人,身上装备的东西都很松散,宽松的衣服、系带和各式
各样的剑。为首的那个男的留着一头漆黑的长头发,他吸引了我的一点注意力。
很明显,那头发并不是正常的黑色。一般来说普通的纯色头发都会有光泽,但这
个男人的头发看起来却像那种亚光材质的军用匕首一样,看上去非常光滑却一点
反光都没有。
头发的颜色是很容易受到自身能量属性影响的特征,微凉就是例子。
由于站的有一些距离,我没办法很清楚的看到他的面容,但是光看轮廓的话
……这家伙应该比我是要帅多了。
两拨人相互靠近,我嗅到了非常强烈的压迫感,他们在距离对方十米左右的
地方停住了脚步。
「那是谁?」男人随手指了一下我远远站着的地方。
「堕鎏之地的监管者,噬族的人。」女人答道。
「以前怎么没听说还有这么一个监管者……」
「谁知道呢。」
男人问着女人早已经问过的问题,显得有点搞笑。两个人的语气就好像普通
男女的日常对话一样,可是从他们身后的人身上所散发的某种剑拔弩张的气息我
却没办法视而不见。两者之间巨大的反差让我感到了一丝疑惑。
「好久没见了……见个面还带了这么多人。」女人说。
「是你提出要见面的,不多带点人的话,怕打不过你。况且……」男人发出
了一声短促的笑声,「你也带了不少人。」
「我不是来打架的。」
「我也不是,但信不过你。」
「说的就好像你自己很值得信任一样。」
「好啦……」男人轻轻摇了摇头,「咱们还是别像小孩子一样吵吵闹闹的了。」
女人似乎被对方的态度小小的噎了一下,她沉默了两秒钟才再次开了口。
「你没带他来……」
「带他来干嘛?让你找打架的借口么?」我听到男人的话语里有一点点的疲
惫和无奈。
「我很早就说过了,蕾拉绝对不能白死。」女人说。
「我们今天不是来算账的吧?你再这样我还是带人走了的好。」
「怎么?你又心虚了?」女人的语气终于从平淡中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