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若何兮之我與曾經女神的故事(~2)
作者:hy88
25/3/3發表於:第一小说站
第一章
應該是從參加工作起,我對酒吧、夜店之類的物事就強烈厭惡起來。更多小说 ltxsba.me更多小说 ltxsba.info
我不喜歡這樣充斥著酒精、煙草,蕩漾著欲望與揮霍的發泄場所。
我排斥酒精和由此帶來的諸如放縱之類相關的字眼。
我嚴格恪守清修自律,並享受由此帶來的好處。
我幾乎是掙紮著從U-SE酒吧裏逃出來的不太明白,過生日這樣的事
情,為何會來這樣的地方。
饒是滴酒未沾,我依然感到頭暈目眩得緊,這是內心的清律與周遭光怪陸離
強烈碰撞的後果。
強忍著眩暈感走進露天停車場,卻看到一個妙齡女郎在我的Porsche
uroS車尾大吐特吐。
從她超短裙和高腰緊身衣中間露出的那一抹亮眼的雪白,我能肯定她肯定是
個大美女。
借遠處昏暗的燈光,我發現簇新的車身已經被她吐得汙穢不堪,剛才那絲心
神蕩漾頓時變成了惱怒:「嘿,你幹什麼?走開!走遠點!要吐換個地方吐!」
「吐了又怎麼了?!大不了老娘讓你睡一晚上嘛!」
說話間,女郎搖搖晃晃站起。
「何若兮?!」
看清她的容貌,我感覺一柄萬鈞大錘狠狠砸在我腦門,讓我眼冒金星天旋地
轉,甚至不能相信面前這個打扮妖艷濃妝艷抹的女郎竟然是她!兒時鄰居老何家
的何若兮,就是我生命中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才貌雙全品學兼優,也是我最初
的女神,寄托了我有關紅院墻深梧桐鐵秋千的最純真最美好記憶,盡管後來聽聞
了不少有關她的風花雪月風韻事,我依然固執地選擇相信她還是我心中那個完美
的高不可攀的女神何若兮。
可是現在,我是有多麼希望時光可以倒流,那樣,我一定會靜靜地看著她離
去,而不是親耳聽到她說出那句話!倚著車,何若兮端詳了半晌才認出是我:「
你,你是時生?」
我根本不知道我此時的表情是哭還是笑:「對,是我……時小生!」
何若兮痛苦地捂住臉,蹲了下去:「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是你!……」
不知道是我?如果知道,還會裝出那副聖潔的樣子嗎?我感覺心最深處的地
方有一塊被狠狠撕下,葉碎滿地,只剩下一片黝黑愈發厚重。
而我,在這冰冷刺骨中被痛楚完全吞噬。
「擡起頭,看著我,」
我顫抖著,竭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更平靜一些。
何若兮剛擡眼對上我的目光又迅速低下頭去,四處躲閃著。
許久,她才偷偷呼出一口氣,隨之飄來一陣充滿誘惑的味道,混著香水、
酒精、煙草和一種叫做放蕩的因子。
只是,我極其討厭這樣的味道,尤其是這樣的味道出現在何若兮的身上!「
你住哪兒?我送你去,」
再開口,我的聲音幹澀,嗓子也生疼。
何若兮抱著雙肩,蹲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心中一痛。
「我沒地方去了……」
「怎麼?」
「被劉冬攆出來好幾個月了,呵呵……」
劉冬,是我聽聞何若兮的男朋友們中最接近婚姻的一個。
「怎麼事?」
話一出口,我就想到了那些有關何若兮的傳聞:她是一枝紅杏,關不住的紅
杏。
「那你這段時間住的哪兒?」
該死,這問題更蠢!見何若兮沒有答,我松了口氣,打開錢包,我拿出裏
面所有的鈔票塞到何若兮懷裏:「拿著吧,這兩天變天,挺冷的!我還有事,先
走了!」
何若兮楞了楞,站起身。
走了幾步,她忽然扭頭跑來,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死死地,攥得我生疼。
「時小生,帶我去你那兒吧!求求你!」
何若兮的表情仿佛是溺水者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沒有看她,說:「對不起,我已經有家室了!」
是的,我說謊了,不知為何,已經鍛煉得分不清自己說話是真是假,我卻還
是為在這樣的何若兮面前說謊而惴惴,「你騙人!」
何若兮撲哧笑了起來,「時小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呢,說謊就不敢看我的
眼睛!」
以前?我心中一痛,「這麼多年,大家都長大了,也都變了,你不是我認識
的你,我也不是你認識的我,請放開我,我要家了!」
用力甩開何若兮的手,我拉開車門跨進車座。
車外,何若兮面如死灰:「你是不是聽說了我的什麼?是不是周阿姨他們說
我不好的那些?」
我嘆口氣,看了何若兮一眼:「不,我很久沒有被服廠了,我認識楊勇
,」
楊勇,應該是何若兮的男朋友們中任期最長也是愛她最深的一個。
「你也嫌我臟,對嗎?」
我沒有再答話,而是關上車門發動汽車。
就這樣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見,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這樣最好。
「時生!」
何若兮跳到車前,張開雙臂試圖攔住我的去路,神情近乎竭斯底裏,「你不
就是覺得我賤嗎?是,我何若兮就是賤,就是個別人有錢就能玩的婊子、賤貨!
你以為我想過這樣人盡可夫的生活嗎?我爸爸已經被關進監獄了你知不知道!十
九年,你知不知道?他十九年的刑期還是我陪那些雞巴還沒有老娘手指長的老畜
生睡了好多個晚上才換來的!你以為我想嗎?你以為我就不想找個好男人好好過
日子嗎?可是我是女孩子,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會啊!嗚嗚嗚……」
說著,何若兮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聽見何若兮的哭聲,恍惚間,我又到了被服廠大院,到了玩過家家的時
候,那時,何若兮總是公,我總是守護她的騎士,為了多和她呆一會兒,我經
常和別人孩子打架,經常鼻青臉腫時享受她一臉心疼地用手絹給我擦傷口。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下了雨,看見何若兮被淋成了落湯雞還兀自不肯離去,
我再也狠不下心:「上車吧!」
畢竟,她的名字叫何若兮。
上車後,何若兮抱著雙肩縮在副駕駛座上哆嗦,我開著車,中間,飄蕩著樸
樹《那些花兒》的嘶啞歌聲。
「時生,謝謝你救了我!」
「不必,」
「如果不是你,可能明天我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