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最后坚壁清野,偷袭宋
军粮道,后来又扒开了黄河,才侥幸击败其中一路。之后夏军作战便又多了一个
原则,若是数量不能取得绝对优势,必须设法断宋军的粮道,否则宁可不打。
现在宋军集结了近十万,而自己手中的兵马多个七八万,巍名阿埋也不觉
得有多大的优势。毕竟以前与宋军战的大胜利兵力差都在十倍以上。故此「断
粮道」乃是他真正寄予厚望的一招,现在野利明山损兵折将大败而归,岂能令他
不恼?同时也让他的心中,对于未来的战事,蒙上了一层影……
种朴身穿一幅山字铁重甲,浑身溅满了血马血,手持一根铁骨朵,上面还
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脑浆,大声吆喝着,身边的宋军士卒们纷纷站好位置,满地的
死尸都来不及清理,只能来得及将负伤的胞泽拖到一边不碍事的地方,这时候对
面西贼好像无边无沿的马又上来了,那刚刚退走的一批则分散着向两侧退走,
给后面的清开道路。
各军的将领们此刻都带着聚集在中军,有的
手里还拎着血淋淋的
,
种朴的亲兵们将数十个大藤箱里的金银钱钞抬出来,这些军将们各个喜气洋洋,
有的脸上的血还没擦
净咧嘴一笑,反倒吓
。
这是宋军的规矩,自五代之时便已有之。阵前放赏,军队才有士气,这也是
那些文官士大夫们最看不起武,声称武
乃是图利小
的重要论据之一。不过
这已经好得多了,比之当年战前放赏士卒才愿意打仗,现在是战后结账,先打再
收钱。
这件事种朴可不敢马虎,当年元丰西征之时,折可适就因为放赏不及时弄得
部下哗变,他自己也险被裹挟,差点被西夏所擒。种朴乃是折可适的好友,这件
事在整个西军中都闹得沸沸扬扬,种朴如何能不知。
普通士卒可不管什么临敌兵机韬略,他们多半连大字都不识一个,有的还是
贼配军,跟他们说什么忠君护实在太过遥远,毕竟他们连汴京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保卫家园,只知道朝廷说了杀西贼的能换铜钱,所以打仗在他们
眼中就是谋生的手段,自己在后方的家能不能吃饱饭就看自己,打完一仗理所
当然要收钱。这种事不可能等到下次,否则谁知道下次自己还有没有命来。
种朴虽然是武将世家,对这种事也是门清,但是种朴向来以世家子自居,
处处士大夫的作派,对此种现象十分鄙夷,但也是无能为力。
而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考虑。
这是第四次了吧,整整两天,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抓紧时间就着清水
吃粮。这些夏狗当真是疯子,连晚上都照样进攻,千辛万苦的将他们打退,皆
着就是另一波。
「直娘贼的,这班夏狗莫非中了邪了?!」旁边郭景修呼呼大喘,此也是
西军之中着名猛将,武勇骁绝,现任环庆路第四将。此刻他竟将上半身脱了个
光,露出一身腱子,上面还纹着猛虎下山的刺青花绣,手中一把大斧子沾满血
,但是身上却是伤痕累累,满身血
,他却浑不在意。
「这西贼是打算一鼓作气啊……两天连续不断的猛冲,便是铁打的金刚也吃
不消。」种朴看着阵中那数以千计散落各地的尸体,此次西贼当真是有决死之志,
莫非他们也明白此战实乃决战的开始吗?其中数具尸体尤为显眼,皆是身披重
甲陷阵,所向披靡,最终被泥潭一样宋军大阵团团包围,力战而死。其尸身被
箭得好象刺猬一样,甚至有被
箭
得太密箭杆支地虽死不坠的。
他们是铁鹞子吗?如此骁悍的勇士,西贼到底有多少?两天昼夜不停的恶战,
西贼的四次冲阵皆被打退,死伤可能接近五千,宋军的死伤大概也有四千多,
但是西贼的士气始终不堕!
「只怕这一阵乃是真正的恶战!」郭景修爬到一个高车上,能看出此刻西贼
大阵之中正在调兵遣将,无数浊流正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一波准备冲阵的之
中。大概前四次被打退的西贼军马之中的兵都给挑选了出来,准备汇聚到这一
波兵马做真正的雷霆一击。
种朴大声疾呼,传令的旗牌官们高举大旗左右摇摆,命令一层层的传达下去。
王文振在城看得清楚,急忙挥动令旗,城内的两千秦凤路调来的马军和两千泾
原藩骑也全体上马,弓刀齐备,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出城厮杀。
突然,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如同滚雷辗过大地,接着种朴便看见铺天盖地的箭
雨好像一片乌云平地而起,甚至有一刹那都遮住了太阳!接着就像雪崩一样,咆
哮的西夏吞没了大地,就像翻江倒海的洪水一样,那脚底传来的可怕震动甚
至让种朴产生了一种的大地被踩翻了个个地错觉。
「放箭!」这是种朴唯一来得及喊出的命令,接着他就举起了盾牌,数以万
计的箭也从宋军的阵中好像狂风一样刮出,接着钢铁的
雨横扫了大地,宋军
士卒们惨叫着仰马翻倒下一大片,种朴只觉得天翻地覆一样,身边亲兵的尸体
重重砸在他的身前,竟将他压在身下,等他好不容易爬起来,随手拾了一张大弩,
再看前面无数刀枪舞,那些不要命的步跋子兵们纵跃飞奔,已经杀至近前。
大阵前锋再次被击溃,狂嗥的西夏军已经阵而
!
眼前霎那间全都是敌蜂拥的身影,种朴大吼一声,举弩便是一箭,将一个
身披铁甲的壮汉倒。随后便在地上顺手抄起一把铁锤,一锤砸在一个冲到自己
近前的夏将的前。
那夏将举盾便挡,同时手中长刀一递,闪电般直挑种朴的腰腹。种朴拧身,
刀锋在铁甲上竟蹭出一溜火花,同时一锤将那夏将的大盾砸的碎,将那夏将的
胳膊几乎砸进了身子里,随即横扫胸,将这厮击飞了出去。身边宋军见状士气
大振,各挺刀枪成排压上,与涌进来的夏军群挤撞在一起。
无数兵器碰撞的金铁鸣,变了调的喊杀嘶吼,折断的刀枪断肢飞落,血雨
飙溅,面对夏军疯狂的不顾伤亡的冲击,宋军将士用身躯挤成密集的墙,但是
仍被顶的步步后退。
种朴满身是血,那铁骨朵早给打断,不知换了多少把兵器,现在又拾了一把
大刀,大吼着横劈竖砍,身边的亲兵多数已经战死,还剩下五个在护着他。而
周围的还活着的宋军已经越来越少,西夏兵马实际上已经突了他的部队。成
上千的西夏兵冲过他的身边,继续向里疯狂用命开路,后面的
拥推着前面的
,形成巨大的
,前面的
身不由己