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
湘云摇头道:「不苦,只要爱哥哥享受就好了。」
宝玉又问道:「好妹妹,你到底哪里不爽快?也该请大夫看看早些吃药才是
。」湘云却只将头埋在宝玉胸口不言语。宝玉只觉得胸口一阵湿热传来,忙用手
垫着湘云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云妹妹,你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你这样,可是要急死我了。」
「爱哥哥,我……自打上去后就没来月红,这几日又身上懒懒的,又想
吃酸,又平白就会恶心起来。只怕……怕我是有了身子了……」湘云又将脸紧紧
贴在宝玉胸口道。
「真的!」宝玉听了不由心中一喜。
「嗯……爱哥哥,我该怎么办?」湘云此刻再也没有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
豪爽,心中早没了意,只紧紧抱着宝玉抽噎起来。
宝玉这才想起,湘云有了身子却并不是一件喜事。即便卫家不知卫若兰没能
和湘云同房,只按这日期算起来,湘云腹中的孩子也定不会是他们卫家的。一时
竟也没了意。便紧紧抱了湘云道:「好妹妹,不用怕,任他天塌下来也有我呢
。」
湘云听了心中顿时觉得有了依靠,哭着道:「爱哥哥,这卫府我是住不得了
,我最近呕得厉害,只怕时日一长那边的人定会疑心。」
宝玉轻轻吻了一下湘云的额头道:「好妹妹,可还记得我和你拜堂时候说的
话?你且只管安心在园子里住上几天,我自会想出办法来就是了。」
「嗯,爱哥哥,有了你湘云什么都不怕了。」
二人终是怕被人碰见,又坐了一会子便散去了,宝玉去辗转反侧,却想不
出哥法子来,不免惆怅,不在话下。
不觉天已二更,这边平儿刚服侍凤姐躺好要休息,却听窗子外头有婆子轻声
问道:「外头有人来问琏二奶奶是否睡下了?」
平儿披了件衣服起来道:「刚睡下,有什么事明儿吧。」
那婆子却道:「还劳烦平姑娘通报一声,外头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务必要奶
奶拿意。」
凤姐听了也支撑着坐起来道:「平儿,怕是真有要紧事也是有的,快把人请
进来,帮我穿衣服。」平儿这才应了,一面指示婆子去叫人,一面帮凤姐穿了见
衣服。
不一会儿,有人来到屋外,却不敢进里面来。只在外面屋隔着帘子道:「给
二奶奶请安!」
凤姐也不客气,只说到:「外头是谁家的?有什么事这么猴急,我身子不爽
快,如今是珠大奶奶当家,你明儿只管找她去。」
「禀琏二奶奶,我是甄家来的,我来的时候府上奶奶吩咐过了,必要亲自
见了二奶奶才行。」
凤姐这才给平儿使了个眼色,将外头的一个老婆子请了进来,端了茶在桌边
坐了。凤姐强打起精神在榻上靠了道:「说罢,是什么要紧事?」
那婆子又看看平儿,脸上有难色。凤姐道:「不妨事,这是我贴心人,你只
管说。」
婆子这才告了罪,压低了声音道:「二奶奶,我们府上出事了。」
王熙凤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惊,将身子坐直了道:「出什么事了?你且慢慢说
来。」
那婆子才低声说了出来。这甄家原也是江南望族,和贾王史薛四家都有往来
,又和贾家最是亲密,五家都是皇恩眷顾的,可不知甄家犯了什么事,圣上竟降
下一道旨来,将甄家府上及余口人悉数打入大牢,又将财务一并没收归官。甄
家也早听道些风声,早将贵重物品收拾了两车在外头安置了。如今坏了事,便命
那心腹的下人押运了悄悄运到贾府上来保管。
王熙凤听得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忙问是甄家是何故被查抄,那婆子哪里知道
隐情。凤姐便命平儿出去亲自照看了,将车赶了进来,又将几个大箱子找那僻静
无人的空房放好锁了,只等明儿天一亮就了王夫人。又将头上戴的金钗拔了一
根给那婆子道:「去你只管用这钗子跟你子交差就是了。」
婆子这才安心,磕头去了,不在话下。
却说凤姐一宿不眠,待到天亮便赶往王夫人处。王夫人见凤姐由平儿搀扶着
进来,忙问:「你身上还不大好,怎么就过来了?」
凤姐请了安,又将丫鬟支走,这才将昨晚之事了王夫人。王夫人听了也是
一惊,忙问东西放在何处,凤姐了,又道:「在咱们这放着终不是权宜之策,
依我看,明儿竟在外头另外置办一处房产,将东西抬了去,再命那可靠的人看着
才是正理。」
王夫人点点头,凤姐又道:「老太太那边也先不的好,这事太突然,老太
太终是上了年纪的人,说出来恐吓着她老人家倒是不好,不如先缓一缓,再慢慢
的透给她知道。」
王夫人道:「很是,我也是这个想法。」
二人又说了几句,凤姐才出去了。却见宝玉走了过来,见了凤姐道:「姐姐
可大安了?我正要去给你请安的。」
凤姐笑道:「还是老样子,死不了活不了的。走吧,我屋里坐坐。」宝玉
便同平儿一同搀扶着凤姐房。凤姐知道宝玉有事,便打发了外头下人,软软的
歪在宝玉怀里道:「小祖宗,你又有什么事了?」
宝玉道:「还是姐姐好,不等我说就知道我有事。」
凤姐笑道:「你肠子都是直的,还能藏下事?都在脸上写着呢。」
宝玉这才叹了口气道:「姐姐,湘云有了身子了。」
「你的?」
「嗯」
「哼哼,湘云这次过来我就看她不对,怪倒没以前那么活分了,原来是有了
身子。只怕是上次来你干的好事吧?」
宝玉脸上一红道:「真真这府上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凤姐噗嗤笑道:「你们俩在那眉来眼去,自以为谁都看不见不成?你呀,真
是女人的克星。」又掰着手指算了一阵:「这么算下来也三个月了,是该害口了
。」又想起前日自己堕下的骨肉也是那个时节,不由心中黯然。
宝玉只以为凤姐是替他们伤怀,又知凤姐病还没好,也是思量再三实在没了
意才来找凤姐帮忙,如今看凤姐这般神态,也不自在起来,忙换了话题:「好
姐姐,你前日送我的那盆海棠真是稀罕,这会子仍开着。」
凤姐点头苦笑了一下。宝玉又道:「你可知道,还有那更稀罕的事儿呢。」
凤姐皱眉道:「什么事?」
宝玉道:「那花儿本是白的干净,这会子却不知是怎么,渐渐变红了起来,
如今这一大半竟都是红的了,半红半白,可不好看。」
凤姐听了这话,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