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
孩子，伤心时要哭，高兴时也要哭？到
底要我怎样才不哭？」
绿绒道：「你要懂得孩子的心思就好了……」
无月闷闷地道：「你们这些真
啊，都那么有个
！乾娘、大姊、北
风姊姊，还有飞霜姊姊，都不是省油的灯，可她们起码不会象你这么
哭啊？嗯～
不仅仅是不哭，我几乎就没见她们哭过～」
绿绒道：「我跟她们不同，我不是真，所以只能为
为仆，只有做丫鬟
的命……」
无月喜道：「你是中原？真是太好了！不过～乾娘压根儿信不过中原，
怎会收你做她的贴身丫鬟？」
绿绒缓缓摇了摇
：「府中除了你和二姨娘，再没有一个中原，我自然也
不会是。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似乎除了争吵，咱俩就从未好好聊过。有关我的身
世，也从未对你提起过……」
无月叹道：「大约跟了夫的，都有一段不堪首的往事，你应该也是一
个孤儿吧？」
绿绒点点，有些伤感地道：「我本是高丽黄海道白川，家乡在西海之滨，
世代以捕鱼为生。我记得小时候，我们那儿有不少和真做生意，真却
时常跑到我们那儿来抢劫，有时多达数千马。在我六岁那年，真铁骑攻
我
家乡烧杀抢掠，害得我家
亡，成了孤儿，被真贵族抢部落为。在我十
二岁那年，夫关外慕容领地料理公务，来我家做客，见我做事伶俐、侍
候殷勤，便讨了过来带中原……」
无月吃惊地道：「这样说来，真岂非是你的仇？你居然肯尽心尽力地
侍候夫？」
绿绒道：「我的父母兄长们又不是夫的手下杀的，跟她何
？我对夫忠
心耿耿、侍候周到，才得以成为她身边的一名低级丫鬟。来到中原之后，我更是
举目无亲。我一直还记得，负责管理夫闭关静室那些
子里，每天下午你来练
功的时候，对我就像姊妹一般，玩耍嬉戏，一点少爷架子都没有，觉得你好亲切，
就象我的亲一样……」
无月说道：「我跟你一样，也是被夫收养的孤儿，谈不上谁比谁高贵…
…也许，正因为北风姊姊和你我，以及府中其他许多都是孤儿，所以跟你们在
一起，总是倍感亲切！你想，若是我们都不相互怜惜，世上还有谁会关心我们？
当年我就是北风姊姊捡来的，她那么疼我，也是因为同病相怜……」
绿绒道：「我们咋能跟你比？跟在夫身边那么久，我难道看不出她有多么
疼你？我敢肯定，即便找失踪多年的少爷，他也照样比不上你在夫心中的地
位！更何况……夫还对你有了……有了那种感
……」
无月皱眉道：「即便这样又如何？照样改变不了我是孤儿的事实！毕竟没有
血缘关系，哪天夫恼了，不喜欢我了，也许照样会将我象条野狗般一脚踢开
……难道你没见，大姊那么嚣张，夫还不是那么姑息于她，为啥？就因为是她
的亲生儿，打断骨还连着筋呢！」想想乾娘发狂时的模样，这等事她也未必
就做不出。
绿绒道：「你把北风姊姊和我相提并论，我可担不起～别说你对她礼敬有加、
心肝，时常哄得她开开心心。最起码，你从未对她发火，然而对我又是怎样？
你心里最清楚～可见，你心中还是有等级观念的。」
无月说道：「你误会了，若非把你当自己，我会随便发火么？不过我最怕
孩子哭，一见你哭，我心里就发毛……」
绿绒道：「这方面她是比我强，起码她不会当着你的面哭，可见她是多么了
解你……」
（八十二）拥她怀吧
北风姊姊在他心中，永远是不败战神，从小就不会哭的孩！她会哭？笑话！
他连连摇道：「北风姊姊不会哭的，永远都不会！」
绿绒道：「哪有不哭的？最起码，我至少见她躲在屋里偷偷哭过两次，
眼睛肿得跟桃子一般，一连两天都不敢出门，你自然看不到了。而且我知道，都
是为了你！第一次，是见你被夫揍得鼻青脸肿，心疼；第二次，是躲在我屋里
偷偷看你，那段时间不知怎么，她躲着不肯见你，不过当看到你从窗外经过，忍
不住就……我也是屋里拿东西，无意中瞧见的。你这啊，啥都好，可有时候
说话，真是令寒心～」
见她说得言之凿凿，无月的信心不由得有些动摇。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因
为他不喜欢哭的子，叹息一声道：「唉～还是说说你吧。你在闭关静室那边
挺清闲，子过得好好的，后来怎么被调到秋水轩来了？那里面事儿特多，而且
成天待在夫的眼皮底下，想偷懒都不行，还动辄得咎……」
绿绒道：「唉～都是你打岔，害我都不知说到哪儿了……嗯～在闭关静室那
边时，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只盼着你每天下午来的时候，可以和你聊聊天、玩
一玩。在我心中，你就是我在世上的唯一亲。后来渐渐长大，只要哪天你没来，
心里就惦记得慌，总会偷偷跑到秋水轩，哪怕是远远地看你一眼，心里就踏实许
多，感觉好甜蜜。你随夫外出的那些子，我心里便空
地、茶饭不思，做
什么都提不起
神，成间想的全是你，连做梦都是你！那些子里我真是好烦
恼，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事？」
凝目思半晌，她才接着说道：「我记得有天下午，你随夫在闭关静室里
练功，北风姊姊来了。或许是许多话憋在胸中无从倾诉，或许当我是个不省事的
小妹妹，她把对你的一腔意，向我诉说一番。她说的那些感受，跟我好相似！
我终于明白……我是上你了……我当时就惊呆了！我心里很清楚，咱俩之间天
差地别，上你注定是个悲剧！然后我渐渐发现，府中象我这样对你倾心的孩
子不在少数。于是我告诉自己，若不变得聪明一点，设法为自己制造机会，便会
跟那些孩一样，只能将对你的
藏心底，未来没有任何希望。听姊妹们说，
你不仅嗜茶如命，而且特别挑剔，便全心全意习得一手好茶艺，想方设法在夫
面前表现，才得以常伴夫和你身边。不过，你是见的少爷，而我只是个
丫鬟，我也没其他野心，只望能长期跟在你身边，做你的丫鬟就好……」
无月不禁叹道：「我可一直把你当好姊妹，从未把你当丫鬟看待。」
绿绒幽幽地道：「直到那天晚上，听你对我说出那些话，我心里好高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